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食堂:在山西侯马奎华面馆吃正宗刀削面
远远地,奎华炒面馆门口有个人就朝我们笑。
走近。来了,他笑着说。
这大概就是奎华炒面馆的老板吧。微胖,圆实,胸口系着个白色的长围裙。见了我们,一点也不陌生,就招呼我们进了面馆,待我们坐下,就热情地问我们吃什么。
炒面馆已经有两个男人在那里喝酒吃菜了。
我用手机拍着墙上贴着的菜单,一瓶喝了一半的山西汾酒就递到我手里,给!
正纳闷,同来的朋友说,你们也在这吃啊。原来是一起来开会的作家。
于是顾不上点菜,先寒暄了几句,彼此介绍,才知道是河北的作家,而且很巧,也读过鲁迅文学院高研班。也是就热络起来,聊了几句,问他们吃什么。我们喝酒等削面。他们说。
其实我是想吃削面的。不过还是得喝点酒。就点下酒的菜,让老板给拌了个凉菜拼盘,里面有花生米,还有野菜。点了几个肉菜,都不贵,最贵的一盘也就二十五块钱。然后上啤酒,喝汾酒。
河北的两位朋友吃了削面,就坐了过来喝酒聊天。为了鲁迅干杯。以后不许说鲁迅的坏话,没有鲁迅,咱们好像没那么亲。我们笑着说。
就这么呵呵笑着,喝酒,说说文坛的事,好像说到了河北的小说家张楚。我的鲁院同学褚成建还说起了江苏的作家,好像说起了毕飞宇,苏童,当然余华是绕不过去的。我就肯定说起了最喜欢的余华的那个《许三观卖血记》。
喝了许久。河北的哥们闹不动了,就先告辞。我们几个继续喝。继续聊。难得相聚,难得几个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在一个小城的把酒言欢,诸多不平事,尽付汾酒中。
到山西,汾酒不喝是不行的。那年在太原,在红旗老兄家,每顿饭的几两汾酒是必须要整的。我喜欢喝玻璃瓶的那种,味道醇香。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酒不是汾酒就是西凤。过年去同学家拜年,也是这两样酒,少不了的还有凤凰烟,这都是过年必备的。
酒酣耳热。就想吃削面了。
奎华面馆不大,几张小桌子,不时有顾客进来,吃碗削面就走了。面就两种,西红柿鸡蛋和白菜肉的。这和银川吃到的削面完全不同。价格也超级便宜。西红柿鸡蛋削面大碗十块钱。小碗九块。肉的大碗不过十二块钱,小碗十一块钱。
上削面吧。已经很晚了。给老板说。四个人就要了两个大碗鸡蛋西红柿的削面。分成四份上来。
这面削的好长。和南通的不一样。褚成建说。那肯定是了。这面劲道,香。
碗里的削面在小饭馆的灯光下润泽着,于是几个人就埋头呼啦啦的吃着。怎么越吃越多。褚成建说。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在银川吃削面,是按两要的。一般也就三两足够了。
吃完面,微醺晃着,向老板道了谢,向住地走去。
夜凉如水,酒意弥漫,就这么着,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地,只记得那一碗山西侯马的奎华削面,当地人说,这是侯马最好吃的削面。或许是吧。或许我们不该喝酒,应该就是吃面。或许我们只是喝酒,不吃面。
但人生没有或许的。来了,就开始,而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