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如过关,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凄凄惶惶
年关年关,过年如过关。
小时候是盼年,盼得心脏突突跳。
如今是畏年,一种麻木的畏惧。
像久伴的夫妻,分别后有点想念,见面时有些厌倦。
甚至连那些祝福的话儿都觉得有些无聊肉麻,重重复复,了无新意。
前天,在江苏无锡,有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求另一个人还钱。
黄世仁向杨白老下跪,欠钱的是爷,借钱的是孙子。
天经地义的事越来越少,主客易位的颠倒越来越多。
所以有人会说,2021年发生什么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虽说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可有些人真过不去这个年。
有位做生意的女士,今天在朋友群发起牢骚。
她说,除去房租、水电、员工工资,年底盘算账上是负数。
负数就负数,亏损就亏损,最起码养活了一帮人,也算有些成就感。
可有关部门一个通知让她暴怒,说无票收入大于开票收入,让把三年的账面做成正的。
确实没赚那么多钱,却打肿脸充胖子,实在难以接受。
牢骚归牢骚,指天骂地完后,她又让会计去把账做好。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得继续。
每个成年人大抵都是如此,别看咋咋忽忽,遇到事比谁都懂得委曲求全。
只要有一丝活路,就会把阳光洒满脸庞。
当然,也有人确实挺不过去。
他们悄悄地崩溃在暗夜里、风雪中、异乡地,忍受着困顿的煎熬。
有位从事广告展位设计的朋友,红红火火的公司破产于后疫情时代。
这个朋友是很要面子的人,现在不得不面对十几年事业归零的现实。
遣送走所有员工,把妻儿送回老家,背起行囊再出发。
他说,短期内不求事业上有什么大的起色,就盼着年后儿子能够上个理想的学校。
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凄凄惶惶。
无论穷还是富,这个年总是要过的。
戴一副微笑的面具,饮一杯涩涩的苦酒,许一个小小的心愿。
管他什么猪年牛年,不指望未来会变得多好,至少别变得更坏,就是命运最大的恩赐。
关照自己、慰藉自己的同时,也注意关照周边的肉身与灵魂。
有的人很累,有的人很烦,有的人很苦,有的人很难。
说到底,谁也帮不了谁。
若是力有所余,请在这个年关多些向善的共情心。
把欠的钱还了,把欠的情补上。
多些包容,多些仁念,多些淡定。
与人为善,不计小利。
让凄凄惶惶者得到一丝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