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的序位中重塑完整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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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的序位中
重塑完整与力量
家族成员之间的命运纠缠让人失去力量,命运纠缠源自于失序,而失序基本上只有两种:违反所有家族成员同等归属的权利,和先来后到的序位。
违反所有家族成员同等归属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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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和家族成员共享一个共同的灵魂,成为命运共同体,同属于一个共同的灵性场域。共同灵魂会坚持其自身的完整性,在这里整体总是优先于个体的。当归属于共同灵魂的某位成员被排除时,失序就发生了,比如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的生命优先于你的生命。”我们观察到,当一个孩子被遗弃或流产时,会出现这类优先性断言。还有一种经常出现的情况是,一位家族成员之所以被排除在外,是因为他/她无法满足这个团体的道德标准。是谁在主张这种道德需求呢?是所谓的“心理场域”,它来裁决谁符合这个团体的道德标准,谁不符合。如此一来,就违反了每个成员都拥有同等归属权的秩序。心理场域只是基于所谓的道德理由,来证明其排除的合理性。
但是更高的集体秩序会确保每位家族成员,都享有同等的归属权一一它不能容忍排除。哪里有排除发生,哪里就会产生一个朝向归属的移动,这个移动会吸引另一位家族成员,代表这个被排除的人。被排除者透过家族中一位代表者的感受与行为,展现其自身的存在;而被吸引的代表者是在无意识中承担了这样的重任。出于内在的驱力,代表者也会排除自己,表现得好像是被一股力量驱使着不得不这么做,比如犯罪或生病,又或者做出那些高度危险甚至丧命的举动。这个人会把自己牺牲掉,除非有另一个人从内心深处对他/她说: “让我代替你吧。”一般孩子会说出这种话,但这么做只是会使问题延续到下一代,无助于秩序的恢复。
违反先来后到的序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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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导致我们生病、障碍我们在人生中取得成功的情况,是违反了时间先后的层级秩序。在我们的文化中,时间序位被极大地从意识层面抑制了。我们完全没意识到,对时间序位的一丁点贬抑——因为经常是打着爱的幌子这样做,都会带来破坏性影响。违反时间层级秩序的爱是一种妄自尊大,会破坏身体健康,也会毁掉人生的成功。
在共同灵魂中,“先来(earlier) ”与“后到(later) ”意味着什么呢?它是指时间上的先后,先来者例如先出生的人,要比后出生的人拥有更高的层级。从这个意义上说,长子比次子拥有优先权,无论男女。「先来后到」决定着兄弟姐妹之间的层级秩序,其中也包括夭折和流产的孩子。换句话说,先来的孩子也不因早夭或流产,就放弃了在系统中的位置。从这个意义上说,时间的层级秩序也是出生的次序。这也适用于其他人际关系,例如在家庭中,父母之间的伴侣关系,要优先于亲子关系。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父母是先来的。时间的层级秩序也适用于企业和行业,我在这里只讨论家庭关系中的序位。违反时间的层级秩序,会导致家庭成员生病或死亡,而其背后的原因往往没有意识到。
失序现象在家庭里如何呈现呢?它会通过在一个内在的句子呈现出来:“让我代替你。”一个后出生的人,自认为比先出生的人拥有更高的序位,想要为其背负起某些责任时,会说出这句话。例如当孩子感受到父亲或母亲想要离开,孩子会对父母说:“让我代替你离开吧。”这句话把孩子变成了英雄。悲剧中的每个英雄,都表现得像个孩子,他需要为前人去承担某些事情,但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他必须得这么做。从这个意义上说,英雄得到了前人的许可,前人会对年轻的英雄说:“请你代替我。”众所周知,悲剧都是怎么收场的。悲剧总是以英雄及其受害者的死亡收场的。我在这里关心的是那些想让父亲/母亲活下来,或者为拯救某个家族成员而献身的小英雄们。他们代替别人生病,代替别人死亡。
爱的序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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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系统受到古老的序位法则支配,常常会造成而非减轻成员的不幸或是痛苦系统中要求晚进成员补偿过去成员行为的后果,造成一个永无止息的悲剧循环。只要这样的序位法则仍停留在无意识的层面,它就仍会强而有力地影响我们。然而,当它的运行方式浮上意识层面,我们就能够以一种较有益而非重复悲剧的方式来满足序位法则的目的。继而,另一个要求先来和后到成员拥有同等权利,平衡系统中伤痛或是不公义的序位法则就能开始运作。这样的序位法则我称之为“爱的序位”。相较于试图以一个悲剧来补偿另一个悲剧的盲目的爱,这样的爱是有智慧的,它以一种带来疗愈的方式平衡系统,并且透过好的事停止不好的事。
首先,我要先带各位检视这个句子“我会跟随你”,或是“由我来代替你”。接下来,我会要求来访者直接向她要跟随的家族系统成员、或者她想要补偿或是替代的成员、或者她想要牺牲生命的对象,无声地说出这句话。当她看着另一个成员的眼睛时,她通常说不出这句话。现在,她了解,这个成员也有爱,并且不愿接受这样的牺牲。下一步是,请来访者看着这个成员的眼睛,并告诉他:'你是大的,我是小的。我向你的命运鞠躬,并且接受我个人的命运所赐给我的。如果我活下来,请你祝福我。现在带着爱,我让你离开。”然后来访者将会以一种更深的方式与另一个成员联结,而不只是盲目地跟随或是承袭他的命运。另一个成员的过去将不再威胁来访者的幸福,他会带着爱来祝福来访者。
或者,当有人想要跟随亡者死去,比如一个早夭的手足,来访者可以说:“你是我的兄弟(或是姐妹),我尊敬你是我的兄弟(或姐妹)。在我心里,你有一个位子。我向你的命运鞠躬——无论它是如何。而我也将跟随属于我自己的命运。”接下来,活着的成员就不会再盲目地想要跟随亡者,亡者将会带着爱祝福活着的成员。当一个孩子因为手足的死亡而自己却存活着的事实感到内疚时,他可以对他死去的兄弟姐妹说:“亲爱的兄弟,亲爱的姐妹,你们已经过世了;我还会继续活下来,有一天,我也会死去。”然后,因为亡者已逝而自己存活下来所产生的优越感就会消失,这活着的孩子将能够不再感到内疚。
当家族系统中某位成员受到排除或是遗忘,一旦他的存在被承认和尊敬时,系统就能再次建立它的完整性。我要举的第一个例子是一个内在历程。第二任妻子可以告诉第一任妻子:“你是第一,我是第二。我承认因为你让出妻子的位子,我才能够在这里。”如果第一任妻子因为受到不公义的对待而受苦,这位第二任妻子可以说:“我承认我的婚姻使你付出代价。”她可以继续说:“我选择了这个男人作我的丈夫,并且继续保持和他的伴侣关系,请你友善地看待我。也请你友善地看待我的孩子。”在家族系统排列中,我们常可以看到第一任妻子因为这些句子而放松,并且在她得到适当的尊敬时 她能够响应来访者的要求。然后,序位就再次被建立,孩子也无须要代替父亲的第一任妻子。
当我们以爱的序位为出发点,就能将为了平衡过去家族系统中不公义的家族的责任告一段落,罪恶和后果将回归到它原本的位置上,以一个悲剧来平衡另一个悲剧的恶性循环就能够停止,而开始一个良性循环。不管前人为此付出何种代价,晚辈都要接受前人所给予他们的;无论前人做过些什么,都荣耀且尊敬他们的存在;让一切是非善恶随风而逝。那些被系统排除的成员拥有重新归属的权利,我们无需恐惧这些成员,而是感觉并接受他们的祝福。为此,我们需要在心灵为他们保留一个位子,那是他们原本的归属的权利。那些被我们承认和爱着的逝者,经过一段时间后会退出。当他们被认可,将会有强大的力量来自于他们。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够再次感到完整,在完整中重获力量。
冥想:内在的句子
花一点时间,让我们归于深深的、宁静的中心。如果能活在这个当下,不陷入遐想也不瞻前顾后,很容易就能归于中心。过了一会儿,我们会回到童年,看到那些让我们对母亲或父亲生起担忧之心的场景。一个孩子的主要焦点总是放在他/她的父母能否留下来,孩子会担心父母离开或生病,甚至担心他们会死去。透过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我们的灵魂里发生了什么呢?该如何去面对这些恐惧呢?是不是有一句话浮现在我门的心里?我们在某个更高的力量面前许下承诺,立下誓言: “如果你能让他们留下来,我会...... ”。这个句子类似于“宁愿是我而不是你”。
我们打算交出的东西是什么呢?我们预备牺牲的东西是什么呢?以这种方式换回母亲或其他人的康复,使他们能够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不是秘密地想要牺牲自己的健康呢?甚至愿意赔上性命?这些想法对我们的人生产生了怎样深远的影响?从那以后,我们又是如何与自己的身体联结的呢?接下来,问题变成了:如何撤销这个承诺?如何抹掉这个句子对人心灵产生的影响?如何重拾生命的喜乐和健康?
我们注视着这些人,这些我们愿意为之牺牲一切,只为他们能留下来或者过得更好的人。我们在心里向他们跪下来,抬起头仰视他们。一段时间过后,当我们真正感到自己是小的,而他们是大的,就说出这句话:“在这里你是大的,你一直是大的,我在你面前是小的,一直是小的。”然后,我们看向那个超越于他们的永恒力量,他们的命运和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它的手中,有时我们会把它称之为“上帝”。我们看进这股力量的眼睛,也许会看到泪水流下它的脸颊,它为我们流泪了,因为我们想要为父母或他人牺牲奉献自己。我们的一切都掌握在它的手中,现在鼓起勇气对它说: “请让我收回那些话吧,收回那所有的承诺、所有的愿望。我把一切都交托在你的手里,交托在你的爱里。就像当年我祈求你拯救我的父母(或其他什么人)一样,现在我也请求你救救我,把我从这些句子里释放出来,求求你。”等待,等一段时间,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的身体和感受里发生了变化,鲜活了起来。然后,我们对这股力量说:“谢谢你。”
我在这里只示范了一个句子,大家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为其他两句话寻找解决之道,这两句话是: “请你代替我”,”我也和你一样”。当你成功地找到解决之道,你就步人了另一个灵性领域,这个领域对每个人都是仁慈而友善的。它怎样做呢?它赐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