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 柯秋燕的随笔《洛神草》

洛神草

在我们家,房前屋后种个凤仙花(俗称指甲花)、鸡冠花,爷爷奶奶对它们总是爱护有加。
前不久也不知奶奶从哪移来一棵鸡冠花,此时正开两枝,紫红色的花冠傲娇地,使我每天去河滩洗衣服,心情很愉悦。
更高级点对月季也颇钟爱,爷爷奶奶都喜欢,故它们得以一岁一枯荣。
有一颗南瓜苗,是去岁本人倾倒厨余的结果。今春生发岀来,先时我无法辩认,这究竟是啥。而爷爷奶奶一看就知道,它是南瓜!留给它好大一片空地,宽泛地爬南落北,开了几朵南瓜花,我也终于认准它就是南瓜了。
凡事都是因缘果报。合爷爷奶奶缘的,一般来说,一必常见,二必见过它开花或结果的样子。
去年从厂里移来两棵睡莲,开始没一点动静,幸而不久就开花了,奶奶赞叹这花真美。今年爷爷将其移栽到河里,滩涂左右各一棵。夏初开花,不间歇。
对我的两棵绣球花也是如此。本人有时手欠,待其一开,忍不了就剪回屋里,奶奶认为还是开在地里更好。
可见爷爷奶奶对我家房前屋后栽种花草菜瓜是满怀爱护之情的。不过,那是对爷爷奶奶眼缘的一或二,出于三,他们就没有那么宽宥了!
应该是去年十月时,瑞兰师姊问我是否有空地,并给我一包洛神花种子。今年五月,费心思垦地育苗,栽种约二十几棵,日渐健壮。上月始,荒草忽然没过空心菜、韭菜、青瓜等等,洛神花苗依然挺立比草高。昨天出门前,见爷爷搬个小凳子正在地里拔草。今天地上荒草没了,洛神花悉数倒伏。
“爸,您怎么把洛神花也拔了?”
“什么?”爷爷耳背,需大声说话。
无奈之下只好去地里折一支送到爷爷眼前。爷爷一点都不知道他拔的可是洛神花!
爷爷说:“啥?可以吃吗?”
我说:“吃花”。
他说:“吃果?”
唉,不可言说,不可言说。世上只有洛神草!!!

柯秋燕,1968年出生于湖北阳新。1988年定居江苏昆山。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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