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花田采风】谢珊梅:在这花田里,提篮春光
本文作者谢珊梅。
2017年元旦,对于我来说黑暗得像北极的夜。元旦前夕,我驱车上班。那天天气很好,临近八点,太阳已经捻熄手中的香烟,准备上班了。车厢里依旧是单曲循环Michael Learns To Rock 的 That’s Why ,一切平常得让我分不清昨天和今天。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甚至不记得当时车是怎么停下来的。我只知道,车祸,已经发生了。在车的正前方,电动车已经瘫在地上。人呢?在我的视角里,我看不见与我相撞的人,我彻底懵了。我害怕在我下车后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如果真是这样,我必定咬舌自尽与他去了。一整天,电动车、警车、救护车不知休止地在我脑海里出现。
尽管我知道错不全在我,伤者也并不严重,但是,整整三天,我还是把自己包裹起来与噩梦相伴。窗外,在阳光下打牌消遣的妇女们笑声连连;屋内,我裹紧被子打算与世界隔绝。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填充了很多“如果”,很多“就不会”。我除了等待被救赎,什么也做不了。
假期结束,照常上班,只是嘴角再也扬不起弧度。直到我收到港南作协的花田之约。本想拒绝,内心却一直有一个声音:那地方犹如仙境,何不再去看看呢?
再一次到四季花田,明明只与上一次的“一路格桑花”只间隔一个季度,却恍如隔世。景不一样,赏花的心情不一样,同行的人却同样都是贵港的文友们。我以“半路上车”的文学爱好者的身份参加了这次港南作协创作研讨会。研讨会上,大家围桌而坐,徐主席幽默风趣,高老师朴实无华,港南文友们就自己的创作侃侃而谈。一个多小时的研讨会,笑声不断,我们像家庭聚会一般温馨而美好。而我,不停地拍照、做记录,生怕错过汲取文学养分的一点一滴的机会。
文人,有感知于心、现之于文的气质。有人说文人的气质里脱不了一个“傲”字和一个“孤”字,但却往往看不到他们心中藏的那腔热血,那份诗情画意。去年,在市作协徐主席的带领下,贵港作家们先后到平南大同江、四季花田、南江村、东和村进行采风,挖掘了大量的民间故事,并创作了一批有影响力的采风作品。同行的徐主席强悍得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风采,他的杂文牛得不像话;高老师更是我又敬又怕的、犹如严师般的存在,其诗歌意蕴深远;杨老师像是一部行走的历史词典,贵港的每一块石头他都能讲出它的出处;还有素有“贵港张爱玲”之称的凌丽姐等等。他们有所成就却不摆架子,为人随和,与他们同行,如沐春风。这春风,将我的愁绪吹走了一大半。
我惊讶于四季花田的神奇,本该夏天盛开的油葵在这深冬却开得这么旺。它们生着金黄色的羽箭,盘盂似的大脸,远远看,像是天边扑腾金色羽毛的大鸟。我们欢呼雀跃奔腾过去,在花丛中拍照、被拍照。或单人、或成双,时不时来张十几个人的大合照。我们手拉手想把花海围住,却也同时被这花海环绕。杨老师忍不住了:“我们今天就是来拍照的,都成老小孩儿了。”他一边觉得不好意思却也频频出现在镜头里面。有什么办法,这儿真的太美了!
格桑花,又看到了格桑花!它们在冬的洗礼下开得更美更艳了。因为是雨后,花瓣随意散落在湿润的泥土上,让人不忍进去踩踏。风,柔柔地吹起裙角,一点儿也不冷,我站在花海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在这里,哪里有半点冬天萧条的痕迹?四季花田,四季如春。我多么想采撷一篮这里的春光,把它放在我的房间,让它一直温暖明媚。其实,我这点破事儿,又算什么呢?梁师兄,说你呢,偷拍了我多少张照片?你站住,别跑,把丑的删掉。
谢珊梅和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