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味道”散文有奖征文】杏子熟了/祝德明
“杏子熟时麦初黄,漫随蝶舞忆旧香”,早年离家求学时写过的一首诗,依稀还记得这一句。麦黄,记忆中家乡的颜色,杏子,回味里家乡的味道,“麦黄杏”熟了时,家的印象便复活了。
杏子,在老家几乎家家菜园里都会有一棵。而我家的菜园里一共有五棵,“井池窝”边挨着两棵,菜地中间两棵,旁边五爷家一棵。杏子是园里春天开得最早的花,,枝上还没有叶子,先是深红的骨朵,偷偷摸摸、油油亮亮,忽如一夜绽出满树粉红的花,热热闹闹的春霎时弥漫枝头。春色满园于我家园子我家杏子花真的恰如其分。
杏子熟时有时会赶上雨季,连下几天雨,沟里的水会漫过过园子的坝梗。等天晴急不可耐的过去,那棵较大的杏树,熟透的杏子洒落一地,咧着嘴的杏子,将掉未掉的杏核,那是一顿饕餮。旁边那一棵杏树,记忆中是笔直的干,瘦瘦高高的,却格外“矜持”,杏子结的也大些,没有掉落,似乎说,要吃吗?爬上来。五爷家的那棵杏树,更大结的也更多,只是有一年正是杏子满树的时候,一夜风雨,忽然倒了!诺大的树竟没有粗大的主根,满树青青的杏子很是让我们嗟呀了一阵。后来,疏浚村沟兴修河道,我家的园子和村里那一片园子,都被平整了,杏树桃树樱桃树,黄瓜辣椒西红柿,那一园的期待一园的童年一园的家乡味道也从此留在了梦里。
村北边河道外,有独院的一家,更有院里一棵特别的杏树,亭亭如盖遮满整个院子。那时还是生产队,一起出工,一起放工,麦收时,集合大都在他家旁,谁来早了,带了时令菜蔬也可称水果——黄瓜,都会掰开分了吃。无论“包产到户”多么能调动生产力多么具有现实价值,但对于我们对于孩子们,轰轰隆隆的生产队成群结队的社员好像更热闹更象遥远的共产主义,当然,能结对一起“偷”那家的杏子,才是我们的初衷。这边孩子扔一坷垃,弄出动静,老两口出来这边去撵,那边我们便下手了!飞快的冲下几颗,拾了跑掉,等他转回来,我们早跑一边分享“战利品”去了。其实杏谁家都有的,其实他也不是不给吃,大人来早了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上树摘了吃,之所以撵,是怕小孩子“败毁”吧。
后来,分地了,八亩多。也渐渐长大些,可以扶车把了,不再需要生产队挣工分,大小也算个“劳力”。然后,从此收麦就是收麦,干活就是干活,再不能肆无忌惮的藏喵呜扎蛤蟆冲杏子。再后来,出去上学、出来上班,直到结婚成家,杏子吃了许多,水果也反季节不分时令,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鲜了。直到有一天回老家,正是麦黄时节,看到路边一棵杏子树,枝头挂满黄彤彤的杏子,路边甚至没有人摘。忽然就想到了老家村外那个院子,那个院子里的“麦黄杏”,和那一群熟悉的仍年轻的面孔......
马上中秋节了,其实中秋节应该是最具亲情味乡情味的节日,月饼指定会有的,家乡那棵红枣树,一定会听的,麦黄过了收了,豆子又黄了,不是都反季了吗?
来一盘“麦黄杏”,这个可以有嘛?
作 者 简 介
祝德明,男,六零后,喜欢文字,喜欢写字,把喜欢变成爱是因为欢喜。现为某教育机构书法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