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间四月天-4】徐志摩和陆小曼，苦酒还是蜜酒？
提到徐志摩，就不能不提张幼仪、林徽因和陆小曼。张幼仪是原配夫人，之前也跟大家介绍过了。林徽因是徐志摩的白月光，只是后来成了梁太太。所以今天，咱们重点来聊聊徐志摩和陆小曼的故事，故事里又牵扯到胡适、梁启超等一众名人，总之什么叫三观尽毁节操尽碎？您且看下去就知道了。
一、一场轰动京城的婚礼
陆小曼，1903年出生，林徽因1904年出生。陆小曼的父亲陆定是清朝举人，后来赴日留学，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与曹汝霖等同班同学。回国后在财政部任职。
小曼家境优渥，自幼聪慧，上过教会学堂，琴棋书画、外语、跳舞样样精通。陆小曼才貌双全，名满京城。据说上流社会的舞会，如果没有陆小曼参加，宾客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陆小曼像
这样一个京华名姝，来提亲的把门槛都踏破了。但最终却是一个行伍军人王庚抱得美人归。此人绝对配得上陆小曼。他的履历无可挑剔：
出身江苏无锡官宦世家。考入清华大学留美预科班，到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哲学；后到西点军校专攻军事，与美国前总统埃森豪威尔是同学。可谓文武双全。1918年，回国在外交部任职，北京大学任教。1919年，巴黎和会中国代表。
从议婚到婚期不足一个月。1922年，19岁的陆小曼与28岁的王庚结婚。婚礼轰动京城，出席婚礼的嘉宾非富即贵，曹汝霖、章宗祥等政府要员出席，宾客达到3000多人。
王庚（左）和他的下家
小曼对婚姻的要求很高，既得有面包红酒和咖啡，还得有情调和浪漫。无论对于哪个阶层来说，物质与爱情，都是很难兼顾。
文武全才的王庚，是个实干家，生活规律，周一到周六上午是工作时间，周六下午到周日下午是娱乐时间。但对小曼来说，这样的生活刻板又无趣。
正好，徐志摩拜在梁启超门下，而王庚也是梁门弟子，所以志摩就与王庚相识成为朋友。1924年，泰戈尔访华，两个人成为好友。
王庚常常手捧书卷做学问，对于游乐之事可谓兴致索然。而志摩又常邀小曼夫妇，王庚知道小曼天性烂漫，就让志摩陪同游玩。徐志摩的出现，在小曼的心海搅起涟涟秋波。
陆小曼
1925年春节，王庚得知志摩与小曼相恋，不准二人往来。正是在此时，徐志摩远赴欧洲，而他3岁的小儿子德生快要病死了。
志摩走后，王庚就被派到南京执行军务。这时陆小曼病了，王庚还托付胡适代为照料。在感情方面，胡适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本身就有婚外情，而且是徐志摩在国内最好的朋友，他又怎么替王庚看护好陆小曼呢？
1925年9月，王庚和陆小曼离婚。此后，徐志摩撇下刚失去游子的张幼仪，匆匆回国，只为与陆小曼修成正果。
二、一场尴尬的婚礼
1926年10月，志摩与小曼在北京北海公园结婚。二人完全不顾人之常情，竟然邀请张幼仪和王庚也在受邀之列。只不过张幼仪和王庚均没有出席婚礼。
徐志摩和陆小曼
徐陆婚礼上，梁启超担任证婚人。徐志摩是他心爱的弟子，他当众斥责徐志摩离婚再娶，用情不专，影响恶劣：“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后勿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话还没说完，徐志摩就打断他说：“请老师不要再讲下去，顾全弟子一点面子吧。”梁启超先生又说：“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结婚。”
徐志摩和陆小曼 剧照
再美好的爱情，一旦落到地上，十之八九都会一地鸡毛。徐志摩把张幼仪伤了个底朝天，一辈子寻寻觅觅，就为寻找真爱。和陆小曼结婚，就是他所追求的那种有爱情的婚姻，可是为什么这样完美的婚姻，也过得一地鸡毛呢？
话剧中的徐志摩和陆小曼
三、家里来了个男朋友
婚后，徐志摩和陆小曼从没有过过家庭生活。徐志摩在北京教书，而陆小曼执意留在上海。徐志摩穿梭于京沪，把挣得到的钱全都拿来供养陆小曼。
婚后数月，陆小曼结交了一个男朋友翁瑞午，还把翁先生请到家里来。对于新男友这事儿，徐志摩竟然一点都不介意。小曼和翁瑞午躺在烟榻上一起抽鸦片，徐志摩就蜷缩在陆小曼旁边。
翁瑞午也有点来头，父亲是前清知府，还是有名的书画收藏家，翁先生继承了祖产，资产不菲。正是在翁瑞午的介绍下，陆小曼才慢慢染上了烟瘾。
陆小曼和翁瑞午（摄于1957年）
陆小曼的烟瘾把徐志摩弄得囊中羞涩，经常跟朋友甚至幼仪借贷。张幼仪在他死后得知这些情况，感到很是难过。
1931年11月19日凌晨，徐志摩搭机去北京，参加一场由林徽因主讲的建筑艺术演讲会，因飞机失事而遇难。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徐志摩为了林徽因与幼仪离婚，现在又因为去听一场林徽因的演讲而遇难，林徽因真真是他爱了却又得不到的人！
命运纠缠的四个人（《人间四月天》剧照）
徐志摩的死太突然，没有给他时间安排后事。试想，像他这样的“浪漫性”的人，从来是生活在理想中的，就算给他时间，他也未必能够安排好身后之事。
在他死后，他的父母、他的遗孀、他的儿子，都有人替他安排妥当。
三、王庚多情，幼仪有情
志摩遇难后，陆小曼就病倒了。她也是深爱志摩的。1938年，陆小曼开始与翁瑞午同居，她顶着徐家儿媳妇的身份，与别的男人同居，这在公公徐申如看来，简直毁三观，一气之下就断了陆小曼的经济来源。
翁瑞午有家室，陆小曼与他约定，只同居不结婚。或许小曼是考虑到翁瑞午的妻子是旧式女子，一旦被抛弃将失去经济来源，难以过活。就这样，他们一直维持同居关系。翁瑞午对陆小曼多情，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家当来供养她，并且在生活上悉心照顾她。就在三年困难时期，物资匮乏，翁瑞午年纪也大了，但仍尽自己所能安排好小曼的生活。
小曼妩媚多情，志摩死后，很多男人都向她表达了倾慕之意。前夫王庚想要复婚，小曼拒绝了。早在徐志摩之前，胡适就认识陆小曼，并在心里恋着她，说她“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陆小曼和王庚曾有一本纪念册，上面有各路名人的题词，胡适题了一首诗人莪默的诗：“要是天公还了卿和我，该把这糊涂世界一起打破，再锻再炼再调和，好依着你我的安排，把世界重新改造过。”这首诗前面还有一句“爱呵”。这很符合胡适的个性，有心无胆。他一直对小曼有好感，志摩死后有意安排小曼的余生，但被她宛然拒绝。
胡适像
1961年，翁瑞午去世。张幼仪自觉担负起供养陆小曼的责任，她觉得，陆小曼是儿子的继母，供养继母是儿子的责任。张幼仪对陆小曼丝毫没有敌意，因为志摩是在和她离婚后，才爱上了陆小曼。
文史君说
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对张幼仪，志摩深陷“怨憎会”之苦；对林徽因，他饱饮“求不得”之苦酒；和陆小曼，最接近他所追求的有爱情的婚姻，生时南北分别，死后阴阳两隔，倒是应了佛家所谓“爱别离”苦。陆小曼的母亲曾这样评价徐陆婚姻：“志摩害了小曼，小曼也害了志摩。两人是互为因果的。”文史君想要说，苦酒都是自己酿的。
参考文献
张午弟编著：《陆小曼传 寂寞烟花梦一朵》，中国工人出版社2015年版。
月下：《繁华落尽 雾冷笙箫 陆小曼传》，山东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顾永棣：《徐志摩传》，四川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韩石山：《徐志摩传》，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版。
（美）张邦梅著，谭家瑜译：《小脚与西服 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黄山书社201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