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梅【小说】返程（连载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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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送别乔强
文//何春梅（四川成都）
乔小桥的脸色转阴，然后乌云密布，她不再说话，顾婷婷尴尬地站立在前面，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这······”心里嘀咕，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欧阳清野端视乔小桥，又转过头对顾婷婷说：“老板，你先忙别的吧，我们自己待一会儿。”
顾婷婷识趣地走开，“有事叫我，我去里面忙了。”
乔小桥把头埋得很低，眼里噙着泪花，抽一抽鼻子，看得欧阳清野无比心疼又无可奈何，“乔老师，要不我们不吃了吧？”
乔小桥好像没有听见对面男人的讲话，眼泪噗哒噗哒地落在碗里，抓起一把钵钵鸡串串，使命往嘴里塞，她想用食物麻痹自己的情感。
“给我要一份干碟，多加花椒面。”乔小桥说，欧阳清野径直走到店里取了干碟放在她面前。乔小桥把串串上的食物撸下来，放在碗碟里，撒上干碟蘸料，风卷残云一般，一股脑地往嘴里塞去。
“乔老师”欧阳清野看这架势，想要阻止，拿起筷子，从乔小桥的碗碟里夹起一块他不认识的食材往嘴里送。妈呀！这啥味道，欧阳清野差点蹦起来，火辣辣的刺激从舌尖燃起，瞬间冲向了头顶，呛得直咳嗽，火辣之后，就是一阵麻木，他的舌头失去了知觉。“乔，乔老师，我的舌头不见了。”这种刺激强度，欧阳清野生平第一次感受，看着乔小桥，大块的食   物，裹着满满的辣椒和花椒面，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眼眶通红，他赶紧拦下，“乔老师，我们不吃了，走吧？”
乔小桥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她的进食，欧阳清野很无奈，从兜里掏出200块钱，压在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乔小桥，拽起乔小桥就往回走······
背一程，扶一程，欧阳清野带着浑浑噩噩的乔小桥总算回到了天使宾馆的门口，七彩的霓虹灯光撒在这对狼狈的情侣身上，不时有过客注目，“桥，我们在这坐会儿还是回房间？”欧阳清野小心翼翼地问。
“坐一会吧”一路沉默的乔小桥总算说话了。
他俩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欧阳啊，你说这些喧闹的人，午夜狂欢的人，他们怎么没有烦恼呢？”乔小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欧阳清野的肩上。
“有啊，每个人都有烦恼吧。”欧阳清野以一种不确定的口吻回复着，“就像别人看我们一样，外面光鲜，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呢。”说到这里，欧阳清野突然记起了江市人民医院的“大字报”反腐举报的事来，心里也阵阵烦忧，不知道与鼎丰医药有没有牵连呢。
午夜阵阵寒气袭来，欧阳清野坐不住了，“小桥，我们回房间吧？”
“嗯。”他们拉着手走进了天使宾馆。
次日清晨，阳光甚好，乔小桥难得的清静的一天，“咦？七点半了，我妈呢？”
乔小桥从睡梦中起来，没看见李爱琴，心里着急。
“醒啦？”李爱琴走到床边，她平静而祥和的表情，乔小桥十分诧异。
“妈，你早醒啦？”
“嗯，我五点多就起来了，寻思让你睡一会儿，这几天折腾，你也很辛苦。”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乔小桥十分不解，她盯着母亲的脸，“妈，你吃饭了么？”
“没呢，等你一起。”李爱琴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沿上，“我想和你商量商量，我今早想了很多。”
“嗯，妈，你说。”乔小桥一边说着，一边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床头上。
“今天我们去趟医院，乔强就让他去吧，要走的，留不住。”李爱琴眼神转向天花板，很平静地说到。
“好的，妈，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你还打算弄乔强回老家吗？”乔小桥想，好歹缘分一场，母亲应该会考虑把他带回去的。
“不了，你看着处理了吧？”李爱琴轻轻地摇摇头，“不去想了，他要走就走吧，剩下的日子，我们还得过，不是？”
乔小桥心想，这一晚，母亲的变化可大啊，是她自己想明白了，还是魏老师的疏导呢，不管怎么样，往者已矣，我们的生活需要继续。她点点头，“好吧，吃了早饭我们就去。”
正在这时，欧阳清野从外面走进来，“乔老师，手机我给你充好电了。”说着把手机递给乔小桥。李爱琴瞬间想起了什么，“忘记问你了，这是你男朋友吧？”
见小桥默认了，“干什么工作的啊？”
“妈，你查户口啊，都给你说了是同事啊，还能干什么的啊？”乔小桥没等欧阳清野开口就抢先说到。
“哦。”李爱琴悻悻地沉默着。
“啊？这么多未接电话啊？吴明义，董建明这两位大人物还给我电话了？”望着满屏的未接电话，乔小桥蹦起来，这两天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找自己？
“哦，你别担心，医院出了点事，舅舅都给处理了，暂时没要紧的事了呢。”欧阳清野安慰到。
“那我拨回吧？”乔小桥征求欧阳清野的意见。
“不用，乔老师，我们先把这里的事理清楚吧，晚一点再考虑单位的事。”
三人早餐后很快到了安市人民医院11楼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王大夫正好在。
“王主任，我们是乔强的家属，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来签字，今天出院吧。”
“好的，等下在护士站办下出院手续吧，需要带简单的护理装备回去吗？”
“有必要吗？”乔小桥盯着王大夫。他轻轻地摇着头，“从监护室出来，可能就今天了吧。”
“好吧。”乔小桥拉着李爱琴向护士站走去，在她的指导下，李爱琴在一大摞的单子上签完了自己的名字，乔小桥看见母亲的手颤抖不已，每签一次，内心便撕裂一次。
“还要去看看吗？”乔小桥心里是不愿意母亲再去探望一次乔强的，她担心自己和母亲都不能控制情绪，场面失控，但是，毕竟是骨肉亲情割离，她得征求母亲的意见。
“不用了，让他自己去吧，少点牵绊，彼此都好，都好。”母亲微微闭眼，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说出“都好，都好。”
乔小桥扶着母亲，走向不远处的欧阳清野，“都签完了，剩下的事，拜托你了。”欧阳清野领会乔小桥的意思，“嗯，你们先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办。”
“不带他回去了，你处理了吧。”乔小桥强调。
乔小桥带着母亲，逃离了医院，挤进了一辆黄色的网约车，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编审：宋光平
作

           

者

           

简

           

介
作者：何春梅，笔名：赤子，四川成都人，《凉城文苑》责任编辑。喜爱文学，囿于医药谋生，偶尔文字记录心情和感悟，向往自由，喜天马行空，友人推荐，有缘结识凉城文苑，投一颗赤子心来，感受心灵的纯净和倾听美的韵律。
温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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