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新||一样的国庆别样的心情 ——“晒晒”我的岳父岳母（二） / 开普饭

由于假期我还要在单位值班，我们计划5号返回。4号又适逢爱人的侄女10岁生日，按当地的风俗习惯是要宴请亲戚邻居的，这又是一个较为隆重的场合。我发现岳父早早地理了发，修了面。期间我们照合影时，岳父岳母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但我明显感觉到岳父合影时的坐姿有点向右倾斜，肯定是右胳膊、右肩膀疼了，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靠压住。

因为我有晨练习惯，回来的这几天每天起得比较早去锻炼，但每天我起来时，发现岳母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湖北的农村还有“过早”习惯（“过早”是指以前农忙时，人们很早下地干活，干活前先吃点东西垫垫，干完活儿再吃早饭。后来这一习惯演变成无论忙闲，都要先吃点东西垫垫），岳母已开始忙乎大家“过早”的食品。我和爱人结婚23年，回他们家的次数也不少，在我的印象中，岳母的身影总是在厨房里忙碌：择莱、洗莱、切菜、炒菜，每顿饭都有十几个菜，其中必有我爱吃的“沔阳三蒸”（蒸肉、蒸鱼、蒸菜），吃了上顿准备下顿，只有晚上吃过饭后，才能陪我们坐一会儿聊聊，这时候可能孙子或外孙女哪一个哭闹了，她又忙不迭地去哄，去帮忙。……

今天早上我3点多就醒了，听到楼下有涚话声，起初没在意，说话声持续不断，仔细一听，是岳父岳母的声音，能听到声音，但听不清内容，何况他们老年人大多用当地方言交流。我分析，他们可能在说岳父的病情，白天忙这忙那，且儿女们都在家，不想让儿女们听到后增加心理上的负担；他们可能再担心某个儿女，工作是否辛苦，生活是否如意；他们可能在筹划以后的生活，家里的地怎么种，孙子孙女怎么照看；……

我们在吃早饭时，岳父岳母又忙着把杀好的鸡子装袋放车，还有一些家里的土特产等。这是两个老人对我们的惦记，知道我们不在他们身边，不能过多地关爱我们，帮助我们，只想让我们多带点家乡的东西，尤其是他们亲手收拾的东西，这样他们心才安。

10年前我父亲健在、母亲健康时，我和爱人也不断地回家乡看望他们，但每次回去，帮不了他们什么忙，反而让他们忙前忙后地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每每想起，心中总不是滋味。这次回岳父岳母家，本意是想照顾岳父，安慰岳母的，但反而成了被照顾、被安慰的对象。看到岳父如此好的精神状况，我们和岳父的其他子女虽然心中有痛，但这几天的气氛非常愉悦宽松，大家都不想让那种压抑的氛围再增添岳父的心理压力。我细细观察了几天，岳父似乎也没有大的变化，日常生活习惯一如往常，这倒是让我们宽了不少心。

新浪的调研数据显示，工作后，仅有34%的人每年能回家陪伴父母超过30天，20%的人陪伴时间不足30天，24%的人陪伴时间仅有7至9天，而22%的人陪伴父母的时间竟然不到7天。也就是说，进入职场之后，66%的人常年在外，不能陪伴在父母身旁。我们在妈妈的肚子里呆了10个月，在妈妈的怀抱中呆了两三年，在爸妈的手里又是五六年，在爸妈的眼里十几年，然后，我们用余下的几十年活在爸妈的耳朵里……。我们一直在爸妈的心里，可却离他们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