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水是生命之灵/霍德福
一
在那冰雪消融的季节里，一滴滴“丁东、丁东”悦耳的水声，可是生命已律动的胎音？
于是，我惊喜地看到：西胡的潋滟、漓江的清浅、壶口的瀑布、钱塘的大潮、千年的运河、八百里洞庭。于是，迁梅而来的候鸟已在波光粼粼的湖畔，相守着爱情。于是，勤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用勤劳的双手编织美好的憧憬。于是，心中的向往如同风筝的丽影，织满阳春三月的晴空。
二
踏着青青的芳草，携着愉悦的心情。在那桃媚杏红的山泉边，我愿以诚为凳，我愿举心为灯，独自静静地去感悟，去谛听：那来自青藏高原的、那来自昆仑山的、那来自巴颜喀拉山的一滴滴冰雪消融的纯银般的水声。
哦，那一滴滴丁东悦耳的水声，可是万物复苏的心跳脉动，也是天地之间最绝妙、最纯净、最优雅、最动听的天籁之音。好似古筝、编钟、石磬、梵铃悠扬的轻韵，又似一尾潜出《水经注》的金鲤，在我梦幻般的空灵里弋动。因为，那一滴滴犹如水晶石精雕细琢般的精灵，曾艰辛地穿越亿万万年久远的时空——
它见证过最原始最古老的三叶业。
它映亮过古陶彩绘最远古的图腾。
它凝睇过西施浣纱时的回眸一笑。
它聆听过伯牙高山流水似的琴声。
它恩泽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疆土。
也孕育着一代代生生不息的华夏之孙。
三
尽管岁月悠悠，酷夏严冬来去匆匆；尽管重峦叠嶂，沟壑纵横荆棘丛生；但它却持以坚忍的毅力，匍匐前行！因而，艰辛跋涉于石隙岩缝中的每一滴甘露般的水，在复苏的春天里丁东、潺潺、涓涓、淙淙，又滔滔汇成江河澎湃的激情。使每一片干喝已久的叶脉都为之感动，也使每一棵生命之树都郁郁葱葱。
浩浩而北——
波涛汹涌的黄河奔向东营。
滔滔向南——
波澜壮阔的长江涌向吴淞。
它在《山海经》、《水经注》古老字里行间流动；它在唐诗宋词美轮美奂的意境里抒情；它灰塞北的大漠和草原上欢歌；它在江南的山川和大地上奔腾。有了它才能六畜兴旺，有了它才能五谷丰登。古往今来，在干旱缺水的黄土高原和太行山区，那一口口干枯的老井和水瓮，好似一双双祈盼的眼睛，祈水啊盼水，盼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因而，有多少为水而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人们，曾献出青春的年华乃至宝贵的生命。朋友，你是否看到过林县天河——红旗渠？假如，把这种精神升华到令人敬仰的高度，那么，接近空灵的水，流淌着千年的情结，即便你是铁打的汉子，在水的柔情里，依然会潸然地落泪啊……
四
日夜如歌的江河，好似慈母，它孕育了华夏上下五千年的灿烂文华。因而，才有了河姆渡遗址、半坡遗址、仰韶文化、河图洛书。因而，才有了钻木取火、结绳记事、石器、古陶、司母戊方鼎、笔墨纸砚、四大发明以及万里长城和兵马俑。因而，才有了神农、仓颉、大禹、司马迁、老子、孔子、孙武、蔡伦、张衡、鲁班、祖冲之、贾思勰、王充、郦道元、徐霞客、范仲淹、张仲景以及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千古绝唱和李冰父子的都江堰水利工程。上下五千年的生命之水自上而下高高地流淌，流进了洛阳、流进了汴京、流进了长安、流进了金陵，也流进了北京的紫禁城。因而，我仿佛看到了，也仿佛听到了：
——黄河古老的歌谣。
——洛神美丽的传说。
——秦淮河上的明月。
——洞庭湖面的帆影。
江河滔滔东去，载沉载浮，亦歌亦舞，无止无息，有衰有荣。送走了多少个沉寂严冷的长夜，又迎来多少个欢歌雀跃的黎明。
五
哦，那一滴滴纯银般的水声，犹如轻风中倾诉心语的风铃，它一频一韵的音律，都清人静幽的心境。因而，我愿以诚为凳，每时每刻都在谛听它丁东悦耳的乐声。
哦，那一滴滴甘露般的水声，好似来自南海观音的玉净瓶，它一点一滴的慈悲，都润泽枯涸的心灵。因而，我愿举心为灯，一生一世都在感悟它亘古绝妙的歌声。
涛声如歌，也似乡音。我爱西湖的潋滟，漓江的清浅；也爱太湖的渔歌，运河的桨声，既是漂泊到天涯海角，它仍在我思念心脉里流动。
六
那来自灵岩上飞泻的水晶般的一滴水，足以把桃花的笑靥濯亮；足以把鳜鱼的听觉搔痒；足以把千万万粒大寐的种子溘然地唤醒。
因而，迁徙的水鸟为其啾啾欢鸣。
因而，水榭的风铃为其嘤嘤灵动。
因而，河畔的垂柳为其格外柔情。
因而，秦淮的月亮为其更圆更明。
那来自石崖上盈挂的纯银般的水，足以划破旷野的寂静；足以绽放春天的笑容；足以将蕴蓄在人们心房里的喜说欣然地萌动。
因而，古老的水碓为其欢快歌吟。
因而，牧童的竹笛为其委婉
抒情。
因而，水乡的乌篷为其悠荡桨声。
因而，浣纱的村姑为其投去丽影。
七
啊，且莫小觑那一滴水，它既有信念，它也有生命。一旦它凝聚了毕生的锐力，却能把顽岩洞穿成千疮百孔。
为此——我愿以诚为凳，
那是仰望它刹那间飞泻的激情。
为此——我愿举心为灯，
那是敬慕它柔弱而倔强的个性。
作 者 简 介
霍德福，笔名“白墨”，1954年3月22日生于上海，1956年随父母内迁洛阳市至今。2009年由洛阳玻璃厂退休。1984年搞漫画创作，1985年漫画《以车代步》曾入中国美术馆展出。多幅漫画曾在中央电视台、河南电视台、洛阳电视台播出。1998年由漫画转诗歌、散文创作，洛阳市作协会员。1998年底诗作《我是一个军人的妻》曾获"第三届东方杯"全国诗歌大赛"银奖"。诗作《走进西藏》获台湾《葡萄园》四十周年庆诗歌创作奖(金牌)。百余首诗歌曾在美国"世界日报"、香港诗刋、台湾《世界论坛报》《葡萄园》、《大海洋》、《台湾诗坛》、《门外》、台湾报刋上发表。数十篇散文曾被《洛阳广播电视报》、《洛阳晚报》等报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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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