小论宋词:王国维《人间词话》读后感

《人间词话》是中国古典文学批评里程碑式的作品,集中体现了著名学者王国维的文学、美学思想,精义迭出。书中提出了具有完整的理论结构和丰富内容的“境界”说,向来极受学术界重视。

 
王国维说:“北宋风流,渡江遂绝;抑真有运会存乎其间耶?”
王国维心里一定有答案,但其答案并非《人间词话》题中之义而已;南渡一事,使异族铁骑,驾临中原;生灵涂炭,毒流万里。对于读书人而言,伤心之事莫过于此。
北宋之词,面上有伤春悲秋,离愁闺怨,题材万千;南渡之后,声如杜鹃啼血,空山孤雨。以王国维之词观,自是尊后主、冯延巳而贬玉田、草窗。然而,北宋或南宋之词,读起来却是均有一番震撼的。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一人一骑,雪夜入扬州;昔日繁华如斯,到如今,只有“清角吹寒”;物是人非之感,又怎亚于李易安之欲语泪先流?亡国之痛,不在胡马窥江,而在桥边红药;遗民之泪,不在难赋深情,而在冷月无声。
亡国切肤之痛,抛开美学,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以西湖之景思念故园,非无病呻吟,却有欲说还休之感了。“玉老田荒”,有苍老枯槁之感;他乡异客,纵然见此美景,却总不能抛下那相隔一条江的中原故土。张炎是南宋的“最后一位词人”,这两句虽做软语,却也震耳发聩,令人震撼。
如果说南宋词是杜鹃啼血,北宋词就称得上气象万千。从晚唐“汉家陵阙”至今,宋词虽一昧婉约,却亦有风骨;“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本就有“明知不可而为之”之风骨,又岂是只知声色犬马、满心莺歌燕舞的士大夫所能写出?“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将时间与空间高度浓缩,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精神震撼。
提到苏轼,就不得不提豪放派。豪放派的词最易令人豪气顿生;用词大气,风格鲜明。如果说苏轼是刚柔并济,那辛弃疾则是金刚怒目;“众里寻他千百度”,能让多情的读者心有戚戚,甚至潸然泪下;那么“醉里挑灯看剑”,就是一个失意士子最真切的梦境还原,而“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则更像一位年迈的将军在为我们展示曾经雄伟壮烈的沙场景象……
南宋之词,并不如王国维所说尽是乡愿所作;北宋之词,也并非一昧柔媚无骨。
两宋之词,南北所隔是长江;两词之隔是一种情怀。北宋时词如民谣,讲求清新脱俗,简单易懂;南宋靖康之耻,词反而变为民族之声,将亡国之痛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北宋之词亦有风骨,南宋之词也有格调;它们一致的,是一种风骨,一种风流;是一种声音,是一种震撼。它是将风骨与风情糅合的震撼,将时间与空间浓缩的震撼。相对于诗,词更能展现丰富的情感。宋朝又是我国词文化兴盛但又是内忧外患的一个朝代。许多文人志士都有这样那样的遭遇,畅快时来一首词助兴、悲伤时写一首词挽念。他们就这样将词推向了我国的文坛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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