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满窗尽是乡愁花 | 宋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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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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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窗尽是乡愁花

（该文发表于2017年23日《中国水运报》）

居住在钢筋水泥中的农村人，可能都有这种情怀，怎么也不会忘掉看了一辈子的农物山景。其中最为让北方农民依依不舍的就是那漫山遍野的洋槐花了，而现代化城市，哪里还会有那等风景？可是没想到，儿子懂父亲的心，选择的居室竟然可以看见一山的洋槐树。因而，每当春光明媚的四月，我早晨起来推开窗户，一股山野的洋槐花的清新香甜就会一股脑儿地涌入我的心怀。

我常常会在满窗都是洋槐花的窗前久久不肯离去……从洋槐树绽蕾、出叶，再到开花，我都不会放过一次欣赏的机会，我的亲情思维也会随之绽蕾、出叶和开花。而每到没有洋槐花的秋冬季节，我虽然看不到满窗的乡愁之花，可那黄绿飘零，层林尽染的洋槐风景却能让我心生另一种怀乡的满足。特别是每到大雪封门的寒冬里，那些洋槐树都会在我的窗户上站成骨感十足的将士，那种乡情的滋味儿会更加使我感到心中热辣亲切。洋槐树是我们这代人家乡观念的定向标，洋槐花儿就是我们这代人乡愁里永远魅力的梦。我家乡的田园山岗到处都长满了洋槐树，洋槐花开时节，整个村子就会被淹没在一派雪白的洋槐花香之中。

我的童年时代，是一个以吃饱为“崇高理想”的时代，那时的娃儿们，喜爱洋槐花儿的好看，更喜欢它的香甜。洋槐花，是一种清香味很浓的花，花型像小孩们的小脚，成穗状整齐地排列。所以洋槐花盛开时，会引来很多蜜蜂采蜜，那花儿常常诱人垂涎口水。在那个生活困难时期，洋槐花曾救了很多百姓的命。每当春荒三月，乡亲们都揭不开锅的时候，它就很及时地开花了。乡亲们会把洋槐花采下来做补充食物。洋槐花不但可以生吃，而且还可以做凉拌花菜、洋槐花蒸菜、和菜馍馍等。

洋槐树在家乡人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救命树，恩人树。也许，那时候天下百姓都一个饥，都蒙受到了洋槐花的恩惠，所以人们在出远门的时候都喜欢口袋里装一些洋槐籽儿。结果是，在我国的大部分国土上都长了洋槐树。然而，不管洋槐树长在哪里，都会成心目中永远亲情的乡愁树。

在我的老家，就有这样一个乡俗——门前可以没金山，但不能没有洋槐树。洋槐树上悬满了乡愁的眼睛，更站立着感恩的民俗民风。

随着时光的游走，人长大了，都往城里涌了，树也长老了，但它依然站定在乡土的山岗院坝，不离不弃。只是每年的花开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围着它欢声笑语……它孤独寂寞成了一头白发老人，在微醺的暖风中自开自语自凋零。四月的相思让它白了山岗田野，而它的世界已沉入从前的故事流年里……

好在，它的坚守，它的忠诚、它的恩惠一直还流淌在乡亲们的血脉中。就像我，无论走得多远，都念念不忘乡愁里洋槐花开的那个流年春光……天若有情天亦老，树若有情常开花。又到了春风四月，我的窗前又会是满窗尽是乡愁花了啊。

作者简介：宋殿儒，微信名：宛如。一个爱写些什么的中国村民……很喜欢泰戈尔那句话：“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微信：drwx66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