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香椿情结/刘浩然
半个月前,回了一趟老家,不止是看望父母及老家的父老乡亲,还有老家院落里那些梦回牵绕的树木。
此时正值初春,梧桐树、银杏树、还有一棵香椿树,它们身上的“衣服”开始吐绿。此时站在门外,我却像一位来访老家的客人,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这些在夏天来时还是葱绿而茂盛的葱茏树木,熟悉的是,那些曾经和我一起成长的树木,数着日月星辰,咀嚼着酸甜苦辣,又增加了一个年轮。
记忆回到童年,犹记得那棵香椿树,刚刚买回来时,树头在父亲从集市上带回来时,不知怎么断了。父亲就想丢弃它,是母亲执意要栽下他。这棵小小的香椿树在母亲精心照料下,还真的活了过来。那一次,站在香椿树下,母亲好像很高兴地说,看,还是活了吧,无论是小树也好还是人也好,遇到点难处,一定要学会挺过来,迈过这个坎就会好的。那时候,不明白母亲说的坎是什么意思。但经历成长的挫折,生命在岁月里磨炼。多年来,每次遇到困难,母亲这句话和这棵香椿树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才真正领悟了母亲这句朴素的话语。
阳光洒满院落,洒满香椿树的枝丫,这棵生命的树,是我们姐弟在春天里的美味。记得小时候,在它刚刚吐叶之时就会有人惦记它,嫩嫩的叶片,掐摘下来用开水戳戳,或炒鸡蛋或拌豆腐,那真的让你流口水的。人家的香椿树有一种苦苦的味道,而我家的却是香喷喷的。我一直疑惑不解,就在那年我上小学时期某天早晨发现的这个秘密,母亲把做豆腐用的渣放在香椿树的旁边的深深地坑里,然后用土盖上。我扯着母亲的衣角,非要母亲给我说为什么,母亲拗不过我,给我说了这个秘密,树和人一样,要多给他喂些营养,它的叶子一定好吃的。特别是香椿树,因为它是生命之树!原来母亲一直像对孩子一样对待这树木啊。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从此种下了向善的种子,在内心深处为母亲这无限延伸的爱而感动。
三、四月份,这棵香椿树,开始冒出嫩嫩的翠翠的叶子,三片五片的,走在院墙外,就能闻到淡淡的香椿叶香来。这个时节,母亲是护不住香椿树的,邻居大娘家的几个淘气的哥哥,跳院墙爬上树干,偷偷的撸掉刚刚长出的嫩嫩的的枝叶,等母亲看见,他们已经溜得没有踪影。母亲只是象征性的喊上几嗓子,吓唬一下。
等到四月中旬,香椿树一天一个样,生命力是那么的旺盛,即使有人采摘了几个枝叶,它就像正在蹿个头的孩子,一夜之间它就会很快冒出来。这时候,母亲是高兴的,常常叫上姐姐弟弟,用一个长长的竹竿绑上镰刀,小心翼翼地把香椿芽折下来。母亲总会站在一边,喊着,小心点,别弄坏了那根枝子。折摘的差不多了,然后就会让我一家一家的送去。自然邻居们是高兴的。
对香椿的制作母亲很娴熟。先用水洗干净,晾晒去掉水分,放在一个瓷盆里,撒上粗盐。手洗干净,把浸在盐里的香椿反复揉搓,直到香椿完全浸透盐味儿。几个小时后,这时的香椿叶也是就所谓的咸菜了,用一个煎饼卷上几根香椿芽,放上一根大葱,咬在嘴里,越嚼越香,回味无穷。
岁月蹉跎,这棵香椿树已经融入了生命,它们的生命也渗透在我成长的时光里。每每梦回故乡,它们就站在梦里的角落,注视着我的眼睛。这深情的香椿树是我难以忘怀的记忆。
时光流逝,唯愿陪伴我生长的生命之树永远长青,枝繁叶茂。
作 者 简 介
刘浩然,笔名浩然,男,山东青岛市胶州市人,曾在胶州市电视台新闻部工作过,作品散见《金胶州》、《青岛日报》、《山东人口》、《山东通讯》、《青海湖》等报纸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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