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争之49:南北对比

南北分治前,越南7成现代工业位与北越,其工人占了9成。而矿山、水泥这些重工业则完全在北越,南越为零。重工业在北越,电力供应自然也是北越占了大半,1954年分治时,北越5.5万千瓦,南越4.7万千瓦。

南越矿产资源匮乏,自然也就没有矿山,有的只是烟草、食品、酒厂糖厂米厂等等。但南越的优势在农业方面:总耕作面积对北方有2.2:1.95百万公顷的优势,人均则有0.15:0.12公顷的优势。更重要的是,北越可开垦的处女地基本为零,而南越仍然有110万公顷供开垦。

人口方面,北越从1954年的1510万增长至1960年的1600万;南越则是1160万增长至1960年的1410万,其中有90万移民。但得益于大量可开垦农地及美国的强力援助,其徒增的90万移民并没有带来过重的负担。

经济发展上,北越承袭苏系作风,在所有方面实行计划经济。经济计划由几个人商定之后,层层下达直到单位个体。具体来说,是修复被战争破坏的工厂;扩张消费品生产;建立钢铁、电力等重工业;快速扩张农业生产,改善食物缺乏的状况。

相对北越,南越的经济发展就比较接近西式作风。宏观政策上,政府负责资源分配,比如政府预算/资金投入的分配、军费支出及对外贸易的管理等。但这只是宏观方面的掌握,政府并不参与具体的生产经营,在农业、手工业跟小规模工业方面,完全由私人企业经营,无任何国营企业参与。甚至在大规模的工业产业上,政府大多也只是在私企能动性不足时进行干预。

比较典型的就是现代工业方面。

因为越法战争前的工业主要建设在北越,所以南北分治之后,南越自然就得建自己的水泥、纺织、煤炭等大型企业。在此之外,开发未开发的资源比如水电、煤矿等,也都是政府关注的重点。

总体算下来,从1956到1960年,南北双方的国民生产总值年增长率都是8%,个人平均值的话,北方是5%,南方是6%。

就俺看来,从这数字还看不出究竟哪一边的发展模式更好:一方面,南越得到的援助更多,是北方的2.5倍;但另一方面,南越的经济增长,是在游击队骚扰及北方武力威慑下得到的,困难更大。

至1960年,北方国民生产总值(GNP)的绝对值是11亿美元,南方为15亿美元;北方人平均生产总值70美元,南方110美元。(这里是以1961年的美元来衡量,并非当前美元值)

具体到工业方面,1960与1956年相比,北越的增长为250%,南越为200%。其中,北越尤其重视重工业,重工业的增长为280%;南越的重工业增长相形见拙,只有139%。

短短三年之内南北双方都获得如此之高的增长率,并不是因为有了什么新技术新发现,仅仅是恢复性的增长而已-------之前的生产能力在战火被毁。而北越重工业高速增长的原因,可参考30年代的苏联。

不过,即便增长速度高,越南毕竟是农业国,工业产值在总产值中所占的比重,北越仅16%,而南越更低,为8%。而且,其中的现代工业产值更低,北越大约对半开,南越没过半。

在农业产值方面,战乱之后当然是增长,但就不可能有工业增长的那么快。1960比1956年,北越增长121%,南越增长132%。其中的1957年,南北的人均增长都是负数,这应该是归结为战后人口增长的缘故.

同样,北越的农业增长率较低,应当是更注重重工业的原因,南越方面,则相对更注重民生。

这一点,北越尤其明显,其人均食物产量为263公斤,仅为1956年的9成;南越为384公斤,为1956年的121%。

以上数据来自CIA一份1961年的报告,以下南越20年的发展来自WIKI。不同的数据来源、统计方式以及对应不同年份的美元值,会有出入。

1955年成立之后,吴廷琰建立了国家银行跟外汇管理局,发行越南盾取代了法国殖民时期的皮阿斯特(piastre),并将越南盾对美元的汇率定在35:1。1957年,吴廷琰发布总统宣言承诺保护私产,鼓励国内外投资并相应地给予税收、土地租赁优惠。

在总政策上,吴廷琰实行出口导向型的策略,出口物资享受补贴,以增强竞争力。为将之前的进口产品以国产替代,所需的进口机械设备享有优先权,比较典型的进口替代方面,是1961年建成的边和纸厂,满足了南越4成左右的纸张需求。

基本上,南越走的就是当年南韩、台湾、香港等四小龙的路子,也是1979年开放的路子。

所以,尽管贪腐情况比较严重,但立国之后的几年里,南越仍然做到了财政盈余,直到1961年。从时间上看,1961年后的财政赤字,应该归咎于北越游击队越来越活跃。

至1963年,南越的GDP达到了顶峰,为164亿美元(2015年值)。相比之下,北越同年的GDP只有47亿。(与前面相近的GNP不同,这里南北近4倍的GDP差距,应该是南越吸引了大量外资的缘故)

然后在1963年底,吴廷琰兵变身亡。

其直接后果,就是大乱。1963年后南越的GDP步步下滑,至1974年,为103亿美元。而北越同期的GDP达到114亿美元(2015年值)超过南越,人均GDP也从1964年的南北的118:59接近到了70:65。

南越历史只有短短的20年,其中,1961至1962年也许可以算是南越最为平静的两年。虽然游击队的攻击强度并未减低,但久处茅厕不觉其臭,习惯了。或者像猪肉涨价,从10块涨到30的时候,大家议论纷纷,现在每天就这价,也是习惯了。

当时的局势有多乐观?1962年夏,麦克纳马拉指示国防部草拟军事顾问团撤离计划,将完全撤离时间定在19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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