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商洞坑洞灵庵

里商洞坑洞灵庵

明万历严州府志及乾隆光绪淳安县志记载:洞灵庵,在县南四十里,由仙居洞而入,祈祷多应。

百度卫星地图有标示,洞灵庵在里商乡里阳村洞坑自然村后山。

洞坑村为商氏居住地。根据里商芝山商氏宗谱以及商辂文集、商辂年谱等资料,洞灵庵或为商氏所建。

《商辂年谱》有商辂《文源修路记》。记云:文源在淳安县南,去县治二十里,过港口镇,渡遂安溪,又自文洲迤南溯流而进,至予家所居芝山(里商村)四十里。又溯流而进至文岭(旧志作辽岭,与寿昌交界)麓二十五里。记云:天顺丁丑,解官归田,首捐资粮,命僧净圆召匠氏鼎新修砌(道路)。外四十里之中,有岭曰深渡(旧志作深洞岭),林木蔽障,山行冷寂,构屋数楹,题曰“仙居草亭”,俾净圆偕其徒居之,以备时葺而屡省也。

旧志载:深洞岭在县南四十里,山顶嵌石为洞,极深邃。据调查,深洞岭即今洞坑一带。按距离推算,正是县南四十里之处。按商辂记,当时建“仙居草亭”供僧居住,召匠修路。根据资料,仙居草亭后来渐渐成为仙居书屋,为商氏子孙读书交友之所。洞坑村商氏指认,仙居书院在村口溪边。

芝山商氏宗谱有乾隆四十年商辂十一世孙商集祥的《普安寺明太傅商文毅公生祠记》。记云:公当解组荣归(应是被诬罢职)之日,有一交游之僧名唤始于祖居下首半山之陇构屋数楹,设立诸佛,扁曰“清静庵”,命僧居之。不数年,即徙僧于外二十里仙居书院。祖往来必归游览。后以地隘,僧众复建于普安寺,命僧徙居,遂捐田地基山塘五百余亩,为僧供佛食用之费。

该记与商辂修路记对应,有僧徙于仙居书院。

宗谱还有商集祥的《仙居书院重修记》。记云:天顺年间,文毅公(商辂)被诬罢职,家居无事,于祖居外二十余里深渡岭之畔,构屋数楹,以为往来怡情之所,并命儿孙读书其中。凡墨客骚人过者莫不赋诗以鸣盛,因匾其室曰“仙居书院”。商辂及儿子翰林侍讲商良臣、太仆少卿商良辅去逝后,子孙还特塑三像于院内,添置祀产数十亩以为祭资。

根据相关记载,仙居书院原为僧住与子孙读书合一之所。或许后来书院功能强化,僧人移居仙居洞,改名洞灵庵。仙居洞因仙居书院而得名。

此外,万历府志及乾隆光绪县志还有仙居庵记载,称在县东北十四里,有商文毅祠,列在朱峰庵(金峰乡朱家村)后。据商氏宗谱及咨询金峰等地,未见县东北有商氏后裔,疑旧志方位有误。仙居书院有商辂及其子良臣、良辅塑像,即祠祀。估计仙居庵即仙居书院。

里商乡调查,洞坑村后山现有“天坑”,内有碑刻一方,据碑文,此处确实为僧人活动之处。天坑即仙居洞。

附:

商辂《文源修路记》

文源在淳安县南,去县治二十里,过港口镇,渡遂安溪,又自文洲迤南溯流而进,至予家所居芝山四十里。又溯流而进至文岭麓二十五里。外四十里,溪颇阔而深,经涉者十有四,内二十五里溪渐狭而浅,经涉者三十,两山对峙而出。人行东西麓,东行数百步,遇石崖陡险,则折而西,西行数百步,遇石崖如前,则又折而东,以是经涉数多。每盛夏骤雨,洪水卒至,东西相距跬步莫前,行旅病之。予少时游邑庠,往来之际,备尝其事。及叨甲第,职侍从,故乡道路未始暂忘于怀。天顺丁丑,解官归田,首捐赀粮,命僧净圆召匠氏量远近,计工佣,鼎新修砌。突者去之,漥者填之,缺者补之,石崖峻陡者凿而通之。辟之使宽,甃之使平,外四十里减涉十有二,内二十五里减涉过半,势所不能免者,遂取巨木梁其上以济。文岭一山,势极高峻,岭之巅分淳寿二邑界。自南岭而下,地名新桥,又十余里,皆寿昌境,修砌之功,无异于前。岭之南,构亭一,曰“善生”,取古人“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之义也。岭之巅,构亭,一曰“皆喜”,谓行旅至此,舍登高之难,而从就下之易,皆忧心释而喜心生也。外四十里之中,有岭曰深渡,林木蔽障,山行冷寂,构屋数楹,题曰“仙居草亭”,俾净圆偕其徒居之,以备时葺而屡省也。匠以数计者,三十有奇,凡三阅寒暑而后讫工。所费甚巨,半出劝募。于时,乐助之者,淳寿二邑令:邓君廷瓒,张君瑄,义士翁志常,其尤者也。已而予蒙召命,承乏内阁,郡守朱公皑、二守张公升,通守刘公永宽,先后经过,归而议曰“文源桥路肇修之功,固为甚难。然由今观之,高而险者莫若悉改之,使卑桥而木者,曷若胥易之以石。此诚利民之事,有司之务也”。遂募工重加修治。予子良臣,时以翰林编修丁内艰家居,作兴劝率,如霍滩、如深渡、如石胡梯诸处,崖石壁立,凿而未尽者,焚之击之,悉底于平。文岭迤北,桥皆石卷,惟外之青山、平水二桥,长阔莫支,乃斵巨石叠其两旁,中用坚木纵横架之,而屋于其上以蔽风雨,以图经久。于时,赞相之者:淳邑令张君纯、汪君贵也。惟文岭仍旧。成化丁酉,予蒙恩致仕,复召石匠通加修改。适二守张君过访,谓予曰:“文岭之功未毕,实吾侪欠事,恶可以独劳”?因出俸赀,并谕寿邑诸冠带义士,各以工食来助,逾年而成。于是,自新桥至港口八十余里坦然大道。畴昔之所盟誓于心者,庶乎其少酬云尔。用书以记。

普安寺明太傅商文毅公生祠记

普安寺在淳安县治南二十里港口镇,创建自宋,迄今犹有蛟峰方先生碑记存焉。历元而明,由来久矣。而佛殿后原有我太祖文毅公书屋三间。公当解组荣归之日,有一交游之僧名唤始于祖居下首半山之陇构屋数楹,设立诸佛,扁曰清静庵,命僧居之。不数年,即徙僧于外二十里仙居书院。祖往来必归游览。后以地隘,僧众复建于普安寺,命僧徙居,遂捐田地基山塘五百余亩,为僧供佛食用之费。迨祖已故,即塑仪像于书屋之中,而以侍讲公少卿公配享焉。时时香灯不绝。至崇祯年间,寺僧消索,产业荡废,十不存一。六世孙之彝公又捐田地山塘九亩零。夫祖既捐于前,子孙复捐于后,重僧乎?实重祖也。盖以三像既设,香烟宜供。况我祖声灵如赫,不独子孙时蒙其佑,即国家亦阴受其庇。尝观县志云:崇祯十七载三月十八日向晦,普安寺文毅公祠三像忽然碎裂堕地。寺僧惊报商姓,族内族人群咎寺僧,不能翻盖照料所致。及奔视之,第见屋宇完固,不知何故。乃阅旬余,始知三像碎裂之日,即神州陆沉,鼎湖龙去。公先一夕以土木之身殉之。志之所云如此。可见忠君爱国之心,既旷世而不减积德昌后之报。自越代而常新。所以顺治壬辰八世孙民宗公复登进士,特设匾额于祠内,即“阆苑重开”是也。近今世远僧易,产业久废,而祠内祭扫供奉,寺僧仍遵旧议施行。若祠之修葺,像之绘画,则支下子孙照丁出资,历代未懈。自兹以往,继继承承,克绍厥志,使无赋黍离之章,则我祖幸甚,子孙幸甚。于是乎记。

时大清乾隆四十年四月下浣之吉,文毅公十一世孙集祥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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