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徵钧║感冒,在冬日里的夜晚(散文)
感冒了。我晚上在吃药的时候却发现药没了。看看表才七点多钟,便披上外套,穿上棉拖鞋,买感冒药去了。
鞋是前些天买的,但一直没穿。平时穿惯了皮鞋和运动鞋,乍穿棉拖鞋走在路上稍有些硌脚,但踩在地面上却感觉很真实。路面的凸凹在脚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可以体会到沙子的形状。一种舒展着的真实从脚下缓缓地蔓延开来。
风不大,当风从身边滑过的时候,能真实的感受到初冬寒风的质感。已是冬天,室外的风里早已没有了春秋两季风里的湿润。干爽的寒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到也舒适。几个小家伙踩着划板,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比风还快。看着这几个小家伙从蹒跚学步到现在这样踏着划板御风而行,不由的感慨起时光的流逝。
这个季节在小区里玩耍的人们们明显的少了很多,几个还不到能够滑划板的小孩子捏着粉笔在水泥地面上画画,陪着孩子玩耍的年轻母亲们正在路灯下聊天。几个老太太在小区道路上疾步走着,他们正在锻炼身体,也好像在追逐着已经逝去的时光。人只有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才明白,富贵如云烟,人最宝贵的其实是自己的身体。我踱着步子从她们身边走过。当我走至小区大门口时,滑划板的孩子又一次从我身旁一晃而过。
从小区里走到街道上,也从宁静步入喧闹。七点多钟的夜,路上依然车来车往,路边依然人来人往。与白天相比,虽然没看出行人车辆减少的迹象,却深切地感受到宁静的气息。是黑幕隐去了噪杂,还是因为夜总是宁静的心理定势?夜的深处,几盏霓虹忽明忽灭,幽然地泛着蓝光。
在路边背着手慢慢地走着,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一边静静地体会着路的真实。路被路灯照的很亮。一对五十多岁夫妇牵着一条狗从我身边走过。狗身上的毛是白色的,只是鼻子周围是黑色的。狗用细而短的腿支撑着肥胖的身躯,在主人身旁一路小跑,身上的赘肉随着它跳跃的脚步不停地抖动。女主人轻声的呵叱声中,狗会不时地扭头看一看。步入黄昏的人们渐渐地开始养小狗小猫之类的东西了,是因为情感的失落还是因为爱心的萌发?我揉了揉自己不太通气的鼻子,不想再去做这些无谓的探究,还是走自己的路吧。
再往前走,路边是一家酒店。酒店的停车位已停满了车,我只得侧身从车的缝隙中穿过。在从酒店门口走过的时候,一阵暗香掠过,从酒店里走出一位着装时尚的女士。高跟鞋踩在地上铮然有声,婀娜的身姿在风中摆动,顾盼有光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些傲然。如锦般的年华与那对走过去的老年夫妇几步而遥?红颜化白发不会是为了养那只肥胖而臃肿的狗吧!“红颜化白发”这句偶然在脑海里泛出的话,让我脚步不由地变得沉重起来。
再往前走。走过十字路口,再右拐,就到了我要去买药的药店。付了钱,从售货员手里接过那两盒药,便往回走。区区的几粒药丸,维持着人生路的通畅,可人生的目的是什么?是实现自我?还是为人民服务?生存的法则是优胜劣汰。人海茫茫,真正能实现自我的有多少人?人带着太多的不如意走向终点,是因为想的太多还是因为本性的贪婪?……
往回走的路上,我的心情变得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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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赖徵钧,广东梅州人,毕业于广东嘉应学院,文学爱好者,喜欢读书、看报。
编辑:张沛霖;校对:夏鸥
策划:周逸帆;责编: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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