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
作者:科涅纽斯·普拉特利斯
要给外国读者写一篇500字关于诗歌的短文并不容易,因此最好说一些关于我自己的话吧。我相信诗歌有它起源的仪式,我认为对我产生主要影响的,是我阅读翻译成俄文、波兰文、英文当然还有立陶宛文的古代埃及、中国和日本诗歌。对于我来说,这些集子中最美的莫过于《梨俱吠陀》①,写下这些文本的人们真的是受到了神的影响,他们的思维和想象自由,他们的吟唱快乐如鸟。《梨俱吠陀》的颂歌在诗学上非常精致而复杂,同时,对那个众神创造的世界的赞美也非常有力、充满激情。有时我怀疑它们是不是人类创作的。
我一开始写诗时,我就翻译英语诗歌——T·S·艾略特、E·E·肯明斯、埃兹拉·庞德、特德·休斯、西默斯·希尼、约翰·济慈,因此,如果我们能够完全这样交谈,我就认为自己属于西方诗歌流派。我故乡的立陶宛诗歌也是世界诗歌的一部分,我们当中的很多人把诗歌认为是立陶宛文学中一种强有力的题材,原因有两个:传统(我们的档案中大约有五十万首民歌)和我们国家在以往数个世纪里的政治形势,当这个国家有压迫和新闻审查制度的时候,诗歌就成了最佳的自我表达方式。我们的诗歌里有两种趋势:抒情性和史诗性。我认为自己属于史诗性的。
在我一生中,中国诗歌让我入迷。同时,当我阅读中国诗歌的俄译文和英译文,它对于我就是一个巨大秘密,它那非常的精髓,那种我不能理解的差异很大的语言,迷失了,译文建立在印欧语言的不同语法上,《诗经》、《道德经》、《论语》、《庄子内篇》、唐诗都是伟大文本,但要是你阅读它们的译文,你就阅读比荷马、萨福、奥维德或者维吉尔等例证还要多的解释,从语言中茁发出来的诗歌的非常进程就对这样的读者模糊不清:因此我不能对中国诗歌说什么。
立陶宛的中国诗歌译文少得可怜。我们只有年轻学者达丽娅·斯万巴里特从原文翻译的《道德经》,这个美丽的中文——立陶宛文的双语版本是在1997年由VAGA出版社出版的,我决不会停止夸耀说我那时就是这家出版社的领导之一。当然,我们有一些从其他语言翻译成的中国诗歌,它们当中的一些也相当有趣,比如我要提到的由我们的优秀诗人维陶塔斯·布洛泽翻译的陶渊明的一些诗,依我之见,译者以非常的立陶宛方式传达了陶渊明的诗歌精神。所有这些,对于我们的文化工作都是最初迈出的非常重要的步伐。
注 ①《吠陀经》中最早和最重要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