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泉·散文】贺芹《初恋的声音》
【作者简介】贺芹，游仙区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家居》《绵阳日报》等杂志报刊发表散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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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侃侃而谈。
他有点晕，好久没这么喝酒了，过了感情激荡的年龄，他已经从疯狂的抽象画慢慢沉淀为对哲学的思考。他红着脸，坐在沙发上，也许是累了。
突然，她站起来，清了清已经有点沙哑的嗓子，唱起了孙燕姿的《绿光》。她已经有点疲倦了，连续两天聚会唱歌，所以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洪亮，柔和中带点空灵。他晃了晃有点沉重的脑袋，眼光由散而聚，最后停留在了她身上。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两眼看着她，竟有些迷离，再拼命甩了甩脑袋，怕是酒后的幻觉吧？可声音是那样的真切，尽管遥远，却的确是很真切。他和着节拍，借着酒劲，轻轻的晃动已经不太听使唤的身体，用手打着节拍，嘴里嗫嚅着歌词，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拼命抑制，可还是有些许激动流露。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屋里人太多，加上烟雾缭绕，早已熏得睁不开眼。一曲唱罢，他晃晃悠悠的向她走来，哆哆嗦嗦的说,你的声音.......跟我初恋女友很像，二十年前，对，几乎可以划等号！他双手比划着，似乎想用肢体表达他记忆中的声音，他爱着的声音。她很茫然，眼睛依然睁不开，端起一杯酒，说了声谢谢，除此以外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话。
二十年前的声音，还记得这样真切，她有点不敢相信。二十年前，他应该还在小山村，还没有上海的美术工作室，他的作品也还没有享誉国际，甚至还没有开始走上美术创作这条道路。那二十年前，你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的呢？她现在在.......她突然冒出一连串的问题，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跟自己声音很像的女子的故事。可他突然窘迫了起来，不停的挥手，说不提了,不提了！但是却又在拼命的回忆，因为他看着远方，那思绪明明是在二十年前的某个场景涌动！他说”我是搞视觉艺术的，可听觉也很灵敏，有时候听觉更能记忆画面，比眼睛看到的形象得多“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会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急于得到她的认同，似乎她认同了，那样的声音才真切，否则他真以为今晚这一切都是幻觉，因为有点太突然了。她有点懂了，转身默默的又点了一首歌，一首缓缓的歌:花开在太阳下，等着我的他......他又向她走来，停在一米见远的地方，摇动着身体，打着节拍，眼睛里除了已有的柔情，又多了些许惆怅和幸福。那样的女子虽不能与他白头偕老，却在他内心最深处永远的与他相伴，就如声音，比眼睛看到的更久远的存在.........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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