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 罗金佑： 【一石二鸟话翻译】 (散文)
一石二鸟话翻译
文/罗金佑
心里早就想说这个话题，只是没有空。常常一个人坐下来深思：我怎么就如此喜欢翻译呢？你看身边的人，凡是科班出身的，除了外语学院的，谁不是一提到说学外语就头疼，就说不出国学那没用，出了国不想学也就学会了，在国内工作学那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原来学过的早都还给老师了。我还发现，人们对于凡是自己不能做或做不到的事，往往都会持以不在乎以至鄙视的态度，反之，凡是自己能做也喜欢做的事，就会成为爱好，即使是业余爱好也好。所以人们常常爱说“有钱难买愿意”，爱好没有理由。而我的这个爱好，仔细回想起来还不是没有理由的。
回想起上中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是拔尖的，还真不好说自己到底偏爱什么。到了大学里，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门门功课——除了外语——不仅都不再拔尖了，有一些课程若稍不留神，还可能滑向补考的边缘呢。那为什么外语还能继续拔尖呢？这不光是学习的态度问题，还有个学习的方法问题。外语的学习方法，中学和大学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其他课程可就不同了，很多课程，对于来自农村的学生来说，真是好比读天书似的。比如机械制图的基础课《画法几何》吧，要用平面图形来表达立体物体，以二维空间来表达三维的形体，要完全凭借“想象”呢——真的是需要有“凭空”想象的本领呢（小说家的虚构能力）。
好在凭借了外语的拔尖地位，才算在同学中勉强地保持住了自己的一点尊严，甚至成了个别同学的“拐棍”。班上有个因病休学两年后返校的老同学，大家都叫他“老队长”，在家休学的两年里，把原来记得的外语单词几乎都还给了农田了，如今做起外语作业来，真的比上天还要难呢。于是我就成了他的“拐棍”，成了他的“活字典”，遇到要做外语作业时，就得拉着我，跟着我；于是我俩自然就成了“一帮一，一对红”了。
走上工作岗位时，国家还处在“文化革命”的混乱时期，如果你不介入工厂的两派之争，你就有很多看书的时间。关键还是看你能不能够坚持。我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取决于主客观方面的许多因素。主观方面的“喜欢”，是最重要的因素，哲学上称之为内因。客观方面的外因，也只有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
当时我正通读《鲁迅全集》，看到鲁迅对青年人说“要多读外国书，而于中国的少读甚至不读。”很是震惊，感触很深，暗下决心非学好外语不可。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开始了评定技术职称的工作，高级职称标准中必须要懂得两门外语的。亲眼看到一些在业务上很有造诣的人，正是因为外语过不了关而评不上高级职称。自己将来迟早也要申报“高级职称”的，于是这就成了我学习第二外语的强大动力。
当我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计划着的时候，两个儿子已经先后来到人间，像竹笋似的眼看着就一天天的长大起来，学说话了，要听故事了，当时市面上少有的儿童读物不外乎都还是“阶级斗争”类的题材，真不好给幼儿讲明白；而我当时订阅的《英语学习》上倒是有不少外国的童话故事，如三个小猪，白雪公主等等；在给儿子讲故事的同时，渐渐地就滋生了“把英文翻译过来”的内心冲动，但是真正开始翻译起来才发现，在大学的六年里几乎很少写文章了，中学时期还比较喜欢写作的老底子也荒废得差不多了，所以提起笔来想要按照英文的意思“遣词造句”时，头脑里竟然空空如也，有些词句竟然需要抬头闭眼地在空洞的思想中苦苦寻觅，真是万事开头难啊。但是只要您能迈出第一步，成功就在向你招手了。兴趣在实践中猛增，期望成功的欲望也在不断地翻译练习中猛增。那些诱人的外国童话故事幽默故事和笑话，当一个个变成汉字的时候，可又想把它们展示给更多的人看，于是就开始给报章杂志投稿，开始自然是投得多退得也多。电大中文教材中老师讲过投稿的绝招就是“你只管投，别在乎退”成了自己内心的支撑。忽然有一天，妻子告诉我，你的一篇故事见报了，看到自己的文章变成了铅字，心里那个乐呀，真的不亚于第一个儿子问世。
当我的处女作问世的时候，我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有了不少可贵的创意和独特的体会，只是还缺少把它们变成文字的满意立意和构思，忽然有一天，骑车漫行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创意不经意间来到心田，后来就变成了我申报中级职称时已经发表在行业杂志上的论文了。再后来就越发不可收拾，每干完一个技术项目，一篇论文就会形成，投递到相关的技术刊物，多半能发表，这样每当评定专业职称的时候，别人为论文着急，我的论文已经变成铅字了。我把这顺理成章的归功于我在练习翻译的过程中提高了母语的表达能力和综合分析能力，也提高了专业的理论水平。这不正是所谓的“一石二鸟”吗！
回过头来看我学习外语的经历，不能不说学习外语真的是个太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劳什子”了。例如翻字典，非得把字典翻得页页卷；例如业余时间，把别人用来下棋打扑克搓麻将唱歌跳舞的时间都用在学外语搞翻译上了。从经济的角度讲，我建议后来者千万可别模仿，倒是退休以后，这种业余的爱好正好派上了用场，它是消磨时间最好的方法。在这一点上，我赞赏自己早年的预见性，当年别人说到学外语费时间没有用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退休，现在看，这话让我说对了。哈哈…哈哈。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罗金佑，网名红河，1942年出生于陕西蓝田县，1962～1967年在西北工业大学学习，1968～2002年在廯骊山汽车厂（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02厂）工作至退休，高级机械工程师。业余爱好读书，写作，特别喜爱阅读并翻译英文短篇小说，但由于国内可以发表小说译作的媒体太少，加之笔者以为其笔拙智短，尽管累计写作达600万字，但发表在国内外报刊杂志上的散文、小说、幽默故事和短篇小说译作仅约10万余字。尽管如此，其依然笔耕不惰，坚持“活到老，学到老，写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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