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君​【散文】​第一次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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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品

           

读

           

第一次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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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利君

1996年，学校组织我们去北京玩，我才第一次坐上飞机。以前坐飞机，是要团级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坐。虽然后来没级别限制，但需要县级以上的证明才能坐。再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人都可以坐飞机。所以，我们决定从北京返程坐飞机。

怎样才能坐飞机呢？我们咨询了学校唯一坐过飞机的蒋老师，她说提前半小时进机场就可以了。我们在北京买好“全聚德”烤鸭，离坐飞机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害怕耽误时间，花血本打的前往，一路还催司机快点。无奈，北京是不可能很快的。谢天谢地，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离登机时间只差三十分钟。

刚去领票，被告知只能领两张票，可我们一起三个人，怎么会只有两张了？我们据理力争，工作人员说：“只有两张票，另外一张卖掉了。”我们说：“还差半小时，怎么会卖掉我们的呢？”他说：“就是卖掉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说：“我们不坐，改签。”可他说：“不行，必须走两个人，留一个下一班飞机走。”当时，我们第一次坐飞机，没有胆子和他争辩。他看我们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们，撂下狠狠的一句话：“不走，机票就作废，要走，只能坐两个，另外一个下一班走。”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我们吓傻了。当时一千多块钱的机票，是我们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为了坐飞机，我们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定下来的，现在要作废，岂不是要我们的命一样。可是我们三个人谁留下来了？

哪三个人呢，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申老师，她从来就没有单独出去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北京，把她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我女儿，她才十四岁，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单独出去过。她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留下来，我也没有单独出去过，怎样上机场，怎样坐飞机我也没有胆量。真的是刘姥姥上大观园，肯定弄不清怎么回事。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工作人员好像不知道我们的难处，催足我们快点，不然飞机要起飞了。

这时，女儿不等我做决定，就直接把我和申老师的机票出了，她自己一个人留下。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把机票打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机票就出来了。

大局已定，我们只好往安检门走去。我一步一回头看看女儿，她向我们招招手，往外面走去……大概是不忍心看着我不愿意，一下子消失在大厅里。这时，我的眼泪唰唰唰地一个劲往下掉，怎么会放心得下呢……

飞机起飞了，第一次坐飞机的喜悦，我一点都没有了，更谈不上激动，有的只是担心女儿的伤感。一路上，飞机起飞的巅簸，飞机掠过的风景全不在身旁，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申老师也和我一样，半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长沙飞机落地。我也就是一路眼泪没干过。第一次坐飞机的快感半点都没有。难受极了。

那时，不像现在信息很灵便，没有手机，不知女儿坐上飞机没有？是否被人骗走？为什么不自己留下，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单独留下？她此刻坐上飞机了吗？越想心里越是一团糟，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越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坐飞机？浪费钱不说，还遭如此罪……

想啊想啊，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放声大哭……

下了飞机，先生来接我们。由于没有看到小孩，脸色特别难看。我向他说明缘由，也无济于事。只是他看我一个劲地哭，不好责备我。我们三人一起谁也没说过一句话。

时间像静止一样，过得非常缓慢。虽然机场热闹非凡，但我们三人在机场等女儿，感觉度时如年。

在等待女儿到来那漫长的一个小时里，我心中就像万只蚂蚁在爬动，又像万针穿心那个疼啊，只有自己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偌大的北京机场，能平安的回来吗？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终于看到女儿的平安着陆，我心口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踏实下来，好久好久说不出话来……

事后，女儿告诉我她在机场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如果让我在北京等着，她也会非常不安。所以她快速决定自己留下来，容不得我思考。她在机场很开心，把整个机场转了一圈。另外还和外国人用英语交流了。看着女儿一脸的轻松样，我破涕为笑……多可爱的女儿，多么孝顺的女儿，多么懂事的女儿。我怎么就把你一个人留下了呢？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终身难忘。

编审：谭绍义

作

者

简

介

作者：杨利君，湖南长沙人，退休老师。喜欢游山玩水，喜欢随笔，曾发表过作品，喜欢在文字间游离。

温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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