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朝虎——孙女（14、15）
（编者：这是一篇非常有趣、情深意长的文章。我们许多老战友都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外孙子和外孙女。你是否也和作者一样在充满童趣的生活中得到那难以言表的天伦之乐呢？）
14、别人不能议论
好动，是孩子的天性，小孙女除了睡觉，只要是醒着的时候，便总要摸这动那，一刻也不会停歇。
“爷爷你探（看）！”她一只手掌撑在茶几桌上，一只脚向后弯曲抬起。
“哟！我妹妹在练武啦！”爷爷赞扬她。
“表演”了几下，又换个“节目”，练跳动。在地板上“咚——！咚——！咚——的跳。
“来！跳到爷爷这儿来！”爷爷蹲在地上，张开双臂，把跳到跟前的孙女一把抱在怀里，在她的小脸上亲一亲，把她放开，让她继续跳。
“又跳到爷爷这儿来啦！”爷爷再亲亲她。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小孩子就是喜欢做，玩不烦，觉得好有趣，唉！孩子就是孩子！
玩了一阵跳动后，她奶奶说：“她还会打跆拳道呢！”
“真的啊？”爷爷说。
于是孙女打起了“跆拳道”。
中国人常常说别人“花拳绣腿”，不知是不是跟我孙女这“架势”差不多。
“她会唱歌了”，奶奶又告诉爷爷。
“啊！会唱歌啦！会唱什么歌啊？”爷爷问。
“会唱小燕子、小兔子”，奶奶答。
“唱个给爷爷听！”爷爷向她要求。
不肯唱。奶奶说：“唱个给爷爷听，等下爷爷带你去看大鱼鱼。”
“小——燕——知（子），穿——哈（花）——衣……”“小兔知（子）呆呆（乖乖），把门抬抬（开开）……”
“唱得好！唱得好！”爷爷奶奶鼓掌表扬她。
听到小孙女稚声稚气的歌声，爷爷仿佛又想起了她姑姑小时候“唱歌”的情景：她姑姑小时候也想唱歌，可是没有人教她，她就自编自唱地乱哼一气，唱没有歌词，没有曲调的“歌”。
“去！叫爷爷带你出去玩！”奶奶对孙女说。
城市虽大，可孩子平常活动的空间并不大。听到奶奶“发令”叫她跟爷爷一起出去玩，小孙女赶忙到阳台的鞋架上帮爷爷拿鞋子。
爷爷抱着她下楼，开门，把她放下来。
“爷爷太跑（快跑）！”她抬起脚向大院的铁门跑去。
“小猫！快来！小猫在这里！”爷爷发现了一只金黄色的小猫蜷缩在屋旁的植物丛下。
孙女返回看猫，“喵！喵！”孙女学着猫叫。
生性胆小的猫咪发觉我们在定睛的看它，赶紧逃走了。
猫走了，我们也走。可是小孩子连走路也是不“安分”的。
孙女喜欢在地上跳，特别是跳跃“障碍物”，跳过地上横着的一根小树枝，一片树叶，路面上的一条水泥缝隙，一滩巴掌宽的水迹，也非常高兴，很有“成就感”。有时候，她跳歪了，或者起跳时两只小脚没有协同好，一只脚先跳，另一只脚慢了一点，“跳”变成了“跨”，可她也自认为是跳过去的，好高兴。加之爷爷在旁边鼓励，她跳得更有劲头。
出了大院，她一路玩着花样走，两人到了春风路与东门路交汇处东北侧小广场侧角的鱼池前。
“大鱼小鱼快出来！”孙女爬在池边的石阶上，对着鱼池喊。
这里是爷孙俩经常来看鱼的地方，一个20几平米的鱼池，池中有假山，山上有瀑布流水，山底是岩洞，岩洞有多个出口。没在水中不知宽窄的岩洞，是鱼儿们的“家”，没有适宜的温度，鱼儿们不会走出自己的家门；今天气温不行，所以它们还藏在“家”里。
在这里，爷爷告诉孙女，鱼群中谁是小鱼的“爷爷”、小鱼的“爸爸”、小鱼的“哥哥、姐姐……”
因为鱼池里有很多的大小和颜色都各不相同的鱼；有金红色的、银白色的、黑花斑的、红银混色的等等。
有时候，在游动的鱼群中，还有“翩翩起舞”的——翻身平游。每当看见这个动作，我就会告诉孙女：“快看！小鱼在跳舞啦！”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水池的孙女，随着我的喊声，自然也看到了鱼儿的这个特别的动作。
孙女很相信爷爷，在她看来，爷爷所有对她说的都是“真话”，都是“事实”。
所以，平常在爷爷对着鱼池里的鱼儿们大喊：“快出来！快出来！不许在里面睡觉了，出来跟我妹妹玩！”于是孙女也跟着大声地喊：“快出来！快出来！……”
孙女喊了几声，不见鱼儿们的动静，看来今天鱼儿们是不肯出来了，我们离开鱼池，往向西路走。孙女一步也不肯走，爷爷只好将她背“背背”。
记得前些日子背“背背”，爷爷蹲下，她从爷爷的身后跑来，扑到爷爷肩背的一则，叫爷爷背，也不知道用小手抓住爷爷的肩膀，她以为只要到了爷爷身后，爷爷就会背起她，爷爷在心里笑：“真是小傻瓜！”
向西路上，一栋大富豪住宅的围栏里的墙角处，有一个鱼池，池里养着好多大鱼，其中有一条大红鲤鱼起码有几十斤重。
池边有一座小假山，山上“绿树成荫”，一泓瀑布从山顶崖壁跌落在山腰石阶上，又从石阶梯次泻落进池里，池水被溅起一片浪花。
我抱着孙女，隔着栏杆，看鱼儿们在清澈的湧着波浪的池水中快活地翔游往转。它们时而浮出水面，抬头换气；时而甩动尾巴，沉下水里游走；一群大鱼，在悠闲的小天地里过它们的生活。
小孙女喜欢看，看得津津有味。爷爷不停的跟她解说，告诉她：“红鲤鱼、黄鲤鱼、花鲤鱼……”
看了一阵后，爷爷问她：“还看不看？”
“不探了（不看了）”，孙女回答。
“好，我们跟大爷爷握握手去。”
两人到了春风路旁的创意文化广场。广场上有一尊弯腰迅跑姿势的塑像，如果是真人，该青年大汉起码有两米多高，400斤重，所以我代孙女称他为“大爷爷”。
“大爷爷”右手的大拇指翘得老高，我们每次来这里玩，都要跟他比比手的大小；小孙女那短小的手指，放在“大爷爷”那粗大的手指下面，可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比了手指，又跟“大爷爷”握握手，然后我们到了广场的斜坡上学“小狗狗走路”。
“小狗狗走路”就是：爷爷用双手提着她的两只小胳膊，她小脸朝天，身子平行，小腿弯曲，两只脚朝前方迈步。
这种运动很累人，走了一会，两人停下来，坐在广场地坪供人休息的长条板凳上休息，这时，长凳的那头也坐着几个婆婆，还有几个孩子在她们面前的斜坡地上吹泡泡。
一个孩子吹出一大串一大串的泡泡，光滑轻薄的气泡，在阳光的作用下，全都成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的小气球，微风一吹，四散开来；孩子们忙着追赶，未及赶到，泡泡便破灭了，孩子们再回头，又去追赶新飘起的泡泡……
在那些孩子中，有一个小女孩个头跟我孙女差不多。看他（她）们玩得有趣，于是爷爷也鼓励孙女说：“去，跟哥哥姐姐他们一起玩去！”
小孙女慢慢地起身，看看站站，接着加入了追泡泡的队伍。
凳子很长，我也坐过去一点，看孙女她们玩。
玩了一阵，兴头不高的孙女回到爷爷身边，坐下来看其他的小朋友们玩。
没过多久，孙女又开始了她的习惯性动作——吮手指。她把左手拇指含在自己口中，吮吸得“咂咂”响。这时，坐在我们同条凳子上的一位婆婆看见了孙女的这个动作，关心的向着我们说：“小孩子吮手指这个习惯不好。”
我说：“她从生下来的时候起就吮手指了，有时候手指都吮烂了还要吮”。
婆婆说：“我们那里有一个孩子也是爱吮手指，后来他妈妈就在他的手指头上涂了一种有气味的什么东西，这个孩子就不吮了”。
“我们也试过在她的手指上缠胶布……”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孙女，瞧了瞧说她的婆婆，立马撮起了小嘴，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好伤心，爷爷赶紧把她抱起来。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那位婆婆，连连摇头，摆摆手，示意她不说了。
“没有没有，婆婆不是说我妹妹，我妹妹得——好乖！”爷爷边离开，边哄孙女。
另有一次，也是在这个公园里，我和孙女在“大爷爷”身边玩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比我孙女还小的女孩也来找“大爷爷”玩，女孩的妈妈对她的女儿说：“跟姐姐一起玩吧。”
“你们这个妹妹多大啦？”我问了句女孩的妈妈。
“两岁半了”，她回答。
“我们孙女刚好两岁零两个月”，我说。
“啊！长这么高啦！你们都给她吃什么好东西嘛？”小女孩妈妈问。
“她舅舅、舅妈都在美国，给她捎回来好多的美国奶粉，她吃……”
我们还在谈话，孙女已经又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乌云”，紧接着就要“下雨”了！
爷爷觉察到孙女的表情变化，赶紧打住话头，拉着她的小手，离开了这孙女不喜欢的“是非之地”。
从此，爷爷便知道了：原来我们家的孙女是容不得别人“说长道短”的！
15、后记
爷爷带孙女玩的时间不多，亦然看到了在孙女身上发生的许许多多欢乐有趣的故事，爷爷只写了其中的点滴片段。奶奶长期带着孙女，妈妈也与女儿在一起生活，孙女从生下来时的50厘米成长到现在的96厘米，从6.8斤长到如今的26斤，在这幼小生命的抚养过程中，肯定发生了更多有趣的故事，对于这些故事，爷爷不知道，无法写在这里，但是，有一点，爷爷是知道的，这就是——
奶奶非常爱她，尽管不知事的孙女吃喝拉撒玩，需要奶奶付出百般辛苦，千般耐意，奶奶也总是以极大的爱心呵护照料自己的孙女。
爸爸妈妈，特别是妈妈，对自己的女儿更是爱得深切。还有姑姑、姑爷、叔叔也都爱她。姑姑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和裤子。
外公外婆、大姨妈、小姨妈、菲菲姐姐都关爱着她。
爸爸妈妈的朋友们，她众多玩伴的大人们，无一不是爱的赠与。
集万千关爱于一身，孙女是幸福的！然而，她毕竟太小，到今天才两岁3个月零5天，对大人们的这些关心关爱，以及在她身上围绕她所发生的这些故事，她自己是不可能留存在记忆中的，爷爷用文字的形式把它记录下来，是想她长大以后给她看的。爷爷嘱咐她爸爸，这篇文章，要等她长到20岁以后再给她看；到那时，如果爷爷也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爷爷就跟长大了的孙女再一起分享这文字记录下来的她儿时的美好时光吧！
爷爷，虎。
2011年4月28日于深圳。
作者：乐朝虎，原铁道兵第7师33团勤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