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早6点半”杯第三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李国庆作品
傻人傻事（小说）
李国庆（云南）
周末，我和唐娜一起去登龙山。龙山是市郊的一处风景名胜，以陡峭险峻著称，本地人以登龙山一览众山小而自豪。
山脚坡度平缓，一路山花夹道，鸟鸣啁啾，端的是赏心悦目，怡然自得。越往上爬，路越难走，怪石嶙峋，危崖临空，令人望之生畏；最后干脆连路都没有了。我有点泄气，坐在乱石堆中不想动了。唐娜过来拉起我，“秀才，不到长城非好汉，今儿个拖我也得把你拖上主峰。”这下刺激了我，咱再不济也是个爷们，可不能在唐娜这个大美人面前丢丑。我咬咬牙，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往上挪动。嘿，真没想到，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在我们上头，还有一拨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好像是母女俩，还有二个大小伙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像蜗牛一样慢慢蠕动。
爬到半山腰，坡度平缓了一些，我刚直起腰，听见前面的中年汉子“啊”地一声惨叫，他用手捂住额头，只见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没过多会儿，那两个大小伙子从上面折回来，指着小姑娘对汉子说，“大哥，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踩下的石头砸破了你的脑袋，你应该向她索赔。”
汉子疼得直咧嘴，说话像拉风箱，“我……我……没看见，怎么……好……开口……”
“我们给你作证……，”那个瘦得像“芦柴棒”的伙子拍了拍胸脯；“对，我们给你作证，”那个胖得像吹胀了的皮球似的伙子也拍了拍胸脯。
“这……那……”汉子仍在犹豫不决。
“这样吧，我们替你去要，不过，话得说清楚，要到了钱可得分我们一半。”
没等汉子答应，那两个人“嗵嗵嗵”跑到那个少妇面前，亮开破锣似的大嗓门吼道：“喂，这个小姑娘刚刚把石头踢下去，把我叔叔的头打通了，你要负责赔医药费！”
小姑娘立时哭了起来，“妈妈，我没有，我刚刚坐在地上休息，动都没有动。”
“芦柴棒”嘴里不干不净骂了起来，“嗨，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敢耍赖？”
“胖皮球”推了推眼镜，也在一边帮腔，“对啊，难道我们六只眼睛还会有错？”
小姑娘哭得越发凶了，“妈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芦柴棒”撸了撸袖子，“妈妈的，你赔不赔，你不赔老子捶扁了你！”
“胖皮球”举了举拳头，“妈妈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少妇吓黄了脸，“好好好，我们赔，我们赔……”她搜遍全身，拢共找出八百多块钱，一古脑儿摊在地上，“两位兄弟，我的钱全都在这儿了……”
“芦柴棒” 耸了耸肩膀，指着少妇的鼻尖，“嘿嘿”一声冷笑：“你是打发叫化子还是怎么的？我叔的脑袋都开花了你知道不知道？”
“胖皮球”歪着脑袋，嘴里唾沫星子乱飞：“我叔是科学家，脑袋比金子还珍贵，真要弄残废了那可是国家的重大损失呀，你说你赔得起吗？”
少妇哭丧着脸：“那你们说怎么办……”
瘦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又把碳素笔递到少妇面前：“写欠条……”
少妇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瘦子，“写多少？”
胖子伸出两个巴掌，在少妇面前晃了晃：“二十万！”
少妇的笔停住了。
“瘦子”晃着脑袋，伸出一个小指头：“你老公是房地产开发商，二十万块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胖皮球”也凑上来，冲着少妇挤了挤眼睛：“毛毛雨。”
少妇低下头，正要往纸上写，唐娜上去按住她的手：“慢，”然后冲着“芦柴棒”和“胖皮球”点点头，“你们两位表演够了吧？”
“芦柴棒”愣了一愣，瞬间侉下驴脸，往唐娜面前迎了上去，我心猛地往下一沉，赶紧靠在唐娜身边。“芦柴棒”眯缝着眼睛盯了唐娜两眼，忽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哟，这不是‘汉族之花’唐娜小姐嘛，前两天刚刚在电视上看过你的表演，啧啧，那脸蛋、那身段、那腰肢、那殿（臀）部，酷，酷毙了！”
“胖皮球”也凑上来，狠狠地瞅了唐娜几眼，夸张地张开双臂，“是她，真的是她，哎呀，唐娜小姐，你那穿‘三点式’的模样，真让人馋死了，我忍不住，嗨，实在忍不住了呀！”
“芦柴棒”放肆地浪笑起来，“唐娜小姐，你知道吗，我一夜一夜睡不着，全是为了你呀！”
“胖皮球”抹了抹眼睛，挤出两滴眼泪，“唐娜小姐，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呀！”
我握紧双拳准备冲上去，唐娜把我的胳膊拽住了。
她抿嘴一笑，淡淡地说，“感谢两位对我的关心。好，现在我们就来说说赔偿的事儿。我先提一个问题，你们可以回答吗？”
“芦柴棒”挺绅士地摊开两手：“请问吧。”
“胖皮球”欠了欠身子：“愿意效劳。”
唐娜点点头，“那好，我问你们，你们刚才的位置在哪里？”
“芦柴棒”心虚了，躲闪着唐娜的目光，在空中胡乱指了一下，“嗯，在那儿……”
唐娜笑了笑，“我告诉你们吧，你们俩在这位大哥的正上方；而这位小妹妹呢，在左上方二十多米的地方，她当时确实是在休息，就算她把石头蹬下来，也砸不到这位大哥呀！”
汉子点点头，“对，我们仨和小妹妹不在一条线上，不可能落到我这儿，我看你们俩小子倒有点可疑。”
“芦柴棒”急了，冲到大哥面前，指天划地：“大哥，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呀，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她……”
汉子瞪大眼睛望着他，“芦柴棒”望了望大哥魁梧壮实的身材，胆怯了，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胖皮球”一看不对劲，几下滚到汉子面前：“大哥，我兄弟说得没错，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她，她坐在那儿扔石头玩，其中有一块就砸中了你的脑袋。”
“芦柴棒”眼睛骨碌一转，喜上眉梢，“对对对，大哥，刚才我们说错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坐在那儿休息，不过她可没闲着，一块一块往下扔石头，其中一块……嘿嘿嘿，大哥，我们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胖皮球”也装出一副苦相：“大哥，我们全是为您好，不然，这石头砸在您身上，关我们什么事儿啊！您这是狗咬吕洞宾——噢噢，您瞧瞧我这张乌鸦嘴，该打！该打！”他轻轻往自己满是肥肉的面颊上拍了两下，“哎，大哥，大哥，我是说，我们是好心不得好报呀！”
汉子横下脸，“你们刚才是怎么说的？怎么三分钟不到，又现编出一套来了？嗯？！”
“芦柴棒”“嗵嗵嗵”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说的全是实话，刚才嘛，我们是想说得简单一点，让你好明白！”
“胖皮球”用手指了指母女俩，“大哥，您不知道，这些资本家，家里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他妈的狼心狗肺，当年我们在他老公那儿打工的时候，那个杂毛经常拖欠工人工资。今天是冤家路窄，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嘿嘿……”
“芦柴棒”赶紧向“胖皮球”使了使眼色，“肥崽，说那些干什么，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让这个大富婆立字据。”
“胖皮球”一下滚到少妇面前，嘶声吼道：“你个臭婊子，还不快写！”
汉子推开“胖皮球”，低下身子问少妇：“你问问你女儿，它扔过石头没有？”
少妇转过脸问小姑娘：“莉莎，你刚才扔过石头没有？”
莉莎捂着脸哭起来，“我，我是扔过一块小石头，不过不是朝那个方向。”
“芦柴棒”一听，立马纵起三丈高，小三角眼在多皮没肉的脸上裂成了一条缝：“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小丫头片子都招供了，这，这不是铁证如山吗？啊？！”
“胖皮球”也接连蹦了几下，讨好地凑近汉子，嘴里臭哄哄地喷着热气，“大哥，这回您相信了吧？我看得非常清楚，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攥着一块石头，有鸡蛋大呢，就是往您这儿扔的！大哥，请您千万相信我，我可是鹰眼！”
汉子厌恶地躲闪着“胖皮球”，一时竟无言以对。
“芦柴棒”又狠了起来，指着少妇骂道：“你个烂婊子，再不写老子废了你！”
“胖皮球”“刷”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啪”地打开，朝少妇逼过来，“小婊子，要不要老子在你脸上划道十字做个纪念啊！嘿嘿……”
少妇惊恐地捂住脸，“不要不要，我写，我写，我马上写……”
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固了，这两个家伙看来来历不浅，事情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悄悄拉了拉唐娜的衣袖，暗示她赶快设法脱身。
没想到，唐娜甩开我，一步跨到“胖皮球”面前，杏眼圆睁，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快收起你的刀子，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不能写什么字据！”
“胖皮球”一下愣住了，“芦柴棒”却涎着脸盯着唐娜的脸，“哟嗬，你个大波妹在街上扭你的屁股得了，到这儿来管什么闲事，啊，要不要老子陪你玩玩啊！”说着说着，伸手向唐娜的胸前摸去。
“啪！”说时迟那时快，他的猴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立时现出五个红手印。
“好啊，小婊子，你敢打我？老子废了你！”“芦柴棒”揎拳捋袖，朝唐娜扑去。
这时，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紧握双拳迎了上去，一来一去斗了几个回合，瘦子有点吃不消了，连连后退；“胖皮球”见状，挥舞刀子朝我扑来，“李涛，小心！”唐娜连声惊呼，少妇也尖叫起来，小姑娘吓得直哭。
我退后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举在手上喊道：“狗日的，你再敢过来，老子砸烂你的狗头！”
趁他一愣神的当儿，汉子上去一个“扫堂腿”把他撂翻，劈胸踩住；刀子“光当”一声甩出几米远，唐娜眼疾手快，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芦柴棒”见势不妙撒鸭子就跑，我瞅准了一石头甩出去，这小子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捂着脚踝不停地喊爹叫妈。
“起来，解下裤带，跟我们走！”我和大哥一人押着一个，把这两个家伙一直解送到山下的公安派出所。
所长赶紧找人替大哥包扎。
审讯室里，所长上公安内部网搜索了一下，这两个家伙有前科，刚刚刑满释放不久。
审讯完毕，所长紧紧握着我和大哥的手，高兴地合不拢嘴，“调查清楚了，敲诈王曼茜母女俩，完全是他俩事先设的局。”
我诧异道：“他们怎么知道张大哥也来爬山呢？”
所长解释道：“这是凑巧碰上的，他俩趁机借张大哥做文章。如果没有张大哥，他们就会拿你俩做文章。再没有其他人，他们就干脆直接绑票了。”
我不由自主地挠挠头皮，“这么说，救了王曼茜母女俩，也等于救了我们自己？”
所长赞同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这两个家伙胆大包天，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噢……”我长嘘了一口气，朝着唐娜扮了个鬼脸。
所长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最近，我们正在开展‘依法严厉打击黑恶势力，坚决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专项斗争，今天这个案子就很典型。我们及时向上级做了汇报，还受到了表扬呢！谢谢，谢谢两位，你们可是立了大功啊！”
我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也是凑巧碰上的，主要还是大哥的功劳。”
大哥冲我竖起大拇指，朗声笑道：“这位小兄弟不简单，是他第一个冲上去的，还有这位姑娘，一直见义勇为，临危不惧，面对歹徒的跳刀勇往直前，毫不退让，真是女中豪杰呀，佩服佩服！”
所长做完笔录，问了我们的姓名职业，我才知道大哥是附近一家工厂的工人，每个星期天都来登山，今天无意中成就了一段英雄佳话。
我和唐娜盛情邀请大哥以后来玩，大哥满口答应：“一定一定，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嘛！”
“哈哈哈……”我们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所长留我们吃饭，我们婉言谢绝了，他亲自把我们送到门口，只见一辆光可鉴人的“凯迪拉克”驶了过来。驾驶员拉开车门，一位脑满肠肥的胖子慢吞吞地下车，步履蹒跚地向我们走来。少妇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公。”
胖子冲我们点点头，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招呼我们上车，大哥执意不去，胖子说：“这样吧，我们以后专程来表示感谢。”然后朝大哥挥挥手，吩咐司机开车。
车里，少妇一迭声地叮嘱女儿，“快，快谢谢姨爹姨妈，今天要不是姨爹姨妈，咱娘儿俩可就惨了。”说着，眼圈一红，滴下泪来。
小姑娘的声音像唱歌一样好听：“谢谢姨爹姨妈。”
唐娜抚摸着小姑娘的秀发，夸奖道：“莉莎真是个好孩子。”我也拉了拉她的小手，说：“以后碰到坏人要勇敢，知道吗？”小姑娘一个劲儿地点头。
少妇叹了口气，“莎莎一直吵着要来龙山玩，他爹老是没空，没办法，只有我陪她来了，真是没想到，是这么个鬼地方。”
唐娜温婉地笑了，“大姐，我们又没有爬到山顶，恐怕还不好下这个结论吧？”
我也附和道：“是啊，无限风光在险峰。我听来过的人说，上面美极了！”
小姑娘嘟起嘴，“就是，我以后还要去。”
少妇嗔道：“你敢，再碰到坏人可就没人救你了。”
小姑娘一点儿也不示弱：“哼，我才不跟你去呢，胆小鬼，我跟姨爹姨妈一起去。”
我忘情地拍起手来：“好！好！”
唐娜斜了我一眼，搂着小姑娘的肩膀说：“莉莎，妈妈也去，妈妈再也不会怕坏人了。”
小姑娘笑着点点头：“嗯，我听姨妈的。”
少妇苦笑着摇摇头：“唉，当妈的不争气，连女儿也瞧不起。”
唐娜劝慰道：“大姐，您可别这么说，人嘛，经一事长一智，谁没个头一回呢？”
少妇以赞叹的口吻说：“唐小姐，我真佩服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又那么勇敢，老天爷不公啊！”
唐娜也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大姐，您不知道，正因为我以前常受人欺负，所以慢慢慢慢滋生了自卫的本能；您福气好，您太顺了，用不着像我们这样担惊受怕。”
少妇显然被挠着了痒处，眉毛一扬：“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唐娜又不失时机地轻轻在她的痒处挠了一把：“那是因为你泡在蜜糖罐子里，所以连甜味都感觉不出来了。”
少妇故作惊奇地：“是吗，我的命有那么好吗？”
胖子这时开腔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哟！”
少妇娇嗔地：“去去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胖子自我解嘲地：“现在提倡男女平等，我们家可是大大地不平等哟。”
小姑娘插嘴了：“是呀，妈妈老欺负爸爸，爸爸是该解放解放了。”
胖子乐得眉开眼笑：“还是女儿说话在理呀！”
少妇在胖子的脊背上拍了一下，“好啊，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欺负我！”
胖子把脖子一缩，作讨饶状：“不敢不敢，夫人恕罪。”
说笑间，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门口，我和唐娜不约而同地对胖子和少妇说，“大哥、大姐，你们送我们回家就得了，饭我们不吃了。”
胖子转过头来说，“哎，这怎么行，你们俩救了曼茜和莉莎，我怎么都该表示表示吧，否则人家会说，我秦开宝太不近人情了。”
少妇也说：“是啊，吃顿饭算什么，你们就给个面子吧。”
唐娜恳切地说：“大哥大姐，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今天我们确实有事儿，李涛的妹妹、妹夫从上海来，说好了我们要陪他们去看民族歌舞。”
胖子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有事儿，那就改天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递到唐娜手里：“唐小姐，这里是两万块钱，表达我和曼茜的一点心意，你们千万要收下。”
唐娜急得变了脸色，“大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如果我们收了你的钱，那我们成了什么人了。”
少妇在一旁劝道：“唐小姐，你们见义勇为，应该得这笔奖金呀！”
唐娜正色言道：“大姐，我们见义勇为，不是为了得奖金，是出于自己的良心。现在好多人明哲保身，关键时刻不敢挺身而出，犯罪分子才会那么猖狂。”
我也帮着唐娜说道：“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促进社会风气的好转，尽一个普通公民的责任。”
少妇皱了皱眉头，仰起脸说：“可是不表示表示，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呀！”
胖子硬把钱塞给唐娜，“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就收下吧。”
唐娜决绝地摇摇头，“不，金钱是无法回报正义和社会公德的，有一位大哥为了救我，与歹徒英勇搏斗，最后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你说我能用金钱来报答他吗？不，我只能用行动，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说到这儿，唐娜已经泣不成声。
沉默，许久的沉默。胖子仰头叹道：“唉，我懂了，有许多东西用金钱是买不到的。”少妇和小姑娘都陪着唐娜落泪。
胖子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走吧，送他们回家。”
到家了，与少妇一家挥手道别。
上楼梯的时候，唐娜无意间在我的肩膀上摸了一下，不由惊叫起来：“呀，血，你受伤了！”我忽然间感到头晕目眩，脑袋一歪，倒在唐娜的怀里。
一个月以后，我出院了。唐娜接我回家。在沙发上，我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吻了又吻，唐娜仰起脸，泪花闪烁：“涛，以后我们还会干这样的傻事吗？”
我吮干她的眼泪，一股豪气化作铿锵的语言：“会，一定会，谁叫我们两个傻子成了一家人呢？”
唐娜把整个身子伏在我的怀里，呓语般地喃喃说道：“看来我找你是对的……”
【作者简介】李国庆，男，喝黄浦江水长大。业余坚持文艺创作，部分诗文作品刊登于海内外各类报刊，获国家、省、市级奖励30余项。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早6点半”杯第三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征稿启事
为繁荣文学创作，扶持文学新人，早6点半文学微信公众号决定与早6点半微信公众号联合举办“早6点半”杯第三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相关事宜如下：
一、征稿对象：所有华语作家、诗人和文学爱好者。
二、征文题材：不限。
三、征稿要求：每位作者小说或散文限投2篇，每篇5000字以内。诗歌（含古体诗词）限投3首，每首不超过100行，或单首200行以内。散文诗限投3章，每章1000字以内。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须原创首发，投稿后一个月内没有推介可另投他处。
在报纸杂志发表过或未发表过的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等原创作品均可参赛。来稿不得抄袭，一经发现，即给予曝光，列入黑名单。
四、投稿须知：来稿须在主题栏注明“精美诗文大赛”字样，附100字左右作者简介、两张作者生活照和详细通联。（特别提醒：在其他微信公众号推送过的作品请勿再投稿）
五、参赛要求：凡参赛者必须关注早6点半文学微信公众号，跟踪大赛进展情况。同时加编辑微信：zgz19650903，以便到时发放奖金。
有奖征文大赛参赛作品，所有读者赞赏不返给作者，作为奖励基金奖给获奖作者，不足部分由组委会自筹资金解决。
六、征稿推送时间：即日起至2020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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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奖项设置及评奖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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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5名，奖金各300元+获奖证书；
三等奖10名，奖金各100元+获奖证书；
优秀奖20名，获奖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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