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家园】我心中的老濉河(二)
我心中的老濉河
文/出泥不染
二、河边的欢乐与悲酸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这条河,曾是非常美丽的,清澈的河水里,经常会看到鱼虾成群结队地游动,夏天的河水,也是那样清凉怡人,那可是全村老少爷们天然的浴池呀。那时候,河的两岸栽满槐树,每到春暖花开,整个河道,便会弥漫着沁人心扉的花香,引来蝶飞、蜂舞、蝉鸣,好不让人陶醉! 河床中,除中间龙沟两边较深的水外,一直铺到河两岸的都是青翠的芦苇,就如一道深深的青纱帐,这也是我们小时候的游乐场所,每次下湖割草,我们都会到这里玩耍一番,找鸟窝,钓青蛙,每到河水退去,我们也会在中间的龙沟中,逮鱼、摸虾、捉老鳖。在这条难忘的河边,不知演绎过多少我们少年时期电影般的青春浪漫梦。
记得小时候,由于生活条件不太好,我经常跟在大人后面,到河里去捞一种叫苲草的菜,回家摘掉老梗,留点上面的嫩叶,然后洗干净做妈湖喝,或当菜炒着吃。大人们说这种草只能留作充饥,不可多吃,因为吃多了会曹胃,可我每次吃的都是那样的香。为了改善一下生活,每次捞苲草时,我也总会顺带摸些小鱼小虾青蛙泥鳅等肉类回家,添补一下贫瘠的生活,对我来说,做这些事,已成为我少年生活的一大乐趣了。
慢慢长大后,我便承担着“家庭主妇”的角色,每天都要夸上几篮子白芋到河里洗。由于我家住在庄的东头,离河的坝口有近一里路,所以刚开始挎一篮子白芋,通常中间还要歇上一歇子,后来长大后,不但挎一篮子东西不要歇了,而且还得一天几趟朝坝口跑,洗衣服淘粮食几乎都在这里完成,所以这条河,也是伴随我成长的最好伙伴,它留下了我太多青少年时期美好而酸涩的印记。
随着年龄的增长,十几岁时,我便如大人一样成了家里的劳动力,于是就和成人一样承包生产队的棉花等作物管理。每次(庞)地除草、打农药、施肥等都是看着大人怎么做,然后跟着学。有句俗话说: 庄稼活,不要学,人家咋着咱咋着。所以学农活很简单一看就会。有时遇到正常天气还好办,但如果遇到汛期河里涨水,那就有点麻烦了,每到涨水期,通常水要漫到河的两岸,十天半来月才能退去,直到河水半人深的时候,我们才可以顺着坝子,跟在大人后面趟水过河去整地。由于经常和水打交道,所以及早我便如男孩子一样,学会了浮水过河。直到后来,新濉河从绘沟开挖截流了上游的水,这条河水才没有再泛滥过。
记得那时生产队经常有活干,农忙时忙庄稼,农闲时忙积肥。每到秋后落叶,河两岸都会派专人看守,不让人随意扫落下的树叶,最后将树叶集中扫回去,放些猪牛狗粪,在放些河里抬上来的泥土,然后掺在一起发酵,这样便可作下一季的有机肥料使用。尽管树叶有人看的紧,我们还是会在半夜起来,偷偷的扫些回家当柴烧。如果遇到刮大风,更是我们来精神的时候,无论是白天或是夜晚,我们都会赶忙地去捡拾大风刮掉的干棒,这东西烧锅可熬火啦,通常我们都会把它留作蒸馍用。还有每年河床上芦苇收割完后,我们不但要把苇叶扫回家去烧锅,就是剩下的土呃(恶)子,也要想办法把它弄回家,留做呕肥用。
那时按人口多少,一家子分上一段芦苇,秋后收回家,有的编折打席,不会编折打席的,就拉倒集上卖掉,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这毕竟是一家子的收入,所以我们干得也都非常的起劲。就因这条河里,年年生长着茂密的芦苇,所以生活在河两岸的人们,很多都学会了编折打席的本领,这也叫靠河吃河吧。那时经常会听人说些顺口溜: 高场苇子陈宅席,庄场女人会赶集。
现在这些渐行渐远的记忆,已离我们而去,但发生在这条河里的故事,就如生命的根一样,扎在了心里,抹不走赶不退,有时真的很怀念过去天真烂漫的儿时时光,好想找回那让人心情柔动的温馨画面,再次回到纯真无暇的少年梦里,做一回无忧无虑的少年朗。
(未完待续)
出泥不染,本名朱现凤,灵璧县大庙乡人氏,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宿州作家协会会员,宿州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红杏诗书画院会员,灵璧家园网一级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