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中的那一抹清欢

只想记录一点轻浅的看法和解读。

郁达夫《故都的秋》的底色，无疑是悲凉的，可是，通篇都是悲凉吗？一幅幅秋日的图景，每一幅必定都是悲凉的吗？

北方的果树，到秋天，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像橄榄又像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沙尘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 Days。

按照传统的说法，这叫秋果图。这幅图画中，我认为悲凉的味道是不浓的。相反，流露的却是秋日的“清欢”。

郁达夫是相当有生活经验的，这秋果图就是他生活经验的外现。他喜欢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的北国之秋。因为这时候，北方没有西北风，也就没有沙尘灰土。没有风，北国之秋是静的；没有沙尘灰土，北国之秋是清的，澄澈的。想想这时候的故都，暑热褪去，天空碧蓝，空气透明，枣子淡绿微黄，无风，无沙，无尘。这时候，身上无粘腻，衣着不沉厚。人跟天一样清爽。

在炎炎夏日和尘沙四起之间，这样一段短暂的时光，对一个对大自然有着深沉的爱和独特感受的饱满的生命，难道不是“清欢”，难道不是欣喜么？

这是郁达夫《故都的秋》里最明丽最清新的一幅图景，这个忧郁的生命，在悲凉的吟唱中，终究还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