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最清流情侣分手,和恋人做回朋友究竟多难?
演员蓝盈莹和曹骏在昨天宣布分手,结束了三年的感情。网上有不少粉丝感到惋惜:娱乐圈最喜欢的一对cp终究还是分手了。这对算不得大火的演员恋情一直很被看好,因为很少炒作和狗血,晒出的日常基本都是一起健身、旅行、唱歌的浪漫温馨,突然公开分手确实让人觉得可惜。
两人宣布分手的文案也得到很多赞誉,“花店不开了,花继续开”称得上是当代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当然不是所有分手都这样和平,提及前任,更多人可能都会心怀怨恨或彻底冷漠。所以那些能和前任当朋友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们都长大了
螃蟹和初恋男友高中时在一起,大学时分手,前前后后牵扯了差不多四年的青春。分手的时候有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恋爱四年,初恋不愿意向家里介绍螃蟹的存在,螃蟹感到自己像一个委屈的地下情人;当两个人出现问题时,初恋总是回避地手机关机暂时失联,冷暴力几乎把螃蟹逼疯;还有他和另一个女生走得太近,那个女生恰恰还和螃蟹交恶——以上种种,放在今天的互联网环境当中都是死罪,螃蟹当年也挣扎了许久,最后那通电话里,两个年轻人你哭我也哭地讲了半天,最后还是达成了分手的共识。
之后有三年的空档各自生活,大学的生活有太多事情可以做,忙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留给前任。但两个人的共同好友似乎和初恋关系都更好些,分手后螃蟹明显感到自己所习惯的那个朋友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免还是会偶尔伤心。
三年后大学毕业,即将进入人生新阶段之前螃蟹约了前男友出来吃饭。本来只是想叙叙旧,但没想到那顿饭吃了四个小时,两个人把当年的问题拿出来复盘,都承认当年确实是真心诚意地在爱着对方,但在那样一个不成熟的年纪,又总是因为性格和观念上的差异伤害对方。
那一刻,许多问题得到了解释:不介绍给家里是因为家庭婚恋观念保守,想等待一个更成熟的机会;回避问题是因为天生不擅长交流,更喜欢独自冷静下来;至于牵扯复杂人际关系的恩怨情仇,现在看起来好像都不那么重要。如今两个人都长成了大人,似乎都比过去更加沉稳、冷静、在乎他人的感受,也算是时间带来的礼物。
时间也带来了和解,那次见面后他们好像重新建立了亲切的友谊关系。螃蟹出国读研,放假回国时都会约初恋吃个饭;和新的男生有约会恋爱上的问题,也会打电话给初恋聊聊天;甚至她患上抑郁,无缘无故彻夜痛哭的时候,初恋接过许多她的求助电话,他总是那么温柔地安慰她。
“我觉得他就是我生命当中比较亲近的一个人。”螃蟹说,“尤其是曾经在成长的过程里互相陪伴过这么久,不管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直都会有理解和尊重在那里,这个是没法被抹去的经历。”
说过的话都珍贵
芒果和前男友大学毕业后又坚持了一年半的异国恋,后来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们各自深造工作,环境和想法永远在变,计划自己一个人的未来都没有头绪,遑论计划两个人共同的未来。
没有具体的矛盾,隔着空间和时差,分手好像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影响。分手第二天前男友照旧发来消息讲述生活上的琐事,芒果也插科打诨地回应他,如果不是前一天匆匆掉的几滴眼泪,一切看起和分手前并无二致。
芒果有一个理论:每每有一对情侣分手,世上就会多出一门死语言。“每对恋人交流的方式、常用的词汇、语气和投入的情感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一门专属的语言。一旦分手了,这门语言就死了,就不会再被人使用了。”芒果叹口气,她觉得可惜。
但他们是真正聊得来的人,本身就是从朋友发展成的恋人,有很多不需要爱情滤镜也互相能懂的幽默感。直到分手前夕,他们仍然是每天都能打电话聊上两个小时的关系。芒果非常珍惜他们之间那些没完没了的对话,某种程度上,她的一部分自我就是建立在这些对话之上的,这些对话让她感觉自己有趣、可爱、被理解并且被爱。
所以她试着保留这门语言,她照常每天和前男友聊天,前男友也是如此,语气一如既往地亲昵活泼,只是独属于恋人之间的那些甜蜜情话再也不被主动提起。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困惑,好像从来没有讨论过‘爱还在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的?’这一类的问题,就是自然而然就从恋人做回朋友了。”芒果如今分手两年多,经历过新的约会新的恋情,想起和前男友的关系仍然有些恍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模式,我们可能从来都无所谓究竟是恋人还是朋友,可能只要能和对方说话就很好。”她连用了两个“可能”,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样子。
不如……我们重头来过?
“复合?完全没想过的。”螃蟹很肯定地说。
但过去的相处模式留下一些印记,比如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挽住胳膊,比如有时候会搭住肩膀。某次独处在一个房间,几乎是本能地都有些生理冲动。
最后关头没有进行下去,“我问他是不是希望弥补以前的遗憾,其实我没有特别排斥这件事。”螃蟹说,“但他自己拒绝了,觉得这样不太好。”两个人后来也达成了“这样不太好”的共识,关系得以以相对简单的方式继续下去。
广东有句戏谑的俗语,叫做“锭煲唔锭盖,得闲打翻场友谊赛”,大意是说情侣分手不撕破脸皮,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奥克兰大学曾经有一项关于“为什么和前任当朋友”的研究,结果显示,即使爱消退了,性的吸引可能仍然存在。亲密的关系存在余韵,有时候自己也很难控制这种感受。
“我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和我复合,我估计即使有,他也不过是把这当作一种可能性,并不是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毕竟人和人的关系可以会有各式各样的变化,除了“顺其自然”以外,真正能做的努力其实很少。
时间,还是时间
螃蟹并不是和每个前任都能成为朋友,后来的某个前任很爱她,在她提出分手后表示了祝福和感谢,并且迅速地屏蔽了她的所有社交方式。
螃蟹可以理解,每个人处理分手的方式都不一样。“他对我感情很深的,屏蔽我的消息其实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虽然感到愧疚,但螃蟹也没有强求解释或和解,“这应该是双方达成共识的事,如果为了自己好受去勉强对方,其实对他也不够公平。”
但她和大部分在生命里留下痕迹的男孩子都保持了相对友好的关系,她曾经深爱而不得的、暧昧但没有结果的、牵扯她进入三角恋的……这些关系曾经给她带来强烈的喜悦和痛苦,但时间推移过去,其实大家都还是可以带着温情偶尔聊聊天的关系。“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网上舆论会觉得和前任就该老死不相往来一样,这些我投入过感情的对象身上一定有深深打动我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芒果的经历和她正好相反,时间久了以后她和前男友聊天频率渐渐变少,从三五天一次到一周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语气倒是依然一贯地亲切,“确实是淡了,以朋友的身份淡了”,芒果有些伤感,她最为珍惜的语言虽然没有彻底死掉,但也终究成了一门濒危语言。
曾有心理学家长期追踪多对亲密关系,发现分手前越是努力维系关系的两个人,分手后越有可能做朋友——也就是说,曾经你付出过的爱和努力,即使分手了也有回音,朋友的关系像是一种补偿。研究还有一个发现是,很多人找到一种“不在一起,仍然互相守候”的关系。爱情终归只是感情的一种形式,但除了这种形式之外,人还有其他各种方式互相珍惜。
“网上有句话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我不是很赞同。”芒果说,“形式上的互不打扰没什么意义,有时候就是会对一些时刻感到怀念、温情或者伤感,这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感情就是很复杂的事,有时候我们也只能听任它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