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旧事(十二) 情深

第十二章 情 深

1

这天在家吃晚饭时,周华对周鑫说:“就快'八月节’了,有时间和常彪他们聚一聚呗。”

周鑫说:“行啊,准备啥时候?”

周鑫也正准备把武术队的一些事情跟常彪和小三子他们谈谈。

“就这个星期天吧。”周华觉得周末大家都会有时间。

“常彪、李克、小三子、刘文俊。”周鑫掐着手指一个个念叨,“四个?”

“五个!”周华看着周鑫。

“还有谁?”

“赵四海。”周华说,“总也不见,忘啦?”

“对对!五个!”

周华说:“那你就告诉常彪他们,星期天中午,'醉仙居’。”

周华把儿子周睿放在母亲何心莲家中,提前来到“醉仙居”。

快到中午十一点时,常彪、李克和小三子一起来了。周华高兴迎上前去。

“周姐!”常彪他们几乎同时喊道。

“快里面坐!”

“姐,想我们啦?”李克看周华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想。”周华高兴笑着,“你们几个都好吧?”

“好!”李克显得很开心。

常彪和小三子一直笑着。

“都有对象了?”周华笑呵呵逐个看看常彪他们三个。

常彪说:“还没处呢。”

“你呢?”周华问李克。

“处了!”李克高兴地说。

周华正要问小三子,就看周鑫和刘文俊一起进来了。

“文哥来啦!”周华看着周鑫,“咋还一起来的?”

刘文俊说:“路上碰见了。”

“快坐吧。”周华招呼大家坐下。

刘文俊问:“刚才说啥那么热闹?”

周华说:“我问他们几个处对象了没有。”

“都谁处了?”刘文俊也是逐一看看常彪他们。

“我处啦!”李克说。

“人咋样?”刘文俊关心着问。

“挺好!”李克满脸高兴。

周华问:“干什么的啊?”

李克说:“我们店的,烫头的。”

“般配。”周鑫坐下说道。

刘文俊又问:“处咋样啦?”

“好呗!她爱我,我爱她!”李克开心地说,“她帮助我,我帮助她。”

刘文俊就笑了:“刘巧儿啊?”

几个人听了也是哈哈直笑。

李克眨眨眼,看看刘文俊:“对!是巧儿啊!”

“真的!?”周华也呵呵笑着。

“是林巧儿!”

“那也是巧儿!”周鑫笑着说。

刘文俊他们也是看着李克不住的笑。

周华看看小三子,就过去挨着他坐下:“三子,有对象了?”

小三子还是那么憨厚:“有了。”

“哪儿的?”周华向前欠了欠身。

小三子脸色有些红,说:“我们村儿的。”

“哦。”周华轻声接着问:“你喜欢她吗?”

“还行。”小三子说,“家里给介绍的,小时候就一个村儿的,上学时还一个桌儿呢。”

“喜欢就好。”周华说着。

这时周鑫站了起来,看着周华:“光说话了,都忘点菜了!”又看看大家,说:“喜欢吃啥,自己点。”

周华笑着说:“谁喜欢吃啥你都不知道啦?我都点完了。”

“上菜!上菜!”李克没等周华和周鑫催促上菜,就大声说,“我都饿了!”

常彪看了李克一眼:“小克儿!”

李克就端正坐在椅子上。

周鑫看看手表,说道:“是该上菜了。”

周华看看窗外,说:“再等等。”

“还有谁啊?”李克又开始说话了

“老四也该到了。”周华也抬手看看手表

一听说是赵四海,李克就把头一仰:“嘿!好个赵老四!还得等你!”

又过了十几分钟,赵四海还是没到。

“上菜!”周鑫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

周华也说:“上菜吧。”

酒菜丰盛,欢声笑语。

周华也喝了一杯“南平小烧”。每个人都很兴奋。

周华问常彪:“彪子,你也该处对象了吧?”

常彪说:“我哥还没结婚呢。”

刘文俊凑过来:“你哥不结你就不找?”

“先处着呗。”周华说,“也不能总等着啊。”

“对!”李克说,“彪哥,看好就追!”

“对!不能错过!”周华说。

常彪想了想,说:“我还没有相中的呢。”

“那姐可给你介绍啦!”周华严肃地说。

常彪没说话。

周华问:“彪子,信不着我?”

常彪就笑了:“没有,怕麻烦你。”

“麻烦啥!姐负责给你找弟妹!”周华又看着李克,说:“小克儿,啥时候把你家巧儿领来给姐看看。”

李克开心笑着:“可带劲儿了!”

2

林巧儿是四川乡下的一个女孩儿,去年投奔姑姑来南平县城这里打工,就到了李克所在的美发店。平时,她住在城里的姑姑家里。

刚来时,是学徒,对谁都客客气气。李克见她小巧的鼻子嘴巴、一双丹凤眼,梳着细长的两根辫子,就觉得挺可爱。有事儿没事儿总爱找林巧儿说说话、帮助林巧儿干些活儿。

店长和几个同事逐渐发现李克有些喜欢林巧儿,就时不时开开李克和林巧儿的玩笑。李克总是“嘿嘿”笑笑。不过,大家这么一开玩笑,李克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林巧儿。林巧儿也觉得李克不错,可是又感觉李克太活泼,就像是个大男孩儿,有时还与店里的女孩儿开玩笑,也就没进一步去想是否该和李克处对象。

年末,来理发、烫发的人明显增多。店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有些顾客还要等候。

这时,进来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中间的“大个子”穿着一件小皮夹克,脸冻得紫红,却硬装作不冷;他身边一胖一瘦的两个人都穿着黄棉袄。

三人进门一看,人很多,就准备转身出去。胖子就说:“都转好几家了,人都多,就在这儿吧!”

瘦子就喊:“烫头!快点儿!”

正在给客人理发的李克问道:“几位谁烫头?”

瘦子和胖子同时看着“大个子”,说:“我大哥!”

“马上就好。”李克说,“请坐那儿稍等一会儿。”

见屋内没了座位,瘦子就说:“坐那儿啊!?”

林巧儿见了,赶紧去里屋拿出几个小凳子,摆在墙边。

瘦子一看林巧儿,就嘻嘻笑着:“妹子真俊!”

“大个子”也嘻嘻哈哈笑着。

李克听了就不高兴,看了他们几眼。

“大个子”的目光和李克冰冷的目光一对视,都露出挑衅的神情。

李克送走刚才的客人,问:“谁烫发?来!洗头!”

“大个子”洗完头,坐到了椅子上。见李克准备给他烫发,“大个子”问道:“你会吗?”

“会!”李克面无表情。

“我可信不着!”“大个子”指着正在给客人做头发的林巧儿,“让她来!”

李克说:“那你等着吧。”

等到林巧儿忙完,就过来给“大个子”烫发。“大个子”选了一个“中分爆炸式”。

烫发时,“大个子”问:“咋没见过你?”

林巧儿说:“来一年了。”

过了一会儿,“大个子”又问:“你家哪儿的?”

林巧儿说:“本地的。”

过了一会儿,“大个子”又问:“有对象吗?”

林巧儿觉得烦,没回答他。

那个瘦子就追问:“问你有没有对象!?”

林巧儿有些生气:“有没有管你啥事儿!”

瘦子就说:“哎呀,长得漂亮,脾气就是倔。”

林巧儿开大了吹风机马力,想让吹风机的“呜呜”声掩盖住说话声。

“轻点儿!”“大个子”不开心了。

烫完头发,“大个子”就照镜子。突然“哎呀”一声:“短了!”

林巧儿说:“也没给你剪头发啊,你头发本来就这么长。”

“不行!不行!”“大个子”咋咋呼呼,“这么短,太难看!”

这时李克走过来:“烫完能不短吗?”

“大个子”说:“我不喜欢!要不就再弄直喽!”

李克说:“那可不好弄!”

“那我可不能给钱!”“大个子”起身穿上皮夹克就要走。

“不给钱可不行!”林巧儿说,“五块!”

“就不给!”瘦子也过来了,“大哥,走!”

这时店员都停了手里的活儿,顾客也都看热闹。

“必须给!”李克生气了。

“就不给!”瘦子抻着脖子大声说。

“走!”“大个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别跟他们磨叽!”

“站住!”林巧儿在门口一站。

“大个子”一看,回身就拿起吹风机,往地上一摔:“就不给!”

李克真生气了,可他却对林巧儿说:“巧儿!让他们走!”

“大个子”以为李克害怕了,就问:“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李克说着,过去把林巧儿拉过来。

林巧儿也觉得李克是害怕了。

李克盯着三个人出了门,然后捡起吹风机,试试没摔坏,就调皮笑着对林巧儿说:“别生气了,一会儿给你买糖葫芦。”

林巧儿“噗”地笑了。

见李克开门要出去,林巧儿问:“你干啥去啊?”

“买糖葫芦!”李克说着就跑出去。

“真买啊。”林巧儿以为李克开玩笑呢。

李克快步追上那三个人,一伸左手:“五块!”

“大个子”轻蔑地笑:“找揍来了?”

“找揍!”李克还伸着手。

瘦子上来起脚就踢李克伸着的左手。李克掌变成拳、小臂下砸。瘦子痛得抱着小腿“啊啊”叫着蹲在地上。

“大个子”一看,上来就要抓李克的衣领。李克一蹲身,“双龙出海”,双拳就击中了“大个子”腹部。“大个子”难受地捂着肚子。

“胖子!上啊!”瘦子着急地看着那个胖子。

胖子战战兢兢刚要上前,李克脚一震地,“哈!”地大吼一声,吓得胖子定在原地打哆嗦。

瘦子也吓得直哆嗦。

李克又向“大个子”一伸手。

“大个子”向后退着,从皮夹克里面掏出了五元钱递给李克。

看见李克走远了,“大个子”喊道:“你等着!”

李克拿着一大把糖葫芦回到美发店。

“真去买了?”林巧儿最喜欢吃糖葫芦。

“使劲儿吃!每人一串!”李克招呼大家。

店员过来,每人拿过去一串。

“你先歇一会儿,我来!”李克说着,就接过林巧儿手中的剪子。

林巧儿也拿起一支糖葫芦,坐下休息。

3

常龙来了!

没有不认识“龙哥”的!

“哎呦,龙哥!”店长赶紧打招呼。

李克看见常龙身后跟着那天来烫发的三个小子,就装作没看见,继续给客人理发。

店长把常龙往里面让:“龙哥,理发?”

常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店里,慢悠悠地说:“店不想开了?”

店长不知所措地愣愣站着,看看店里的服务员。

林巧儿看见那三个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上前说:“是他们几个烫完头不给钱!”

常龙回头看着三人,问:“没给钱?”

“给了!”瘦子嚷嚷。

“给了。”“大个子”也说。

“没给!”林巧儿说,“还把吹风机给摔了!”

“龙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店长痛苦的表情,“龙哥,对不起啊。”

常龙把手一摆,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一坐,点上一支“良友”,说:“胖子!你说,到底咋回事?不许撒谎!”

李克给客人理完发,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样子过来了,看着常龙:“哥来啦。”

李克去常彪家里玩儿的时候,见过常龙,也随着常彪称呼常龙为“哥”。

常龙也知道李克是弟弟的好朋友,说道:“小克儿啊,你在这儿啊!”

店长一看都认识,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瘦子和“大个子”一见李克,就说:“就是他!”

常龙一摆手,让他们住嘴。

李克指着胖子:“让他说。”然后过去把常龙手上的“良友”拔了下来,“哥,店儿里不能吸烟。”

胖子就把在店里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然后吞吞吐吐又把李克追他们要钱、“大个子”和瘦子挨打的事儿也说了。

常龙问林巧儿:“他说的对吗?”

“对啊!”林巧儿说,“可他们仨走了以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啦。”

林巧儿想:难道是李克出去买糖葫芦的时候要的钱?可是李克那身材能打过他们仨吗?

常龙生气地站起来,到了“大个子”跟前,说:“你不说不小心碰掉的吗!?你不说他先动的手吗!?”说着,上去就给“大个子”一个大耳光,“骗我!”

然后转身就走,三个人也耷拉脑袋跟在后面。

李克很生气这三人还搬救兵,就喊:“哥!等一下!”

常龙站住回头。

李克说:“吹风机不好使啦!”

“找他要!”常龙丢下“大个子”他们,独自走了。

“大个子”赶紧从兜里掏钱。

“十块!”李克看也不看他,把手一伸。

“大个子”把十元钱放在李克手上,带着一胖一瘦两个“跟班”灰溜溜走了。

李克把十元钱给店长,店长说什么也不要。

“那还买糖葫芦!”李克说。

这时就有店员围过来:“小克儿,你这功夫可没白练!”

李克一笑:“白天晚上练!”

又有店员问:“李克,你真把那仨小子揍了?”

李克假装理亏的样子,说:“不好意思,人少欺负人多。”

大家哄堂大笑。

李克又把钱递给店长,店长还是不要。

李克把钱一抖:“那这钱今晚买票看电影!《武林志》!”

“对!去看《武林志》!”店员都高兴喊着。

电影散场,大家在电影院门口准备各自回家。店长对李克说:“小克儿,你送林巧儿吧。”

李克心里一激动,看看林巧儿。林巧儿没说话。

“对!李克你送送她!”几个店员也有意撮合他俩。

“那好了,都走吧!”店长和其他店员各自走了。

平时豪爽的林巧儿也是心里砰砰跳,不知道该跟李克说些什么。

李克也是有些腼腆地看看林巧儿:“走!我送你。”

走了一段路,李克说:“你去你姑家?”

林巧儿“嗯”着。

快到一个路口时,李克才问:“你姑家住哪儿啊?”

“食品厂后面。”林巧儿自己也觉得话少了。

“那条路可黑了。”李克说,“你敢走?”

“开始不敢,我姑接过我好几次呢。”

“咋不接了?”

“我姑家孩子小,我姑父在部队。我姑挺忙的,我不让她接了。”

“自己走不害怕?”

“习惯了。”

两个人就没了话题,默默走着。

快到食品厂了,李克说:“快到了吧?”

“嗯。”林巧儿说,“前边靠路边儿的就我姑家。”

“哦。”

下了路一转,就是林巧儿的姑姑家。

林巧儿到了大门外,对李克说:“李哥,谢谢你,你回去吧。”

李克“嗯”着,却没走。

“回去吧!李哥。”林巧儿进了院子。

“你进屋吧。”李克还站在那里。

林巧儿进屋门时,又转身微笑着对李克说:“李哥,回去吧!”

见林巧儿把屋门关上,李克才转身走上马路。

李克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全是林巧儿回首一笑时的俊俏甜美。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李克躺在床上,想着巧儿的笑容,进入梦乡。

4

第二天,李克和其他店员不开玩笑了,即使有事情和林巧儿说,也是心里砰砰跳。林巧儿也不像以前那样豪爽了,似乎变得温柔了。两个人的目光偶尔相遇,都立即闪开,却又捕捉着那缕柔情。

店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他们二人的变化。

下午下班了,李克却在外面迟迟不走。等林巧儿收拾好了店里、出了店门,李克推过自行车,故作无所谓地说:“林巧儿,天都快黑了,我送你。”

林巧儿双颊一下就红了,说:“不用了,李哥,你快回家吃饭吧。”

“没事儿,我家吃饭晚!”李克把自行车一倾斜,左腿支地、右腿一跨,坐上车座、右脚踩上车镫子,“上来!”

林巧儿看李克真心要送,赶紧坐上后衣架。

李克左脚一点地、右脚用力一踩车镫子,带着林巧儿就开心奔向食品厂方向。

北方的十二月,天气寒冷,可是李克和林巧儿没感觉到冷。

两人都觉得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到了林巧儿的姑姑家。

又是看着林巧儿进了屋,李克才离开。

隔了几天,李克给了林巧儿一张电影票。晚上五点的。

林巧儿接了过去,说:“我得先回家告诉我姑。”

下班时,林巧儿先回了姑姑家,准备快点儿吃完饭就去电影院。

姑姑笑着问:“和谁去啊?”

林巧儿脸一红:“单位同事。”

姑姑心里明白,侄女恋爱了。这些天,每天晚上有个小伙儿送她回来,姑姑看在眼里。

“注意点儿,别回家太晚。”姑姑叮嘱她。

“嗯。”林巧儿匆匆出门。天已经黑了。

来到马路上,看见李克正站在那里。两人没说话,默契地向电影院走去。

这次看完电影,两人就不那么拘谨了。一路说着好玩儿的事儿、有趣的事儿、小时候的事儿……

春天里,两人去野外放风筝、采野花……夏天里,两人去东阳河打水仗、看风景……秋天里,两人在黄昏时数归雁、看日落……李克还跟着巧儿学会了游泳。

开始的时候,李克上初中的妹妹李昕还跟着他俩一起出去玩儿,总是喊着“巧儿姐!巧儿姐!”林巧儿也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妹妹。后来,李克的父母就不让李昕再跟出去了。

又到了冬天,两人已是难舍难分的一对情侣。

通过李克,林巧儿认识了周华、周鑫、常彪、小三子和刘文俊,也认识了李克的好多同学、亲戚……

李克也认识了林巧儿的姑姑、姑父,还有林巧儿的几个老乡。

两人彼此也都去了对方的家里,见过了双方的父母。

李克和林巧儿都是开朗活泼的性格,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质朴和善良,却又爱憎分明,容不得欺骗、伪装和恶俗。

大家一见到充满朝气、豪爽乐观的林巧儿,都感觉心情舒畅。

每个人也都看好他俩,希望他们喜结连理、比翼双飞。

可是,林巧儿的父母不同意!

不是嫌弃李克的身材不够高大,也不是李克的相貌不够英俊,更不是李克的人品有什么缺陷。而是李克的工作!

李克的父母则是很喜欢这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儿,就打算去四川,到林巧儿的乡下父母家去会会亲家。可是,林巧儿跟父母说了以后,父母就是不同意。

李克为难,李克的父母发愁。可是林巧儿就像无所谓一样,该和李克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依然去李克的家里帮着做做家务,陪李克的父母说话聊天,和李昕唱歌、跳绳、踢口袋……

林巧儿越是这样,李克越是难受!

李克的家境是不怎么好。

父亲是造纸厂的工人,母亲是家属,大弟弟上高中、妹妹上初二、小弟弟上小学。还有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需要照顾。李克都二十四了,可家里还没钱给他盖新房。

开始恋爱的时候,李克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没怎么去想以后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觉得,就算巧儿的父母同意,自己拿什么娶巧儿啊!以后怎么给巧儿好的生活啊!

李克越想就越是理解了巧儿的父母,巧儿的父母是心疼女儿的啊。

自己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就不要去爱了吧!李克决定放手。虽然心里是千般的苦!万般的痛!

李克开始故意疏远林巧儿。

当林巧儿说要看喜欢的电影时,李克就说不好看或是家里忙。

当林巧儿说要去李克的家里时,李克就说家里来客人不方便。

下班时,李克也急匆匆地自己先走。

渐渐地,林巧儿发觉了李克的冷淡和躲避。

自己没做错什么呀!林巧儿不理解李克怎么变了呢。

李克的苦和痛,本以为自己去默默忍受。可是,见到林巧儿的难过和伤心,李克更是痛苦难当!

没办法,依然是冷淡和躲避。

心里憋得难受,就去大舞台拼命打拳。晚上也不愿在家里多待,怕林巧儿来了见到,有时就骑上自行车去东阳乡的姥爷家里。

常彪、小三子和刘文俊看见李克的状态很不好,就问他:“小克儿,怎么啦?”

李克只是说“没事儿!没事儿!”

在一起九年了,彼此还是比较了解的。可是,李克不说,谁又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呢?

林巧儿心里堵得慌!几次去李克家里,都没见到他。找谁说呢?烦乱的思绪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面孔:那是沉稳的常彪、憨憨的小三子、平和的刘文俊、温和的周姐……

以前听李克说,他们经常在大舞台练功。那李克会不会去那儿呢?

林巧儿独自向大舞台走去。黑夜里,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寒冷……只是希望在那里看见李克,哪怕是见到了常彪和小三子他们,也好说说心里话。

大舞台昏暗的路灯下,是有几个活动的身影。

林巧儿加快脚步,走到跟前:是李克、常彪他们!

“巧儿?你怎么来啦!”刘文俊觉得有事儿。

看见李克躲到一旁,常彪和小三子觉得这两个人是闹矛盾了。

见林巧儿悲伤的样子,刘文俊就问李克:“咋回事!?”

李克不说话。

常彪赶紧问林巧儿:“你俩生气啦?”

“没有啊!”林巧儿依然悲切的样子。

“那咋的啦?”小三子也想知道。

“他就是不理我!”林巧儿难过地说,“总躲着我!”

刘文俊来到李克身旁,平心静气地说:“小克儿,有事儿跟哥说,别憋着。”

李克低着头不说话。

常彪和小三子也过来:“啥事儿就说呗!”

李克看看林巧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她家不同意!”

林巧儿大声说:“我没说不同意!咱俩的事儿,谁也阻拦不了!”

刘文俊说:“小克儿,人家巧儿没说不跟你啊!”

李克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可我,要啥没啥!我不想耽误她!”

林巧儿大声喊道:“要啥啊!?有你不就行了嘛!”

李克痛苦地低着头,小声说:“要我有啥用啊。”

刘文俊、常彪互相看看,心里也很难过:多好的一对儿啊!

见大家沉默了,刘文俊说:“太晚了,回去吧。”

李克走在前面,林巧儿赶紧跟上他,却保持着一段距离。

“李克,去你家!”后面的刘文俊说。

大家都一路跟在后面,到了李克家门前。

李克觉得大家陪着来了,就劝刘文俊他们进屋。

“小克儿,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刘文俊拍着李克的后背,“你和巧儿进屋吧,说说话。好好对人家!”

见巧儿跟着李克进了屋,刘文俊他们三个才走。

5

周华听刘文俊他们说了李克的困境,心里也不好受。

一份真情,就这么让它沉抑消磨、灰飞烟灭吗?不能!得想办法!

几个人思来想去,却拿不出一个主意。

常彪说:“林巧儿家里不同意,可林巧儿没说不跟李克啊。”

“那就这么过日子?”刘文俊说,“有没有彩礼先不说,可房子得有吧?”

常彪说:“有了钱,啥事儿都好办!”

“不就是吗,可给钱他能要?”刘文俊知道李克很要强。

周华说:“我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想听听周华的想法是什么。

周华说:“本来不想说的,可也再没啥好办法。”

“啥办法?”常彪紧忙问。

“先别管啥办法,看看行不行。”刘文俊也着急。

周华说:“其实还是钱。可是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刘文俊催促:“说说看!”

“知道武术队要解散吗?”周华暂时还不情愿让常彪和小三子知道。

“解散!?”常彪吃惊。

“干啥解散啊?”小三子感到意外。

刘文俊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那天去“醉仙居”和大家相聚的时候,周鑫事先和他说过。对于周鑫准备开武馆和招教练的打算,刘文俊劝周鑫先不要说。

见周华提到这个话题,刘文俊说:“带死不活的,早该解散了!”

周华见常彪和小三子关切的神情,就说:“其实不算解散,就是搞承包管理。”

“武术队也承包?”常彪不理解。

“承包也好!”刘文俊说,“县里都不愿意投入了,还有啥发展?”

常彪和小三子认为刘文说的也没错。

周华说:“我准备承包过来。”然后看看常彪和小三子。他俩没说话。

周华继续说:“承包过来开武馆。”

“武馆?”常彪说,“武馆好!不用谁都来乱管啦!”

小三子也觉得武馆挺有意思。

“武馆还需要教练。”周华说,“彪子,你和小三子都留下,我想把李克也招过来。”

常彪和小三子以为周华跑题了呢:说给李克筹钱,咋说上武馆了?

“我是这么想的。”周华说,“先给李克拿些钱,就说是武馆先给他的工资。”

又看着常彪和小三子,说:“到时候李克要是问你俩,你俩也说都先给了。”

“行!行!”常彪和小三子不住点头。

刘文俊说:“那可不行!不能都让你自己拿啊!”

周华就看着他。

刘文俊说:“周华,我和常彪、小三子都说好了给他拿钱!不如一起给他。”

周华看着小三子:“三子,你不说明年春天结婚吗?”

小三子说:“正好啊。我结婚收的礼钱都给李克儿!”

周华听了很感动!可是,李克的困境也不能等到明年春天去解决啊。

刘文俊也认为小三子的想法不实际,说道:“都一起给他!他要是问,就说是先给他随礼了!”

大家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拿出钱,而是担心李克会不会要。

常彪说:“我挣的钱,家里不要,让我自己存着。我有好几千呢!”

小三子说:“那给他多少?”

“我看也不能太多,太多了他不能要。”刘文俊说,“就一人拿五百。”

小三子说:“行!”

周华说:“也是,那你们就五百,我拿两千!”

“就这么定了!”刘文俊说。

小三子问:“那用不用告诉老四啊?”

刘文俊看看常彪、又看看周华,说:“我看别告诉他啦,听说没少罚他。”

常彪和周华都点点头。

周华、常彪和刘文俊都听说了赵四海盗窃粮库的事情。

北泉乡附近有个粮库,赵四海去招待所干私活儿的时候来回路过那里。有时粮库向外运粮,赵四海看见仓库里面全是圆鼓鼓的大麻袋,粮食真多!

今年年初,粮库收粮。卖粮的大马车络绎不绝,路边有洒落的玉米、高粱。赵四海就去路边捡些玉米喂鸽子。

赵震知道了,也去捡玉米。这天,他顺着洒落粮食的路,来到了粮库。发现仓库的门敞开着,送粮的人往里面抬着大麻袋,管理人员吆喝着,而门鼻儿上的挂锁就挂在那里没上锁,赵震心里顿时有了想法。上前一看,是个“永固”牌子的挂锁,有拳头大小,半新不旧。

赵震回去之后,买了一样牌子、一样大小的一把挂锁,还特意弄旧。

第二天,赵震又混在卖粮人中间,趁人不备,把仓库门鼻儿上的挂锁放进自己的兜里,把自己带来的那把挂锁挂在门鼻儿上。

晚上收完粮,仓库管理员习惯性地拿起挂锁把库门锁上。

暗夜里,赵震来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仓库门锁,放进兜里。进到库里,赵震搬出一麻袋粮食,关好门,就拿出仓库原来的那把挂锁把门锁上。

可是,费力把麻袋放到自行车大梁上,却无法再骑着走了。赵震推着自行车,匆匆消失在暗夜里。

第二天,仓库管理员开锁进库,一下就发现粮垛上少了一袋。出门看看地上,西面的雪地里有深深的自行车胎印和鞋印,再往前看,雪地西面的小路上还有自行车胎印和一行大鞋印。再看看库门没问题、门锁也没问题。难道是谁偷偷配了门锁钥匙?管理员开始怀疑是粮库的人偷着干的。

仓库管理员也没声张,跟粮库领导进行了反应。领导很重视,反映给了北泉派出所。派出所立即派人开始调查。

“铁公鸡”赵震觉得一大麻袋的玉米用不了,就联系一个养鸡户,让赵四海把一大半玉米给卖了。派出所从养鸡户那里查到了赵四海,找到赵震的家。

赵四海莫名其妙。赵震向赵四海使眼色:“别说话!认罚、认罚。”

民警江强对照自行车胎印和那44码的电工靴鞋印,赵四海明白了怎么回事。

还是赵震出面求人,才对赵四海只进行了罚款。

父亲给的黑锅,赵四海不背奈何?

6

周华正在筹划武馆的事情,如果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又怕周鑫反对。周华想,还是回家和母亲商量吧。

周华带着三岁的儿子周睿回到了娘家,把事情跟母亲何心莲说了。

“小华,不用担心。”何心莲说,“你家里的钱可不能动,我明天就把存折儿里的钱取出来。”

“妈。”周华泪盈盈抱着慈爱的母亲,“妈,谢谢你。”

何心莲爱怜地抚摸着周华的秀发,轻声说:“你是妈的心肝儿,妈的钱都是你的。”何心莲说着,又抱过外孙周睿,在他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1989年12月31日,星期日。

还是“醉仙居”,还是那张桌子。

常彪第一个来了。看见周华走进来,常彪赶紧起身,拿出一个信封:“姐,给!”

周华接过去,两人来到桌前坐下。

周华也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里面装着给李克准备的两千元。

周华打开常彪的信封。一看就愣住了,说:“彪子,这是多少啊!?”

常彪说:“一千。”

“不是说五百吗?”

“姐,我想多拿点儿。”常彪说着,打开牛皮纸信封,把一千元放了进去,“姐,别和三子他们说。”

周华心里很激动。

这时,刘文俊进屋了,看常彪和周华先到了,却没走过去,只是向周华招了招手。

周华过去,刘文俊也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周华。周华打开:也是一千!

“文哥,你不能拿这么多!”周华又是激动着。

刘文俊“呵呵”笑着:“我最大,我可不能拿少喽。”

周华问:“那嫂子知道?”

刘文俊悄声说:“她不知道。”

“偷着拿的!?”周华也压低声音,“这我可不能拿!”说着就要把钱往刘文俊手里塞。

“不是!”刘文俊手一挡,说,“稿费。”

“稿费?”周华低头看着手中的钱,“稿费也不能这么多啊!”

刘文俊压低声音:“好几年攒的。”

周华知道刘文俊喜欢写作,经常投稿。在《诗刊》、《故事会》和《辽宁青年》等刊物上也发表不少作品。可这么多钱,得花费多少心血啊!

“放起来!”刘文俊说着就过去和常彪说话。

周华只好收起来。

几个人聊着天,等着小三子和李克。

周华问:“彪子,你和赵如君处的咋样啦?”

“挺好!”常彪开心笑着。

赵如君是周华的好同学江宁燕舅舅家的孩子,在县一小当音乐老师。周华和江宁燕等几个同学相聚的时候,江宁燕说自己舅舅家的妹妹还没有对象呢,问谁能给介绍一个相当的。只要人本分,不求别的。赵如君的父亲是北泉乡的小学老师,很多人都认识,家风很不错。周华听了,一下子想到了常彪,就跟江宁燕说确实有个相当的。于是从中牵线搭桥。赵如君和常彪一见面,就都互有好感。再交往了一段时间,两人情愫萌生,日浓一日,很快坠入爱河。

看常彪开心的样子,周华笑了,觉得自己这个红娘当的还可以。

刘文俊也笑了:“彪子和我可是亲戚了!”

周华也觉得很巧,问刘文俊:“啥亲戚啊?”

“是我媳妇家亲戚,她三姨家的表妹!”刘文俊“嘿嘿”笑,看着常彪,“是吧,妹夫?”

常彪只是笑。满脸幸福开心!

周华也开心。

小三子来的路上,遇见了李克。

李克问:“三子,今天啥意思啊?彪哥告诉我必须来,也没说啥事儿啊?”

小三子说:“周姐说就要'阳历年’了,再不聚就明年啦。”

“周姐总是想着咱们!”李克开心地和小三子来到“醉仙居”。

一进屋,李克兴奋地跑过去和周华、常彪、刘文俊他们打招呼。

小三子则是站在一边看着周华,似乎有话要说。周华见了,说:“三子,过来坐啊。”

小三子犹豫着,说:“姐,有事儿和你说。”

周华起身,小三子就往外面走。周华跟了出去。

“三子,啥事儿?”周华问。

小三子双手插在大棉袄的衣兜里,没说话,看看周华,紧接着就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钱,一下塞到周华的手里。周华感觉到这钱热乎乎的。一看:又是一千!

“三子,不是说好的五百吗!?”周华说,“你可不能拿这些!”

小三子双手插兜,低着头:“怕不够。”

“不行!”周华说着就去拉小三子的胳膊,想把多的钱给他拿回去。

小三子一转身,“嗖”地一下跑进屋里。

见小三子、周华都进了屋,李克说:“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没事儿。”周华说着,悄悄把这一千也放进了牛皮纸信封。

四道菜上齐了。

刘文俊把一瓶“南平小烧”打开,问:“周华,你也来一杯?”

“喝一杯!”李克看着周华。

“好!”周华说着,把杯子往前一放。

刘文俊先给周华倒满一杯,然后顺时针依次是李克、常彪、小三子,最后自己也倒满一杯。一瓶酒整好倒满五杯。

刘文俊坐下,看着周华,意思让周华先说话。可是,今天常彪他们几个多拿了那么多钱,周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说道:“文哥,你先说!”

刘文俊站起来,把杯子一举:“马上'新年’了,今天聚一聚,没别的意思,就是高兴!来!喝酒!”

“喝!”大家站起来共同碰杯。

“别客气,吃菜!”周华说着,心里却琢磨怎么和李克说钱的事儿。

刘文俊也琢磨怎么开口。

大家看李克那开心的样子,似乎他已经忘记了前一阵子的烦恼。

热热闹闹的一瓶酒就喝完了。

“再来一瓶!”李克很兴奋。

“好!再来一瓶!”刘文俊又把酒打开。

李克把酒瓶抢过去,要给周华倒酒。周华赶紧说:“我可喝不了那么多,都脸红了吧?”

李克看看周华,说“姐,你那是精神焕发!”

周华笑了:“姐真喝不了那么多,你还不知道?”

“今天高兴!再倒半杯。”李克说着就要倒酒。

刘文俊站起来,看着李克:“小克儿,你先听你周姐把话说完再倒。”

刘文俊又看着周华,意思让周华把事儿说了。

周华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着刘文俊:“文哥,你告诉他吧。”

李克看看刘文俊、看看周华,问:“啥事儿啊?”

刘文俊也琢磨怎么说呢,对李克说:“你自己先倒满。”

李克把自己杯子倒满酒,坐下。

刘文俊拿过酒瓶给常彪、小三子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酒,也坐下了。

刘文俊握着桌上的酒杯,看着李克:“咱们是不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李克说。

“好朋友该不该互相帮助?”刘文俊盯着李克。

“必须帮助啊!”李克说。

“好!”刘文俊说,“那你周姐有困难你帮不帮?”

“必须帮啊!”李克说。

“那常彪、三子和我有困难你帮不帮?”

“那也必须地啊!”

“可是你想帮,你周姐不让你帮呢?”

“那也得帮!”李克说,“谁让她是我姐呢。”

“那她就是不让呢?”

“她让不让我不管,我就是必须帮!”

“那她非要拒绝,你心里难受不?”刘文俊一直盯着李克。

“那咋不难受。”李克嘟囔着。

“就是!”刘文俊说,“你真心想帮,可人家就是不让,不领这份儿情,你说多难受吧!”

“就是!”李克看着周华,似乎周华真遇到了困难一样。

“既然是好朋友、好哥儿们,就该互相帮助!”刘文俊站起来,把酒杯一举,“谁要是不领情,就是看不起大家!就不是朋友!”

李克站起来:“对,谁不领情就不是朋友!”

常彪、周华、小三子也都站起来。

周华很激动,拿过酒瓶,把自己的杯子倒满酒,举起酒杯,说:“既然都是好朋友,我今天就是醉了也开心!”

李克急忙说:“姐!你行吗!?”

周华看着李克,说:“我是不是你姐?”

“是我姐!”

周华又指着常彪、小三子、刘文俊,问道:“他们是不是你朋友?”

“是我朋友!”

“那好,小克儿。你要是有困难,我们该不该帮?”周华激动得酒杯颤动,“你让不让帮!?你领不领情!?”

“让帮!领情!”李克也激动着。

“好!”刘文俊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就该互相帮助,谁要是拒绝,就不是朋友!干杯!”

“干杯!”大家一饮而尽!

周华把信封交到李克手里后,就醉倒了。

李克满眼泪水,哽咽着说:“我不说'谢’字,见外!你们拿我当亲人,我李克,永记在心!”

常彪、刘文俊和小三子的眼里也都有泪光闪。

作者简介

闲倚天边,本名张涛,1965年农历八月十五出生。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员工。喜好古典诗词曲赋、传统武术、建筑雕刻、硬笔书法……秉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理念,同道为友,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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