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桂芝:我的父亲
【总第082503期】
作者:曾桂芝
性别定格着性格坚韧,时代锁定着生活的半径。父亲的伟岸都是相同的,而各自的平凡却是迥异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他的性格也是个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人了。
记得小时候,临近春节时,街上来了一对走街串巷卖瓜子的母子,父亲看到他们很冷的样子,就把他们让进屋里,让他们坐在靠火墙子的炕头上,还给他们倒上了热气腾腾的开水,边暖和,边唠着嗑,当唠到这孩子姓孟时,可不得了了,爸爸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乐得眉开眼笑,这还不算,还命令我管那个孩子叫爷爷。原来根据儒家文化,孔孟颜曾是一家的,直到现在还都能排上辈儿。这个妇女的丈夫犯昭字,这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犯宪字,我爸爸犯庆字,而我是更小一辈儿的繁字。论下来我得管那个没有我大的孩子叫爷爷。可我就是不肯叫,我说他也没长胡子,我怎么管他叫爷爷?一句话逗得大家乐的前仰后合,那孩子也不好意思起来,可父亲短暂的笑容之后来了一个180度的大变脸,立刻严肃起来:“叫你叫你就叫,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这是辈份”。看着父亲一脸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表情,我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指着那个没我大的孩子说了一声:“你是我爷爷……”,“呀!?”。前面五个字,我是在屋里说的,后边儿一个呀字,我是跑到院儿里才说的。
父亲的认真劲儿不仅表现在这方面儿,还表现在对生活的态度上。记得有一年腊八前夕,父亲因为要熬腊八粥,凑不齐八样米,父亲就东奔西走,逢人就问,你还别说。还真淘腾着了七样,可还是缺一样,爸爸还觉得不甘心,到邻居家借了自行车,迎着凛冽的寒风到成高子走街串巷的去陶腾,值得一说的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弄回来30几粒江米。八样凑齐了,爸爸脸上那满意的笑容比他喝上那一样不缺的八宝粥还甜的多呢!
我的父亲没有文化,他是哈轴大食堂的一名炊事员,可他总是以会做一些什么食材而自居,母亲说她好显摆。有一年他跟一个朋友说:“关于吃的方面的东西你找我”,那人就顺水推舟的说:“快到粽子节了,你给我买点粽子叶吧”。父亲说:“没问题”。夸下了海口,可快到端午节了,父亲着急了。他叫我早晨四点多钟到香坊老市场去排号儿买粽子叶,结果那年还真的没卖粽子叶,如果不是爸爸答应人家,今年粽子叶子是已经有着落的了,是去年吃完粽子后,爸爸都把它一叶一叶的洗干净捋起来的,一共三把。可能由于保管不善,放在棚子里受了潮,结果有两把儿发了霉,只剩下一把能用,没办法父亲就决定把这把粽子叶给那个他已经许诺的人,在妈妈再三说服下只留下了几片放到锅里借了点味,就算过节了,这回一贯求全的父亲也没办法再求全了。可是当父亲把粽子叶送到那人家中时,那人却说:“老曾你还真的当真啦!”
这些记忆的碎片,是父亲无雕琢无掩饰的生活的独白,可我到现在对爸爸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是认真、是执着、还是什么……,我说不清楚,可在我的生活中,总有父亲的影子。有人说我长得漂亮,是妈妈的基因,也有人说我的性格像父亲,这可能也是一种后天的“基因”遗传吧!
曾桂芝,网名谈笑有鸿儒。毕业于“哈尔滨成人教育学院”中文系。68年下乡,70年回城。散文、随笔、采访录,散见于哈尔滨日报、新晚报、家报、黑龙江晨报、广播电视报、生活报、老年报等。曾多次被黑龙江晨报和新晚报评为优秀通讯员。自办幼儿园20年,曾有“略论学前班教材建设及教学方法”一文刊登在《黑龙江教育探索》上。常有现代诗歌作品在《在场文学》、《诗文艺》、《草叶诗人》、《现代文学》、《诗人乐园》等平台和刊物上发表。在诗文艺全国诗歌大赛中荣获优秀诗人奖,现为诗文艺签约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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