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金小均：故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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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76期︱
审稿|王军红 编辑|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故乡的气息」
文|金小均
我喜欢买菜，但不会去超市，一定会到城郊以外的农贸市场去。那儿有菜农——将要消失的菜农。有他们带来的粘附着零星泥土，且散发着诱人的泥香味的疏菜——只有农民才能懂的香。
我常常会不厌其烦地翻寻于其中，不为菜的种类也不为菜的贵贱，而是另有收获。比如会发现：一条浑身透绿的肉嘟嘟的菜虫，若无其事地蚕食着菜叶的样子；一滴残缺凌乱的露水在菜叶上的游离聚合；一只孤独的蜗牛因嗅探到异地的萧瑟而满怀踌躇……
这些收获足以让我心悸、伤感、和莫名的痴呆！有时甚至被菜农误认为有点不正常。所以也常被她们不胜其烦的抱怨、甚至会流露出一点儿小怒。这些我是理解的，自然也就不会记挂于心。反而觉得她们的抱怨，及所发的小怒有点儿亲切和微微的暖心。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自己会被忽悠，就急忙先付清了钱。然后从她们手里接过菜并傻笑着离开……
对于像我这样久离故乡，漂泊在外的游民——无五险又无地可种的人来说，整天爬行在厚厚的水泥包裹的都市里，是多么地渴望和期待一场飘自于故乡的烟雨。好让自己凝滞的心绪多一些滋润，也使得脸上多一些笑颜而少一些愁容。手机的另一头也就会少一些担忧……
就因为忘不了故乡，及那挥之不尽的故土声息。所以就更偏爱那些夹杂着故乡情怀的物什：有寄托着故乡情思的菜根；有弥留着故乡手影的蜗牛屋顶；还有隐藏着一抹愁容的露珠……等等。所有这些无不叫人魂牵梦绕。
来时的心动和激情总是被落日摇得无影无踪。归去，就只有满怀踌躇的孤影……
欲罢不能，好在每一次总能遇见哪些熟悉而让人暖心的身影——年龄偏大、穿着随和简朴、提篮携筐的菜农或居民也或者是农民，总觉得都不那么确切，因他们的土地或被征、或转卖……没了土地，这分明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丧失了土地，但他的生活来源主要是依靠向外租赁住宅，或外出打工。从狭义上讲：是区分于农民的居民，但又不是真正的居民；那只有叫菜农了，他们是幸运的。在惜土如金的地段拥有很少的一半片地，闲来无事便种点菜以换取零钱，一来不至于手头过于拮据、二来也可以为儿女们减轻一点负担。
经过她们的双手栽种的菜是最有人气的：首先她们不贪心，这也就少了“拔苗助长”的环节；其次是因为栽种的较少而不值得打药。所以常常被菜虫吃得“千疮百孔”，知道的就特意挑选有洞有眼的菜买。往往这些菜是很受欢迎的；再一点就是距离城镇较近，一般现挖现卖，是非常原生态疏菜。自然也就带来了新鲜的乡土气息。这对于生活在水泥笼子里的人们来说，内心是无比欣慰的。
我贪婪地沉迷于其间并揣摩着这种久违的气息是否来自于墙根附近；或者是从饭桌旁无意间就能瞥得到的一小块儿土田里。如若附耳细听，里面兴许还会有那年迈的菜农直身时的喘息……
我相信，有许许多多远离故乡的游子，他们在奋力攀爬的同时，也在深情地左顾右盼，期盼着一种令他们心潮澎湃且为之奋斗终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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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均：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热爱文学的笔友——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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