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
三重视野下的普洱茶
作者丨马哲峰
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2018年1月刊
普洱茶,更像是一个多棱镜,它既可以是日常品饮的一盏清芬,也可以是少数民族茶农的致富密钥,还可以是漫长产业链的动力之源。从不同的视角去看普洱茶,它有不同的样貌。
作者从文化视野的角度,剖析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茶产业,让我们找到更多可资借鉴的经验,为普洱茶产业赢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回溯过往,展望未来,我们不难发现,茶产业的背后有两种文明形态:一种是农耕文明,另一种是工业文明。自清朝末年向上回溯,中国的茶产业都属于农耕文明的范畴。自民国初立之后,中国的茶产业开始步履艰难地向工业化迈进。茶产业真正快速从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演进,是1985年以后迄今这30余年的历史,我们正处在这一个伟大的历史进程中。中国传统的茶产业是根植于农耕文明的,英国治下的印度茶产业则是根植于工业文明的。1888年尚且100%占有世界茶叶消费市场份额的中国茶产业,殆至1903年时已经下降到不足3%的市场份额,根本的缘由在于这是农耕文明在与工业文明竞争过程的溃败。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们重新审视茶产业,不能够再用非此即彼的二元理论来看待农耕文明与工业文明下的茶产业。在工业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农耕文明有着自己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我们把目光聚焦到普洱茶产业上来看,普洱茶产业兼具农耕文明与工业文明的共同特点。普洱茶产业的上游隶属于农业,根植于农耕文明时代的古茶园,就是前人为后人留下的丰厚宝藏。普洱市政府正在为景迈山申报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如今三年过去,景迈山申遗也即将成功——编者按),普洱茶古茶园与茶文化系统已经先后入选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世界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名录。20世纪中叶以后,基于工业文明的途径,在自然科学的指引下,利用现代园艺技术,云南开启了现代茶园的建设,曾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而今却逐渐暴露出它的短板,超过200万亩无性系良种茶园,虽然产量高,但品质差强人意,尤其是生态的脆弱性令人心忧。亟须从传统的农耕文明中重新汲取营养,普洱市政府大规模推广的生态茶园改造计划,可谓是顺应了时代的潮流。
普洱茶产业的中游隶属于工业,根植于农耕文明时代的普洱茶加工属于手工业,经过数百年的传承与锤炼,诞生出令人惊叹的传统加工技艺,普洱茶贡茶制作技艺、下关沱茶制作技艺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普洱团茶制作技艺入选云南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而普洱熟茶的生产技艺可以视同工业文明思维下的产物,大益茶制作技艺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就是一个有力的注脚。早在20世纪中叶以后,普洱茶产业就曾进行工业化的尝试。单就产品端来看,1956年至1984年计划经济时期,国营三大厂出产的普洱茶产品中,都曾以稳定的工业品的态度来对待生熟普洱茶。特别是1973年以后,以昆明茶厂7581为代表的熟砖茶、以下关茶厂7663为代表的熟沱茶,以勐海茶厂7572、8592、7262为代表的熟饼茶,还有勐海茶厂7532、7542、8582为代表的生饼茶,都是工业品思维下的有益尝试,并且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可惜的是自1984年以后,由于茶叶不再被列入国家二类物资,生产经营权彻底放开,导致市场格局急剧变化。益处在于传统农耕文明思维下的山头、纯料、古树、手工技艺的生茶名品迭出,占据了中高端的消费市场。另一方面工业文明思维下的经典配方化唛号茶的市场占有率大幅下滑,对大众消费市场的开拓能力弱化,这无疑是特别令人遗憾的事情。
近些年,有两款产品引人关注,成为市场的热点,又都与普洱茶息息相关。其一是柑普,其二是小罐茶。前者属于严格意义上的代用茶,后者宣称八位大师、八大名茶,其中就有邹炳良监制的小罐普洱茶。抛开关于小罐茶本身的种种争议,小罐茶最值得赞赏的是客户思维。小罐茶、大师做,这是一种非常巧妙地将农耕文明与工业文明中的元素融为一体的产物,能够取得市场成功自有内在的支撑。
普洱茶的下游属于服务业。从内销市场上来看,普洱茶作为单一茶种的市场占有率,以及销量无疑都是无冕之王,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全国名茶,不夸张的来讲,凡有茶台处,则有普洱茶。短板依然明显,个人认为普洱茶的企业没有任何一家有如天福茗茶一样将标准化的服务门店铺遍全国,则终端的标准化服务体验上有待进一步的提升。
我们身处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潮流中,我们笃信普洱茶产业会是这个时代茶产业中最为闪光的名片,我们期望每一个投身于普洱茶产业的从业者,共同努力,为普洱茶产业赢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编辑: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