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冀晓琴:穿越雪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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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99期︱
审稿 |王军红 编辑︱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穿越雪山情」
文|冀晓琴
参加蓝天户外三年有余,正式参加户外活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寥寥几次小型景区一日游总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除了领导老樊叔比较熟络之外,好多驴友仅仅混个脸熟极少搭过话。
2019年2月23号参加蓝桥扇车沟穿越张坪鹅项沟,是我第一次跟着蓝天户外挑战野外爬山。这次活动让我对这个团队精神有了新的认识,甚至被他们的热情服务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
那天早上,天空一扫往日的阴霾,现出少有的蓝天白云。当我给家人做好早点,烧好两壶开水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集合时间。在家里随便装点水果来不及在路边买熟食,急忙跳上公交车直奔集合地点。跳下车才发现,群里约定的四十九人还差少一半没到,我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放松。 正在东张西望寻找能买到熟食的摊点,微信上约我一起参加活动的杨玲姐向我招手。去年的桂林之行让我们建立下深厚的情谊,热情拥抱之后我急忙抽身继续打探买熟食的地方。杨玲姐知道我没带午餐后阻止了我,她指着不远处一个背着鼓鼓囊囊行装的中年男人对我说,她丈夫背的面包麻花烙饼足够加上一个人的午餐。不一会儿,以文相识的城关中学周老师也向我点头示意打招呼。
刚刚八点整,老樊叔就开始点人名上车准备出发。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中班车就驶入大山。向车前方举目望去,弯弯曲曲的水泥公路如一条白色飘带不断迎风伸展。公路两边灰白色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山坡上落叶灌木光秃秃的枝丫就像流浪汉蓬松凌乱的长发。背阴的地方出现一片一片的积雪,就像一幅灰色的山水画点缀上白色让画面有了生气,偶或出现一处悬崖冰瀑晶莹透亮漂亮极了。
“看,扇车沟到了!”不知谁惊呼一声,我才发现班车拐过一道小桥爬上仅容一车通过的乡村公路。在车前方有一个用木头制作的简易门楣,门上正中“扇车沟”三个字特别醒目,我不得不佩服山区人民就地取材的聪明智慧。爬山的地点快到了,车里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忍耐不住急切心情站起来打点行装。当车子停在一片荒凉的草地上,人们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深深呼吸这天然氧吧的清新空气。
老樊叔再次强调了安全事项,安排熟悉路线的老韩在队伍前边带路,还有一位颇有登山经验的老驴友断后。登山队伍沿着山间小路向着大山浩浩荡荡前进。队伍前边的音响一路播放着抖音上的热门歌曲,后边的音响一路播放着粗犷豪放的陕北民歌,回荡在山谷的音乐节奏总让我忍不住扭着舞步,那种久违的轻松愉悦让我有种无法言表飘飘欲仙的感觉。
穿过峡谷快到山底的时候,山路更加崎岖陡峭,特别是冬季不见太阳的阴面,积雪足足盖过脚面快到小腿了。荆棘渐渐浓密有的地方压根没有路,只能弯着腰在灌木丛中穿行。一不小心,前边队友身子挂住的藤条弹过来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可能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缘故,走这样的山路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为了队友们不再深受其害,我很快走到队伍的前边,边走边折断那些横挡在路上的树枝藤条。人们沿着“之”形山路蜿蜒而上,一会儿到了阳坡艳阳高照温暖如春,一会儿爬到阴坡皑皑积雪寒气逼人,队友们就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不断穿越。忽然想起鲁迅那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形成了路。”只是这种渺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地方,不知道后边还会不会有人踏上这条路。
爬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老樊叔再次清点人数之后,队伍停下来开始午餐。队友们你吃我的水果,我吃你的零食。我也拿出自己的苹果沙糖桔,吃着杨玲姐香喷喷的油层烙饼。吃饱喝足之后,看到队友们还在草地上歇息打闹余兴未尽,林中时不时传来他们爽朗的笑声。我们趁机找一片干净的雪地拍照,藤条上留下我们的倩影,雪地上印上我们的足迹,大树上有我们的笑声……
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大概走过二三百米山梁,队伍顺着一个山谷开始下山。山谷的左边阳光和煦积雪消融,地面布满厚厚的一层腐叶。落叶下面是光滑的冰雪,一脚踩下去不小心就是一个坐蹲,那种湿滑让人防不胜防。山谷的右边却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虽然冰天雪地稳稳踩上去却不甚光滑,我们多数人选择踏雪而下。从小在大山深处练就的一身技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我侧着身先让脚的侧面稳稳踏在雪地里,就这样一路顺畅没有感觉到一点点难度。走在我前边的杨玲姐尽管被她老公搀扶着,还是一个坐蹲接着一个坐蹲的摔跤,任我怎么扶着教她侧着脚着地,她都是脚尖朝前直冲着下坡路。尽管踩得小心翼翼,还是腿顺着脚直直滑下去来个大劈叉。后边雪地上不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叫喊声。当我走出雪山来到没有积雪的树林中,发现前边一处山石突出危险的地段,大家都叫他张一抹的男士一只手抱着粗壮的大树,一只手伸出来拉着那些不敢挪步的女人慢慢地走过去。走在我前边的是一位约六十多岁男士,也许是顺利走出雪地让他一时忘乎所以,一个不小心手一松自制登山杖滑下山坡。当他弯腰准备捡的时候,他前边另一位年轻一点的男士劝他放弃。没想到他这一捡不但没抓住,反而让拐杖滑得更远。他顺势追着拐杖跑下山坡,就在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拐杖准备返上来时,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越滑越远。好不容易抓住一棵树枝,他的身子刚刚平稳下来还没来得及喘息。这时候只听“咔嚓”一声,抓着的树枝折断之后他的身子重重跌落下去,整个人完全失去控制顺着山坡翻滚。我身边的人都在惊呼“老雷,老雷……”,我也急忙喊着:“你抓住身边的树先减轻缓冲,记住一定抓活着的树,不能像刚才抓朽坏的树!”忽然我后边传来“悉悉索索”沙石滚落的声音,只见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山坡。这时候,那个被唤作“老雷”的人已经被一棵大树拦腰挡住。我身边的人都在急切地问他能不能动,可能为了让队友们放心他并无大碍,下边传来他故作轻松的声音:“没事,我怎么说也算是老户外了。”说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老雷,你先别动,恢复一下体力,我给你扔下去一条绳子,你拽紧绳子,我拉你上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冲下山坡的是老韩,虽然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可我听驴友们都这么称呼他。只见他很快来到老雷上方的陡坡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子使劲甩下去。
站在山岭的一棵大树下,看着他们都平平安安返回路面,我一颗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经过这件事,队友们更加谨慎,登山杖冰爪护膝都拿出来全副武装。不知道周老师从哪里拿到一双冰爪,非要给我一支,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让他把冰爪拿给更需要的人。队友们互相搀扶着继续下山,我稍微滑个趔趄或者身子倾斜失去平衡,周老师和我身边那些还不太熟悉的队友们就及时提醒我“小心一点” ,他们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话总让我心里暖暖的。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山底,队伍在山谷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而下,有的地方积雪皑皑阴风阵阵,转个弯又是暖阳融融春风和煦。路边有搬迁之后留下快要倒塌的老房子,站在荒凉的杂草中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看见炊烟袅袅,我们一行人一下子欣喜若狂,在一栋土木结构的庄户人家门前,先头下山的人都在此休息。白发苍苍的男主人一会搬凳子,一会提着热水壶出来招呼忙得不亦乐乎,山里人的热情善良让人感动。当杨玲姐指着不远处的通村公路,约我继续前进的时候,一个老驴友阻止了我们,有一撮人没有跟着队伍下山,顺着山梁一直往前走寻找没有积雪的道路暂时失去联系,老樊叔带着几个老户外去找他们了。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感觉漫长, 太阳慢慢西斜风里带上了刺骨的寒意。山谷里春寒料峭咋暖还寒,当我看见老樊叔他们领着几个掉队的队友们风尘仆仆而来,分明看到春天来了,春风拂面春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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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冀晓琴:网名月朗星稀,1970年出生于陕西蓝田玉川,从小喜欢阅读,酷爱文学,经商多年依然没放弃自己的文学梦想。2010年开始在网上发表作品,各大文学网站发小说散文百余篇。一个“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慢观天外云卷云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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