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逝的年味
每年的腊月二十几,我总会到集市上去闲逛,因为只有在这里能真切地感受到年的气息,甚至能听到它的脉搏声,触摸它的掌纹。
腊月里的集市是拥挤的,想个小孩子一样它也喜欢热闹。只是它不堪拥挤各种各样年货,花式繁多的小吃还有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足以让小镇应接不暇。
火红的灯笼把小小的集市点缀得格外喜庆,我知道这是正月里特有的风景。在平时根本看不到。火红的灯笼似乎更受人们的青睐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我想,红火的灯笼更受人们的喜爱,是因为高高的灯笼挂起寓意着事业的步步高升,和生活的风风火火。难怪人们手中的灯笼一年比必一年大,生活一年比一年火红。万家团圆的日子总会有人因故缺席,我想在万家灯火通明处总会有一盏灯笼为他们高高挂起。更把远方照亮,也把温暖像光一样一直向远方延伸……
各色的年货是琳琅满目的,各个摊位错落有致。小小集市似乎总是有许多大大小小不成文的规定。于是我便钦慕这些人的实诚。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这点是可贵的、可敬的。
我跟着爸妈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果不很紧就会跟丢。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家里的油盐酱醋茶从来都是她一手置办。瞧,这次她又是在这个摊位买调料,那个摊位买鱼买菜 。我则一脸怨言地跟在他们后边帮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我喜欢在集市上看妈妈大刀阔斧砍价,这不一件衣服就被她砍了一半多。我心里暗暗地佩服老妈。老妈厉害。妈妈是位能干的妇女,在我们那里颇受邻里乡亲的抬爱。于是在婚嫁丧娶的场合她总是被人们叫去帮忙做饭。而且她颇具人缘邻居们总是喜欢来我家串门。在待人接物这方面 ,我和爸爸始终不及她。
爸爸每年的任务都是置办香蜡纸表, 门神灶爷,出门见喜这些的,当然还有他最喜好的烟酒。我则没有目的转着,想着……仿佛这个春节从来都不属于我。
腊月里的小贩叫卖声和刺耳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在每个看不到的角落里掷地有声。小镇向来是不懂风情的,好在它在此时热闹着每一个的人。让他们在忙碌的社会里得以放慢脚步。
小镇似乎从来不曾懂得人情世故,它从来不会提醒行色匆匆的你放慢脚步。它仿佛又老于世故,用它散发出的气息却又温暖着每一个人。而我不知道自己缺什么,也是什么也不缺,也许什么都缺。
回到家中,有种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知道这种感觉,从我 懂事长大的那一刻起早就和我如影随形。诚然,那些浓浓的年味似乎随着我们的长大而离我们越来越远。
腊月二十八九,妈妈便会和邻居家田林的妈妈一起做过年的甜点,点心之类的。从妈妈口中得知,从她嫁过来时就一直和田灵妈搭伙互相帮忙。以前那时的人们也就是我奶奶那辈人的时候做馍馍都是用镐(在笔者小时候脑海中就是那种和锅类似的东西,不过是平底)来做。小时候妈妈和田灵妈一起擀馍馍,奶奶烧镐把脸都熏得黑黑的,我呢,则和妹妹田灵一起玩耍等到馍馍熟的时候一人捧着一个欢乐地笑出声来。奶奶的一生是苦难的,多喘的。记忆中的奶奶身体多病缠身,常常呼吸困难。好像是哮喘病之类的。妈妈未娶进门之前整天卧病在床,百病缠身。后来娶了妈妈生了我。老人一下子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又把我和妹妹拉扯成人,用妈妈的话说”奶奶有了心劲”。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奶奶早已入土为安多年。每到这时候我总是会记起她,除了逢年过节烧些纸钱外我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表达思念的方式。
记忆总是喜欢泼油加醋,儿时的画面总是会激起我对岁月留恋。正如家里镜框中的那些老照片,一张张似乎都写满了生活的喜怒哀乐。
我知道,有些早已改变,有些却从未改变,有些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失去过。有些人似乎从未离开过。
我知道,有些早已改变,有些却从未改变,有些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失去过。有些人似乎从未离开过。
作者简介| 陈亮,90后在校高中生,现就读于漳县第二中学高二级。一个热爱文学,热爱写作的文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