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天津《蛛丝马迹(之四)》作者:毛守玉
作者:毛守玉 编辑:木子迦勒
蛛丝马迹(之四)
文/毛守玉
艰苦奋斗办企业
山东实习返厂。我们和全厂职工一道投入到艰苦的创业热潮。
那时候是学大寨的高峰期。艰苦奋斗是昔阳人骨子里的精髓。由于资金短缺，农业急需用肥，所以不得不调整常规化的建厂程序。采取了边设计、边施工、边生产的措施，节省了宝贵的″不适时机掌握生产环节″的黄金时间，学习大寨人″先治坡后治窝″的先进经验，先开始生产建设，而后配套生活实施，有效地缓解了资金短缺的主要矛盾。所以我们每天吃在河滩(第一次建起的原料库作食堂)，住在民间(安坪村)，干活在南山。
住在安坪，给工作带来很大的不便。但是给谈情说爱找对象可是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一句顺囗溜"新缸体旧活塞，宝宝修好贝贝开″足以证实了这一点。
最大的障碍是那道河。雨季来临，洪水泛滥，严重影响正常上班。为保证职工人身安全，厂领导责成专人负责，利用废旧钢丝绳架了一道软桥。只是把一米长的小木板固定在两根平行的钢丝绳上，但是没有增设护栏，人们行走很不方便，多数女孩得爬着过，大有掉下去的危险。因为人在上面行走软桥会左右摇摆，人如同在荡秋千，摇来摇去就掉下去了。有一次刚下过一场暴雨，洪峰狂哮，掀起一片片巨浪。人们站在坝上就觉得头晕眼花，从省城来的一个吊工，他胆子大，硬着头皮非要过，众人劝说无效。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行，蹬、蹬、蹬走了十来八步，就被软桥簸到滚滚急流之中，挣扎着从洪水中爬起，、怒气冲冲地走向对岸。说他像只落水狗吧，对人不太尊重，拿落水鸡形容又不太恰当。所有在场的人惊恐中温含笑意，看了一场免费的水上乐园表演。
这种生活持续了一年之久。等到七七年五月份，生活实施、磷肥车间配套工程才全面开花。
磷肥车间，因土建工作量大，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投入生产。在农业急需用肥的战鼓催促之下只好采取土法生产。
磷肥生产直观印象比较筒单。简单到挖个坑，把磷矿粉和硫酸往里边一放，用铁揪一混搅就成了。其实不然，光有效磷一项指标，我们经过多次试验，反复摸索，费尽周折才勉强地达到部颁标准的四级品。就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样。高深莫测。
上世纪七十年代，文革风暴洗刷了教育界几千年的传统″科考″制度。″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指示，彻底改变了教育战线的管理体制。小学、初中校长不是该单位的最高权威人物，村里的″贫协会″说了算，究其原因″贫下中农管理学校″。高中毕业之后走的是独木桥，″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大学招生也不经过文化成绩考核，则由贫下中农、工厂、机关、企事业单位选送。
原有的《上海化工大学》也随之改为《上海化工7、21工人大学》。1977年，中央化工部在该校举办:磷肥专业培训班。为全国新上马的磷肥生产单位培训技术人才。当时山西省有3个名额，昔阳是大寨所在地，同时正是磷肥厂筹建期间，分配一个名额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
磷肥厂。第二次招工是在76年12月份，同样是“”亦工亦农“的工人，总共70人。当时磷肥厂已有职工170名。我算是百里挑一的幸运者。上海学习这份美差就被我占便宜了。
经过理论学习，南京化工厂磷肥车间实践。掌握了一定的理论知识。毕业返厂时，磷肥车间已经组建，并且投入生产。厂长张魁林找我谈话，让我担任车间副主任、兼工艺技术员。当时我才21岁，觉得没胆量担当此项重任。于是就以年龄小没经验为理由进行推脱，不料，书记意正词严地批评我:小什么哩小，我在部队打仗十八岁就当了连长了，学中干，干中学嘛。一席话说的我无言以对。就这样和冯宏明一起搞搭挡同台演出，担起了土法生产磷肥的重任。
当时土法生产流程挺简单。车间只有一台颚式破碎机和一台3、5X1、2米的球磨机，还有一台泥浆泵。后一道工序则是:在地面挖了十几个坑，进行人工用铁揪搅拌，侍熟化一段时间后，再用人工挖出来。堆成堆。经过一段时间，我觉得这种生产方式，对人身危害太大，当磷矿粉和硫酸混合反应时，释放出大量氟气，对人身体影响较大，且劳动强度大，生产效率低。引起我足够注视，在头脑中慢慢盘算，后来才研制出“旋风式喷射反应器”，人称″牛头"。从理论上讲，泥浆在泵的作用下，切线进入旋风器，沿内壁规律性旋转，而硫酸则借助位差的自然压力从管中小孔喷出(封住管囗在管上打上小孔)，达到混合反应的目的。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磷肥由少到多，慢慢堆成一座座小山。当反应物从″牛头"喷出，一股浓烟翻卷着冲天而上。象原子弹、氢弹爆破时的瞬间，实在壮观。
在那会儿是不怎么讲究经济效益的。上至领导下至职工，经济意识淡溥。单纯地抓生产完任务。当硫酸储存罐满了，硫酸生产及将被迫停产的关键时刻，厂领导马上就想到我们磷肥车间。责令我们把硫酸打开阀门放到磷肥堆里，保证硫酸车间不至于停产，免遭损失(硫酸生产工艺指标要求严格，不能随便停车)。这顾此失彼的做法，反而造成硫酸沉浸在堆底，出现了、″咱县磷肥质量不好，稀糊糊烧了骡蹄蹄的传说"。群众不愿买，造成积压产品8000吨。
直至79年10月8日磷肥车间安装完毕，九月份正规化的配套车间正式投入生产。磷肥质量有了明显好转。但因熟化库土建没有完工，抓斗行车没有配备，不能适时翻堆。磷肥质量又由以前的稀糊糊变成硬块块，而且还是露天存放，有效磷损失严重。
直到81年3月20日，熟化库土建结束。生产科长尹月明率领部分专业人员，经过40天努力，5月1日抓斗行车正式运行。保证了磷肥质量的提高，达到了部颁四级品的标准。从此，使磷肥厂结束了艰苦创业的生产过程，初步走向正规化生产的轨道，逐步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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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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