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俗子读国学之论语篇(三)

凡夫俗子读国学之论语篇(三)

文/王行健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有子说:“一个人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却喜欢触犯在上位的人,这种人是很少见的;不喜欢犯上却喜欢作乱,这种人是不会有的。君子行事致力于根本,确立了根本,道也就产生了。孝悌就是仁道的根本吧!”这是我们通常能看到的一种译法。我有如下看法:“孝弟(通假字,同悌)”中的“孝”就是“子承老,善事父母者。”《孝经》里说:“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曾子在《祭义》里又延伸为:“居处不庄非孝,事君不忠非孝,莅官不敬非孝,朋友不信非孝,战阵无勇非孝。五者不遂灭及于亲,敢不敬乎?”这个解释没异议。但是“悌”在《说文解字》中被释为“善兄弟也。”那就不该只解释为“敬爱兄长”了。“好”在一些韵书里被解释为“美也、善也。”
《说文解字》:“爱而不释也。女子之性柔而滞,有所好则爱而不释,故于文女子为好”就是“因喜好而总想做不能释怀的事”。“犯”在《广韵》里被解释成:“干也、侵也、僭也、胜也。”如《礼·曲礼》:“介胄则有不可犯之色。”;《檀弓》:“事亲有隐而无犯。”都是“侵犯、僭越”的意思。“上”在韵书里都解释为:“在上之上,对下称,崇也、尊也。”该是“地位尊崇”之谓。“作”:“起也。《释言》、《谷梁传》:’作,为也。’《鲁颂·駉(jiōng马肥壮的样子)传》:’作,始也。’《周颂·天作传》:’作,生也。’其义別而略同。別者所因之文不同。同者其字义一也。又振也,《书·康诰》:’作新民。’又造也,《礼·乐记》:’作者之谓圣。’又为也,《诗·郑风》:’敝予又改作兮。’又始也,《诗·鲁颂》:’思马斯作。’”;“乱”:“《唐韵》、《集韵》、《韵会》、《正韵》:’卢玩切,从銮去声,紊也。’《尔雅·释诂》:’乱,治也。’《说文》从乙,治之也。’《玉篇》:’理也。’《书·皋陶谟》:’乱而敬。’又不治也,凡事物不理皆曰乱。《尔雅·释训》:’梦梦,訰訰(zhùn杂乱),乱也。’又兵寇也。又事未定之时。《礼·檀弓》仲梁子曰:’夫妇方乱。’《注》:’丧次男女哭位未成列也。’又乐之卒章曰乱,《论语》:’关雎之乱。’又古赋末皆有乱,总一赋之终,发其要指也。’”;“务”:“趣也,言趣赴此事也。”《广韵》:“事务也,专力也。”我们常说“务工、务农”都是指“专心尽力”的做某种事。“本”:“木下曰本,从木,一在其下,草木之根柢也。”“道”:“所行道也。”这里应该取《广韵》:“理也,众妙皆道也,合三才万物共由者也。”事物的规矩,认识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
朱子注:“人能孝弟,则其心和顺,少好犯上,必不好作乱也。谦退不敢质言也。言君子凡事专用力于根本,根本既立,则其道自生。若上文所谓孝弟,乃是为仁之本,学者务此,则仁道自此而生也。”或问:“孝弟为仁之本,此是由孝弟可以至仁否?”曰:“非也。谓行仁自孝弟始,孝弟是仁之一事。谓之行仁之本则可,谓是仁之本则不可。盖仁是性也,孝弟是用也,性中只有个仁、义、礼、智四者而已,曷尝有孝弟来。然仁主于爱,爱莫大于爱亲,故曰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程子曰:“孝弟,顺德也,故不好犯上,岂复有逆理乱常之事。德有本,本立则其道充大。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所谓亲亲而仁民也。故为仁以孝弟为本。论性,则以仁为孝弟之本。”
好了,弄清楚这些字,这段语录的译文就呼之欲出:“那种做人能敬顺父母、友爱兄弟的,让他们去做侵犯、僭越地位尊崇人的事是很少见的;不会侵犯、僭越地位尊崇的人却做忘节悖乱之事的是没见到有发生的,品行高尚的人总是专心尽力去探寻掌握事物的根本,根本的环节建立起来了,理解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就产生了。那么,敬顺父母、友爱兄弟大概就是能做一个仁爱的人的根本吧。”
没有哪个人是孤立存在的,首先一个人必定是家庭的一员,学着处理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是人立世的第一步,而这第一步的基础就是“孝、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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