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山无语:这样的中年,就是人生的秋季(外一篇)
文丨曹旭
接到一个电话,是好友知悉我从北京回来,说中午聊天,也说还是不会饮酒等,我答允可以。便在微冷的中午,在我单位的门口见面。那熟悉的身影一侧,还有他约的另一个人,应该是陪着我饮酒的朋友。
并不宽大的饭店,我要了瓶啤酒,细看已经过期,便很严肃的退掉,并挥手辞去了老板退的钱。只说:“钱不要了,今后这样的酒不要再卖了,这个你知道。”又坐回来,见他们还在说牌场的什么事儿之类的,和朋友说话交流其他的机会也没有,便等一会儿,之后站起来告辞,说到点了,有个邮件需要回办公室发送。
到办公室,又给朋友打去电话:“你要想聊,时间早的话,就来我办公室吧!”他知道我的意思,连说好好。上午已经做完的工作,下午可以提前交上去,但是又担心生出别的是非,便搁置了。要说送过去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平静,就像中午的朋友之约,请了饮酒而辞掉及早退一样。所以这般祥和而宁静的心,为何要自寻烦恼呢?明天交就明天交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乱想这样的事儿,窗外的暮色下来了,临近的健康路小学,那放学的孩子们排队出门的哨声,有节奏的响起,却又接到另一个电话,概曰去饮茶。我说太忙,他又说要来我办公室里,我只好推辞说,下面的学校要过来交东西,工作忙,忙完之后再联系吧。
其时,已经决定要忙到底了,忙到下班了,因为电话里说,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有什么事情呢?我想在我急躁兴奋、炽烈燃心的时候,曾经说的可笑可鄙、尽管也是事实的话,散发着烈焰、辣味的真实,而不是如此中午微冷却平静的真实之态。
想到林则徐的自勉:《制怒》。实际上,我们的生活与生存状态,与四季相仿,春花之烂漫,盛夏之果实,秋叶之静美,冬寒之凛冽,总有盛姿丰颜,清风拂面,果实累累,情水窖藏。而这样的中年,就是人生的秋季,该宁静的回归祥和,应微冷的回到平淡吧。如是,心中微微自尊于这良好的状态,波平浪静,夜山无语。
我的忧伤是焦虑的,丑陋的,因此不正确;我却又悲伤这狭隘的焦虑,尽管这忧伤已然因此悲的更加猥琐。如果退后到这样的地步,我又该如何?是否还有退路可走?难道就这样必然的封锁自己、关闭自己?来到一个人的空间?
这种焦虑的原因,多是因为一帮人,这一帮人占用我的办公用地,因为某些人以为那不是谁谁的办公地点,是公用的办公地点,尽管“某些人”是个女人,尽管我第一次见到她还说:哎,你真好啊,善良,勤劳。那时候心里也想,假如和这样的人处事共事,该是怎样的福分。如此这般,正应了一个领导朋友的老话:现在优秀,等我们发现彼此的缺点时,便不会那么投机。
而这一帮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恰好这样的一拨人,又是心理辅导中心的一拨人。全区中小学心理健康辅导,为什么是这样一支队伍,如果还可以称为队伍的话。而且,他们活动的开展,为什么要占用我工作学习的空间,凭什么鸠占鹊巢呢?
他们说说笑笑,并不知道旁人的苦楚和焦虑。我这个旁人,就像一个乞丐,在桥之下,路之侧,天之边仰望着他们,等待着他们,几乎是暗暗央求着他们,快快迎接检查,快快结束他们的工作,我这样一个乞丐。
当然,在域外打量他们的时候,这个乞丐又是谁呢?还会是我吗?那身份应该是一个国王,一个孤独的国王,至少是一个苦行而感怀生命的行者,一个僧侣。难道连竹下之思或问柳问花达数日之久一类的王守仁也不是?那个至少是原来的那个可以在闹市读书,在官门里修行的人吧?
如此想来,那所谓的焦虑,只是一缕念想的轻烟,闻风则散,而且,那所谓的乞求,也是妄念;那所谓的悲伤则是宁静的,因为他正确,自然。在此冥思中,我感到宁静的到来,像黑夜一般到来,黑夜是一只蝴蝶,穿过我的窗户,或者停留在我的窗台。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