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年前,一位老药农对我破口大骂:“手脚...
41年前,一位老药农对我破口大骂:“手脚冰凉,只懂补阳,不懂补血,你迟早得成为中医的掘墓人。”刚开始我还愤愤不平,后来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那年,师父老家那边有事,得回去停留一个月。师父想着顺便可以给乡亲们免费看看诊,就把我也带了过去。
师父的父亲之前也是一位老中医,有自己的小诊铺,自他去世后,家里人就将诊铺转给了当地一位老药农。而我此行,正是去这诊铺打下手。
前几天家里不是特别忙,我跟随师父在诊铺坐诊,后来师父忙,就留下我一人帮衬老药农。
有一日,老药农外出采药,只留我一人在诊铺,恰逢有位手脚冰凉的患者前来就诊,因为我当时已经跟随师父学习了好几年中医,就想着手脚冰凉也不是什么大病,无非就是阳气不足,补点阳气就好了。
于是我就给他拟了一个补阳气的方子,抓了药,让他 七天后再来二诊。
七天后,患者确实来了,但他一进门就没好气地说:“本以为城里来的医生多少有两把刷子,没想到你开的这方子是一点用都没有。”
老药农闻声出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先是摸了摸患者的胳膊手腕,接着又为患者进行了舌诊以及脉诊。
随即便为患者开了个方子:白术、芍药、桂枝、细辛、大枣、当归、炙甘草。并嘱咐患者五日后再来。
患者走后,老药农生气地对我说:“你以为治病是闹着玩的,手脚冰凉,只懂补阳,不懂补血,你迟早得成为中医的掘墓人。”
我愤愤不平,憋了一肚子火,心想着:“一个药农,会治个什么病,五日后,我倒想看看你的水准。”
结果五日后,患者就说自己的手脚没有之前那么冰凉了,后来老药农又帮他调理了十天,他的手脚就热乎了。
后来我自觉有错,身为医者,踏踏实实提升自己的医术才是最主要的,于是我便虚心向老药农请教。
他告诉我,患者的胳膊和手腕都是热的,说明这不是因为阳气不足引起的手脚冰凉,真正的阳气不足,手腕胳膊也都会发凉的,而且患者也会有神疲乏力等症状。
再通过舌诊以及脉诊,他发现患者舌苔淡白,脉沉细,嘴唇苍白无血色,这显然是血虚。手脚是身体的末端,血载气行,血不足,就不能将阳气运送到手脚,手脚得不到气血的濡养,就会出现发凉、麻木的现象。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就细细打量起他的这个方子来。
脾为气血生化之源,方中白术、炙甘草、大枣能调和脾胃、益气养血。同时方中当归、芍药也都是用药补血养血的。
不能光补血,还得让血动起来,所以方中桂枝主要来温通血脉。
手脚气血不足,就会遭遇风寒侵袭,所以方中又用细辛来祛风散寒。
通过这次事情之后,我开始意识到我的肤浅、愚蠢和无知,并下定决心好好磨炼自己的医术以及医德。
40多年过去了,我的医术能有今天这样一个水平,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前辈们当时的指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也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身边的亲戚朋友一直催我退休,不要再坚持出诊。
说实在话,很难退休?一是因为治了大半辈子的病,消停不下来了;二是因为比我年纪还大的老中医,仍然坚持在杏坛耕耘。我的老胳膊老腿还算硬朗,也得再为病人,为中医奔波奔波。
写这些东西呢,主要是想让大家多了解一下中医。毕竟这是咱中国人的东西,咱们可不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