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永刚：【果实在歌唱】（散文）
刘永刚，男，1978年生，安徽金寨县人，2009年开始在省、市发表作品多篇，现供职于金寨县人大办。本人别无他好，喜码字，以此为乐，近年偶有豆腐块见于《江淮法治》、《皖西日报》、《阜阳日报》等。
作者：刘永刚
菜地，在城市里可百稀缺物。土地，早已被钢筋混凝土包裹着，不多的裸露地方也被树木、草地霸占着，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此时，想如同陶渊明一般，“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田园生活，倒是一种奢望。
小城并不大，但也难得寻见几分薄地。一些惯于农事的老人，无奈之中便到郊区租上分把地，种上些许的菜蔬，聊胜于无。还有的在小区的隐蔽角落，把早已荒芜而杂草丛生的土地开垦起来。这里碎石成堆，土地薄脊，他们也无所畏惧，翻地、播种、搭架、除草、施肥，卖力地忙碌着。土地倒也不令他们失望，芽苗欣欣然从土里拱了出来，迎着朝露，向着太阳，亲亲切切地展示着骄傲。于是，四季的春光也在这里变幻着，果实唱着动听的歌。
菜地很小，没有南山下那么广阔，但也分成了好几畦。晨起，依稀中，陶渊明身着布衣，肩扛荷锄，走在田间地头，潮湿的草茎洇湿了鞋袜，混似不觉，眼里望着一垅又一垅的菜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里，菜地正蓬勃地生长着，到处是嫩葱葱的，拔节的拔节，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散发着不同质地的清香。由于地处偏僻，阳光不是很充足，可瓜果们却没闲着。黄瓜的花泼辣辣地，吹着喇叭在跳舞；芸豆的花小巧巧的，唱着紫色的歌；辣椒开花了，却藏着躲起猫猫来。南瓜、冬瓜都不肯示弱，张牙舞爪地扩充着地盘，把果实紧紧地搂在怀里。最霸道的却是小青菜，挤眉弄眼地拱出两片叶子，柔柔弱弱，却喜欢把四季占满。
邂逅菜地，倒像是走过不同的时令。如今的城市，四季不再分明，人们栽植的多半是四季长青树，满眼满眼的绿，丝毫没有季节的节目。到什么季节，种什么菜，吃出时令味道，倒也让农字号老特产长留在城市了。这不，葱和蒜，黄瓜与四季豆，萝卜青菜，土豆加蕃茄，凑足了菜地福气。在江南乡村，菜花明黄时，置身田野，四处都是勃勃生机，清风吹拂，倒也惬意舒坦。特别是拔几棵小葱，用泥土罐煨上猪蹄儿，来一壶小酒，岂不是我心里最亲近最怀念的山村味道。
有菜地的日子，正是寻根的日子。正如人们所说，土地，不管是贫脊还是富饶，气息都是一样的。只要有辛勤的劳作，泥土就开始变得酥松，变得弹性十足，种子也俯下了身子，变得温温润润的，在脚下流动着，鼓足了劲，冲出地面，华华丽丽地占据了时光。
看到田林园地，就想起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唐时的白居易坐在暮色苍茫的木屋里，火红的炭燃烧着，炙烤着新酿的小酒，等着朋友的来临。每每这份温暖，感觉那画面扑面而来，正像是我们采摘着亲手种的菜蔬，吃着自家的特产，欣喜和欢悦挤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菜地里的果实始终在歌唱，痴意中带着甜香，恣意中潜藏着不舍，暖暖中浸透着舒适。然而城市在发展，钢筋森林在扩展，但愿菜地不必再成为我们的痴念，让果实继续唱着快乐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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