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1）上｜剧本

毛颖：朝霞如梦（编外章）｜小说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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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1-1 特写

放置在铺展红色天鹅绒台面上的斑驳旧军号，缓缓转动，展示不同形态。

旁白：这是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旧军号。可谁能知道，这看似平凡的器物，却承载着无数炮火硝烟，见证过几多可歌可泣的斗争和牺牲。谁又能知道，它跟着主人，曾经创造过怎样的传奇。

1-2 红军阵地·日·外

前一场中斑驳的旧军号渐渐变得较新，背景淡化，枪声渐起。

军号在一红军战士腰上，带着红飘带，随着红军战士在简易战壕里蹲身疾行，飘带轻轻舞动。

一排红军战士伏在战壕里，泥面血身，紧张应战。

别军号战士（背影）：团长？看见团长没有？

持枪战斗红军战士甲：那边！

别军号战士：快往后撤！

持枪战士甲：不能撤啊！

别军号战士：没听见号声吗？

持枪战士乙：没有啊！

别军号战士：撤！往后撤！

持枪战士甲：可是……

爆炸声响在近前，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弹扫射，尘烟挡眼。

1-3 蜿蜒峡谷·日·外

地势复杂，两侧都是崇山峻岭。

枪声密集。

往前一段，可见山道豁然开朗。

国民党军重装据守通往开阔地方的隘口。几排轻重机枪同时喷射火舌。

（OS）别军号红军战士：顺仔！虎子！！（悲愤）起来啊！都起来啊！往、后、撤……

声音放大，俯瞰可见峡谷中天然的泥沟被人为沟通成S型临时战壕。

靠近国民党军地带，穿破旧军服的红军战士尸横枕藉。血水四下，洇红土地。

连排的爆炸激起尘烟，遮蔽视线。

1-4 红军阵地·日·外

刚刚跟别军号战士答话的几个红军战士都喋血倒下，别军号战士急切而悲愤地摇晃他们，探鼻息。

又一轮扫射过来，他急忙伏下躲过。再起，满眼泪光。

他拔出军号，想要向后面吹响，忽而凝住，最后看一眼倒下的战友，蹲身疾去。

他刚刚离开，又一轮爆炸袭来，炸起的尘土落下，把刚刚倒下的红军战士们浅浅掩埋半身。

旁白：1933年秋，国民党反动派对工农红军和红色根据地展开前所未有的疯狂围剿。驻闽西北地区的红军和和当地革命武装，在错误军事路线指挥下，被迫以人数、装备、给养的全面劣势，展开攻坚战、堡垒战，损失惨重、战果寥落。

1-5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枪声密集。

孙长山团长靠住战壕：放低身子！集中手榴弹！

红军战士传令：放低身子！集中手榴弹！……放低身子！集中手榴弹！

别军号战士疾来：团长！

孙团长：东明？！快过来！

1-6 谷口国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前沿稍后，石头、沙包构成坚实掩体，三个上校军衔国民党军官从三个方向汇集在掩体后，彼此敬礼，面带得意之色。

军官甲对乙、丙：孔兄、史兄，打得漂亮啊！

孔军官对军官甲：李团座倒好伺候，打成这样，就觉得不错了？

1-7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东明（别军号战士）挪到孙团长面前：前面顶不住了！敌人太多！

孙团长：我能看见！这不正组织反攻吗！

东明：不行啊团长！

孙团长狠狠瞪他，看左右。

东明反应过来，再近低声：团长，硬顶不是办法啊！

孙团长瞪他，低声：闭嘴！

1-8 国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孔军官：这只是赤匪区区一个团，还缺粮少枪！我们是三个整编团哪！

史军官拿望远镜看战场：孔兄差矣，我觉得，我们不是三个团，（放下望远镜，瞟李一眼，对孔）是两个！

孔一愣，俄顷会意，与史一起冷笑看李。

1-9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 ·日·外

枪声中，红军战士掩身战壕中，紧张集中手榴弹。

一角落，孙团长严厉、低声对东明：石东明同志。我再次提醒你，无论多大困难，我们都必须突破敌人，准时赶到预定地点！

石东明低声、急切地：可是团长，你看见了，这么多敌人，怎么突得出去啊？就算突出去，还能剩几个人？

孙团长嘘声、发狠地：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

石东明：就算现在突出去，还能按时赶到吗？！

孙团长：按……（语结）

1-10 国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史：李兄就别再辩解了！贵部本就是驰援部队，奈何还要等策应？

李：上峰命令！二位有所不知，对面是赤匪中颇有勇誉的孙长山部。此一战，就是要重兵合力吃掉该部！一旦成功，无异断赤匪肱股！

1-11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孙团长皱眉对战士：快！（对石东明）不管怎么说，往后退肯定不行！（扫视）你说的有道理，是得想个办法！硬打硬拼不行！

不远处，一个背大铁锅的红军战士潜来：团长！东明！

孙团长石东明看过去，不禁笑了。

孙团长：这个魏伍，都什么时候了还背着锅！

石东明：他离不开那口锅。

子弹袭来，孙团长：隐蔽！

背锅的魏伍跟其他人一起趴下，可锅底拱起，挨了子弹，迸出火星。

孙团长：魏伍，把锅丢了！

魏伍匍匐欺近：不行！丢了拿什么做饭？

石东明：都打漏了，怎么做饭哪？

又一阵子弹袭来，他们卧倒。

魏伍：团长，这对吗这个？这打的什么仗啊？

孙团长：又来一个！

1-12 国民党军阵地前沿～指挥位置·日·外

前沿，大批士兵搬动十几门迫击炮，一字排开，准备着。

指挥位置，孔对前沿炮兵大声命令：测好距离！（对看史、李）是不是先停一停，让他们放松放松？

史：你是想让他们再近前点儿吧？

孔点头。

李：我看可以。（对身边本部传令兵）暂停射击，隐蔽好！

史：李团座倒是快！

李：兵贵神速吗！

史撇嘴。

1-13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一营长匍匐近孙团长：团长，敌人枪声小了！

孙团长凝神静听：怎么回事？

石东明：我去看看！

孙团长一把拽回他：呆着！轮谁也轮不着你！号兵是半个指挥员！你石东明是老号兵，关键时候，能顶一个指挥员！

魏伍解锅：要不我去吧。我……

一营长：我去！

孙团长：二营三营呢？

不远处蹲身疾来二营长：二营到！

孙团长：还剩多少人？

二营长看众人，悲愤摇头。

1-14 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一军官跑到李、史、孔面前立正：报告，准备好了！

孔：准备好了就发射！

军官：是！

1-15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二营长：团长，趁着敌人这会儿松懈，冲吧！

一营长：是啊团长！

石东明紧张看团长。

孙团长想了想，缓缓从背后抽出大刀片：准备！

炮弹的呼啸骤然响起。

孙团长：卧倒！

众人纷纷卧倒。

一组炮弹轰隆隆炸开，不少红军战士卧倒后没再爬起来。

又是两轮炮弹袭来，孙团长和一营长二营长纷纷命令：隐蔽！散开！！

他们的喊声被炮弹声盖住。

1-16 国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孔持望远镜：打的好！

李持望远镜：机枪补位，找到他们的指挥中心！

史持望远镜细看。

孔放下望远镜斜睨李：好一个补位！

李不看他：除恶务尽吗！

1-17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孙团长刚刚要起身，石东明一把拉住：等等！

孙团长顺他目光看去，发现炮弹攻击变了位置，在稍远处爆炸。

孙团长：狗日的！赶尽杀绝啊！一营二营……

石东明：团长！别急！

机枪扫来，他们卧倒隐蔽。

石东明拉住二位营长：三营好找吗？

二营长：我知道！

孙团长看石东明：又什么鬼主意？

石东明：我们的任务是赶到预定地点支援主力，不是跟消灭眼前的敌人，对不对？

一营长：那不是一回事？

二营长：是啊，不消灭他们，怎么过去啊？！

魏伍：团长！

孙团长抬手制止他们说话，想了一下，看石东明：你是想……

石东明抽出军号：我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看向旁边山峦）

1-18 山间密林·日·外

石东明目光所指方向山谷外山梁背身密林。

炮声隐隐传来。

一清瘦褴褛身影猿猴般在树木间腾挪跳跃，轻灵异常。

潘江海（猛子）生动的面孔脏兮兮的，眼睛灵动地四下搜寻。

特写：他的耳朵在高频轻微颤动。

放大了的炮声中，夹杂动物经过草木的声音。

受惊的野兔等小动物四散逃窜，但都隐身在草丛中，看不分明。

潘江海无声下树，蹲身，侧耳倾听，一面无声地从地上翻起一块不规则的石子。

忽然，他猛转身，手里石子飞出，直奔一片轻动的草丛，人跟着飞奔过去。

石子击中了什么，被击中的动物挣扎，撩乱了草丛。

潘江海苍鹰般扑到，一把按住，满脸高兴地提起，一只灰色野兔。

他利落拢住还在挣扎的兔子，抡向最近的树，啪的一声，被背向抡撞在树上的兔子不再挣扎。

他高兴地从腰间抽出草绳，熟练地把兔子拴在腰上；还没拴好，耳朵又高频颤动起来。

他趴下，迅速平整杂草，一耳贴地，一手捂住另一耳。

齐整的脚步声，清晰可辨。

1-19 山道·日·外

前一场中潘江海贴地听到的脚步声继续。

潘江海的听觉线路穿出他所在的山林，越过一道山梁，几乎贴着战斗中的峡谷，沿山掠到谷口处山上。

带轮子的小炮车隆隆碾过。

装备齐全的国民党军队伍。

为首少校军官（曾智超）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他身边的上尉军官（邵云鲲）一脸斯文，一身素整、谨慎。

队伍行进很快，个个着装整齐，汗水淋漓，有的士兵在小跑。

曾智超招呼队伍：快！

邵云鲲走了一脸汗，刚掏出手绢，要摘帽子擦。

曾智超没看他这边，冲很多人在抹汗水的队伍严厉地：不许擦汗！

擦汗的官兵们立刻放下擦汗的手。

曾智超：血水汗水洗过，才算真正的军人！不想在战场上死，就要学会忍耐！

邵云鲲急忙戴正帽子，揣回手绢，皱眉忍汗。

1-20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石东明：派侦察排出去探路，一个营去抄他们后边。他们三个团都挤在谷口一带，前后夹击，肯定乱！

孙团长看看两侧山峦：能有路么？

石东明：大路没有，只能走小路。

孙团长皱眉：敌人炮火太猛烈了！咱本来人就少，再分兵，我怕……

石东明：我换着地方吹号，吸引敌人火力，让他们……

孙团长：能行么？

石东明：你忘了，各营、连，都记住咱自己编的号谱了，听得出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孙团长拍脑门：急糊涂了！可是，东明，你可不能……

石东明：放心！我机灵着呢，保管没事！

1-21 山道 ·日·外

邵云鲲听着山下枪炮声：智超，再往前就要走过了！

曾智超：就是要走过。

邵云鲲：啊？可咱们的任务……

曾智超：策应李团。我当然知道。你听，下面打的，两边至少三个团。咱区区一个营，加进那么窄的地方，完全不能发挥作用。

邵云鲲：那也不能不管啊！

曾智超：谁说不管了——（停，往靠近战场方向走几步）

邵云鲲跟上。

曾智超给他指战场：看，三四个团，在这么一个内狭外阔的地方，打对垒！

邵云鲲：我方肯定兵力占优！

曾智超：没错。可你知道，这样打下去的结果么？

邵云鲲不解地看他：结果？还能是什么结果？敌方被全歼哪！

曾智超：若敌方可以被轻易全歼，还用李团驰援，我部策应么？

邵云鲲困惑地：啊？那……总不会是赤匪能打赢吧？

曾智超：对，也不对。这么打下去，谁都不会赢。（又走起来，邵云鲲跟上）但弱的一方会想尽办法逃生。

邵云鲲：他们不会逃，这股赤匪的最终目的是妄图重新占据黎州。

曾智超：那是最终目的，不等于他们会一味往前。试想，一味往前，就算冲得过去，人拼光了，他们拿什么打黎州？

邵云鲲：那难道他们还能插上翅膀不成？

曾智超：翅膀是没有，但穷途末路，必寻他途。他们要还有一丁点儿谋略，必设法找小路移动绕行。

邵云鲲：那李团会追击！

曾智超：可他们不会一哄而逃，大半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不定，还妄图绕到友军背后，成夹击之势！

邵云鲲：不会吧？

曾智超：怎么不会？换成我指挥，一定这么干！

邵云鲲：所以……

曾智超：所以，我们去堵他先头移动部队，顺利的话，反对他形成夹击！

1-22 红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远离敌人的战壕后身，侦察排集合完毕。排长、副排长领头。

孙团长嘱咐：快去快回。这边都等你们的消息了！

侦察排长：坚决完成任务！

孙团长叫来近旁的二营长：掩护。（对侦察排长）出发！

1-23 山间密林·日·外

一把短小尖刀，咄地插在树上，钉住血淋淋的兔子皮。

一堆小小篝火燃起，冒着青烟。

潘江海用直长树枝穿了剥了皮的兔子，架在树枝搭成简陋歪斜的烧烤架上烤，美滋滋翻滚着。

1-24 红军阵地·日·外

石东明站在一棵树后，吹响军号。

孙长山打手势，一组红军战士高喊“冲啊”，沿战壕来回游走。

更多红军战士趁机聚拢，无声交错地往敌人迫击炮射程外缘处收缩。

1-25 国民党军阵地指挥位置·日·外

史军官指挥：机枪扫射！

李军官：调炮连！

孔军官：不必了李兄。调些炮弹给兄弟就行了。

李：也好！

1-26 红军阵地·日·外

喊“冲啊”的红军忽然住声，迅速移动，躲过如雨般的机枪子弹。

石东明又换一处地方，吹起军号，曲调不同。

一营长无声指挥一队战士潜行，个个怀里揣着一堆手榴弹。

1-27 山路·日·外

几十人百姓打扮疾行，肩背手持砍刀、梭标等武器，有几人扛破旧步枪，大多数挑沉重担子。

炮火声远远传来。

英姿飒爽的大菊不时招呼众人：跟上。快！

她身边跟个瘦弱褴褛的少女，很见机地拉扯同伴，帮助扶正他们肩上担子。

大菊看少女：别忙活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少女：老小看人！

大菊：过了这座山，你跟柳伯他们回家！

少女：不！

大菊严厉地：小菊！

小菊：我要看哥哥！

大菊：没听见前面在打仗啊？！危险！

小菊：那我也要看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姐你想想，哥哥看见我长高了，长大了，该多高兴啊！

大菊还想说什么，一同伴凑近：党代表，能听出声音从哪儿来的吗？

大菊：放心，我路熟！

小菊：我也熟！

大菊白她一眼，对凑近的同伴：让大家再快点儿。

同伴说声“是”，转身跑开。

大菊看小菊，和缓下来：见着哥哥，就回家。

小菊高兴地：哎！

1-28 山道·日·外

曾智超率领的国民党军疾行，枪炮声已在他们身后。

邵云鲲：能断定赤匪先头部队走这边么？

曾智超：不能。但另一侧更险峻。要是我，不会专拣难走的路走。

邵云鲲：这还不难走啊！

曾智超：这还难走？你本地人还嫌不好走？

邵云鲲：我是本地人不假，可从来也没走过这样路啊！

曾智超：你呀，大少爷当惯了！

1-29 山林·日·外

此处直通曾智超部行军的山道。

红军孙长山团侦察排疾行，一面机警观察。

侦察排长：戈鹰！

副排长戈鹰凑近：排长！

排长：你说，是不是该分一部分人往另一边探探？

戈鹰：就这边吧，这边还好走点儿。

排长：好走？

戈鹰：不是不想去啊，咱们探路，是给全团走的，太不好走不行啊！

排长：也对！那你带三班殿后，我带一班二班往前走快点儿，团长等着呢！

戈鹰想了想：是！

1-30 山道·日·外

山林在望。

曾智超抬手，停步。

传令声：停止前进！

邵云鲲：怎么了？

曾智超四下观察：云鲲兄，这片树林是险地啊！

邵云鲲：看着阴森森的。

曾智超：我不是说那个。你看，如果我们进去，重家伙就发挥不了作用了。可要不进去，想从后面捅赤匪，就干不成！

邵云鲲：那怎么办？

曾智超：作战图上没标出这里是林地。可能面积不大，我意，还是进去！可是……

邵云鲲：什么？

曾智超：我在想，要不要留你和一部分队伍在这儿……

邵云鲲：哎，智超，你我既是同事，又是姑舅至亲，理当共同进退！

曾智超：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是想怎么相互呼应。

邵云鲲：你知道，我虽挂个营副头衔，可并不会打仗。我还是跟着你吧。

曾智超：也好！共同进退！通信兵！

通信兵跑近：营长！

曾智超：命令开进前面树林，炮排在后，侦察排跟我在前，邵营副居中，加速前进！

1-31 山林篝火处·日·外

潘江海撕下兔肉，吸溜吸溜塞进嘴里，美不胜收。

他离了篝火，叼住野兔爬树，又溜下来，拿树枝拍灭篝火。

篝火没全灭，还隐隐燃烧。

他解开裤子尿浇，可没挤出什么，急得皱眉，耳朵又高频轻微震颤起来。

放大了的枪炮声、动物游走声、草木声，还有两边迫近的人声。

（OS）红军侦察排长：跟上！

（OS）曾智超：李团是中央军劲旅，相信他们能理解我的战术。

（OS）邵云鲲：可万一他们觉得咱们策应不力……

（OS）曾智超：那就是他们不懂打仗！

（OS）邵云鲲：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

（OS）曾智超：我知道。

（OS）邵云鲲：还有，别动不动就换了是你如何如何，不要自比敌方，不好。

（OS）曾智超：知己知彼吗。

（OS）邵云鲲：那也得注意场合。

（OS）曾智超：场合？什么场合？我跟妻兄说话，还要分场合？

（OS）邵云鲲：跟我是不用啊，我是说……

潘江海听着，更加尿不出，放弃，匆匆系裤带，就近拣棵老树，轻灵地爬上去。

1-32 红军阵地·日·外

红军战士一通手榴弹铺天盖投向敌军阵地，出手后迅速后撤。

1-33 国民党军阵地·日·外

手榴弹纷纷炸开，正试图前推的国民党军被炸倒不少，急忙收缩。

下级军官们纷纷指挥：机枪！机枪！炮呢？招呼啊！

又一阵手榴弹雨，爆炸剧烈，惨叫声。

1-34 红军阵地·日·外

炮火声中，石东明靠在一块大石后喘息。

魏伍拎个破水壶匍匐而来：东明！

石东明看见水壶，笑了，伸手。

魏伍把水壶抛给他。他接住，猛灌。

魏伍爬近：渴坏了吧？

石东明喝罢：快吹不动了！

魏伍：我吹吧！

石东明：你？你什么时候吹响过？

魏伍笑：咱要再有个号手就好了。

石东明喝干壶中水，把水壶递给魏伍：没了。走开！

魏伍接过水壶：嗨，你个过河拆桥的东西！刚刚还冲我笑，转眼工夫就哄我走啊！

石东明：我刚是冲水壶笑，谁跟你笑了？走远点儿！快！

魏伍：陪你待会儿。

石东明：这儿危险！

魏伍：知道！所以得守着你！

石东明：守着我干吗？

魏伍：你忘了？赤卫队要过来。大菊！

石东明：他们到了？！

魏伍：没有！可他们肯定来！弄不好小菊也来！

石东明：来干吗？

魏伍：废话，看你呗！你不想见她们？

石东明：亲妹子，怎么不想见？

魏伍：那就对了吗。小心着！别挂彩！

石东明：放心！你躲得越远，我越没事儿。

魏伍：嫌我累赘啊？

石东明：不是！（打量魏伍）锅呢？

魏伍：扣粮食上了。

石东明：背上去！粮食又不怕打。

魏伍：怎么不怕打？我……

敌人炮弹成片呼啸而来，俩人抱住趴倒。

炮过，石东明一跃而起，吹号，冲魏伍打手势，让他离开。

军号响起，魏伍不放心地匍匐着离开。

1-35 大菊小菊所属的赤卫队行进的山路·日·外

军号声隐约传来。

大菊兴奋地：号！军号！！

赤卫队长：红军冲锋了！

大菊：我哥！（冲小菊）哥哥吹的！我听的出来！

赤卫队长对大菊：红军冲锋了，咱还得快啊！

赤卫队员们纷纷响应：是啊！帮红军打白匪啊！

大菊：别急！好像不是冲锋号！（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