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麦子、看店铺、搬家,80后在学校给老师干活是家常便饭

现在,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夹杂着太多的现代社会管理因素,说亲密也亲密,说疏远也疏远。

不像我们上学的那个年代,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很粗糙,很简单。

尤其是老师让学生去办什么事,那是信任、是荣誉,都会忙不迭地往前冲。

小学四年级暑假快开学时,学校通知我们几个男生去帮着拉桌椅板凳。

校长找来两辆平板车,我们就拉着去周庄的周木匠家。

从学校到周木匠家大概有七八里地,中间要过一条河。

校长的儿子跟我们在一起,大家拉着平板车,沿着乡村公路,边走边闹,不知不觉就到了周木匠家。

周木匠远近闻名,有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堆满了木料和做好的家具,地上一层软软的锯末。

回来的路上,我们在河边休息,淙淙的河水哗啦啦地流着,一排杨树遮出绿荫,村里妇女老幼在乘凉。

那个画面,永远刻在脑海里。

上五年级时,学校有位李老师把我叫过来,说是交待一个重要任务。

他拿出一个信封,让我交给乡卫生院隋院长家里。

那种场面,有点像组织让海娃传鸡毛信的神圣感。

揣好信封,我飞身骑上自行车,一路狂奔向乡卫生院去。

那时有病都在村里打针吃药,哪里去过乡卫生院这种大地方。

凭着李老师指的路,大致找到了卫生院,进了医院摸摸索索,找到卫生院家属院。

看到一个妇女在那里端着簸箕晒粮食,就大胆地问隋院长家在哪里?

没想到,她就是隋院长的妻子。

信封交给她后,又满头是汗地骑自行车狂奔回去向李老师复命。

路上坑坑洼洼,好几次差点摔倒,因为我才刚学会骑自行车不久。

回到学校后,像胜利完成任务的交通员一样,边气喘吁吁地擦汗,边汇报送信封的情况。

后来,隋院长的女儿与我成了初中和高中的同学。

前几年,隋院长去世,我还专门去吊唁。

时光啊,过得真是太快了。

五年级时,我们班主任侯老师在学校里开个小卖部,开业典礼搞得非常隆重,说是方便学生,不让大家去校门口买东西。

侯老师忙起来顾不上小卖部时,就让我去给看铺子。

因为家里穷,没有零花钱,所以我从来没在小卖部买过什么吃的。

班主任交给这个任务后,就非常认真地对待,既要知道价格,还要管好钱财,一点都不敢马虎。

经常放学之后,侯老师叫上我和另外两个班干部帮忙盘帐。

一分、二分、五分、一毛、两毛,最大面额也是就五毛的,一块、两块钱都很少见。

我们把钱一点点捋好算好,然后交给班主任核对,可以说做到丝毫不差。

当时最让老师信任的是,我帮忙看小卖店时从来不拿里面的东西,连一个瓜子都不吃。

上初中后,给老师干的活是割麦子。

一次是有个叫李健的老师,家里出点事,麦子熟了没有割,学校就动员我们去帮忙收割。

还有一次是班主任韩老师,家里种的麦子很多,人手不够,就叫了我们几个男生去,从早干到晚,干了整整一天。

说实话,那时候在家里父母都舍不得让我们干农活。

可是给老师干活大家都不含糊。

顶着烈日,渴了喝点水,饿了吃块烧饼,十四五岁的年龄,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上高二时,印象最深的是帮历史老师搬家。

高中学生,就有点不像农村中学的学生那么淳朴厚道了。

历史老师家住的楼层比较高,要搬的家具很多,还很沉重。

有些同学就犯怵想偷懒,我当班长的也没辙,这么多活不干咋办?

好歹哄着大家天黑前把所有家具都搬完了。

干了整整一下午,水都没喝,混身是汗和尘土。

下午干活的时候,历史老师还客气地说,请我们喝羊肉汤。

说实话,真惦记着干完活后,能吃着大烧饼,美美地喝上一碗羊汤,再苦再累也值得。

没想到搬完家后,看着天也黑了,历史老师只是客气一下,这么晚了,你们要不早点回家吧。

梦寐以求的羊肉汤化为泡影,拖着疲惫的身子,我们各自骑自行车回家。

进村的大坡差点没爬上去,那次搬家确实累得够呛。

当时觉得给老师干活并没什么不妥,老师让你去干活,那是眼里有你,看得起你,得好好表现才行。

换作现在的孩子,恐怕绝对不会这么想。

当然,现在的老师也不敢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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