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045】李瑞林//短篇小说 《一件难破的小案》
一件难破的小案
文//李瑞林
A
小曼相中了一条裙子，标价二百九十元。小曼就跟售货员说，少算点吧!
售货员说，大姐，你要诚心买，二百六你拿去!
小曼说二百吧!小曼的确对这条裙子很感兴趣，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以至款式都很可心。
大姐，二百可不行，我们进价还二百四呢!
小曼与售货员侃来侃去，最后侃到二百一十五元，成交。小曼正想掏背带裤兜内的钱包 ，冷丁，她那只纤纤素手与一只粗大的手在裤兜内不期而遇。一摸裤兜已瘪了。猛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蓝色休闲装，头戴奈克帽的小伙子，疾步而行。小曼腆着个大肚子，急忙追了过去，边追边喊：抓小偷，快帮我抓小偷!
小偷回头一瞅，见小曼边喊边追了过来，就开始跑。商厦中的顾客都把目光聚向了这突发的“看点”。也包括一位身着保安服的英俊青年……
小曼气喘嘘嘘地喊：保安!保安帮我……抓……抓住他!小曼眼里露着焦急的求助之光。
保安岿然不动。犹如商厦中一尊英俊潇洒的硅胶模特，昂然屹立。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均熟视无睹，充耳不闻。
小曼的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悲哀。
眼瞅着小偷快跑到大门口了，小曼心里更加着急，心想，这损犊子要是出了商场，就象蚂蚱子钻进了茫茫的大草甸子，让我上哪儿去找哇!顾客们也都不忙着购物了，纷纷涌了过来，都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观看这孕妇撵小偷的“实况录相”。还有人喟叹道：太刺激了，比奥运会百米决赛都精彩……
小曼距小偷大约也就三步之遥，小偷不但遥遥领先，而且后劲十足。小曼已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珠子噼哩啪啦往下掉，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小曼想，看来是抓不住了，小曼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片绝望。
突然，只见小偷摔倒在地，不知是光滑如镜般的大理石地面把他滑摔的，还是心里发慌自个拌倒的，总之，小偷已在地上趴着呢!
小曼窃喜，暗道：老天爷有眼，该着我不伤财，鳖犊子，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急忙上前准备在小偷的衣兜里翻钱包……
手还没等伸进小偷的衣兜，忽然，脑后袭来一记重拳，扭过脸来想看看是谁给的突然袭击，又飞来一脚，踢在她他那个如蘑菇岭般的右臀上。小偷趁势溜之大吉……
小曼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才看清，打自己的人是一个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一件玫瑰红色的T恤衫。她刚想抓住对方，问他为什么帮助坏人打我!可是，那个穿玫瑰红T恤衫的男子，没容她把手伸出来，又是当胸一拳，接着补上一脚，登时将小曼打倒在地。之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B
小曼躺在“良知”商厦大门口的台阶上，台阶凉如凝霜的铁板。冻得小曼瑟瑟发抖。小曼想，太倒霉了，本来是到文明市来旅游的，这才刚下火车，还没顾得旅游呢，先来逛逛这家商厦，没成想，就摊上这桩窝囊事了。出事之后，小曼挺着个便便大腹，像企鹅似的一跩一跩地来到附近的派出所。当然，这是经人指点的，要不是一个好心的扫大街的大姨告诉她，她一个外埠人，累死她，也找不着管辖这块治安的派出所呀!
派出所的牌子叫“廉明街派出所”。一位年轻的民警接待了她。小曼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做以陈述。民警边听边做记录。陈述毕，民警说，你可以回去了!
小曼问：你知道不，啥时能破案呐?
民警说，那可没准，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和大海捞针有啥区别，你回去等着吧，一有消息，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
小曼想，明天我得找地方打印一张启事，贴在这家商场的墙上，如有知情者来举报，我宁可给他五百元赏格。小曼摸摸肚子，喃喃道：宝贝呀，你睡得挺香呗?你知道不，妈妈这时正在遭罪呢!……等你长大了，千万要给妈妈报仇啊!……你爸爸也不知在哪儿呐，说到这儿，小曼的鼻子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
小曼的丈夫给一家民营企业开大货车，常年在外跑长途运输，一年也见不上几回面。丈夫不在身边，就显得异常孤独寂寞。于是，就上网。就在网上闲聊，一聊就聊大半宿，以此来消磨这孤寂的时光。小曼除了好上网，还爱旅游。小曼的网名就叫“游遍全球”。小曼长叹一声：嗨!还游遍全球呢，这还没出省呢，就遭了这么大的罪，看来，赶明个得换个网名了。小曼又想，明天我还得找他们的经理，我得找经理讨个说法，想着想着，睡着了……
C
案子很快就破了。准确地说，是在案发后的第二天的下午。喜讯是从廉明街派出所的电话传过来的。小曼高兴得就像体操冠军站在奥运会的颁奖台上一样。一路哼哼着：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来到了派出所。推门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妈，还有丈夫。小曼扑到妈的怀里，像一个三岁幼儿受人欺侮跟妈妈诉苦一样，号啕大哭。旋即，问丈夫，你怎么也上这儿来了呢?丈夫说，我接到你的手机，马上从上海开车返回来了!小曼一想，不对呀，我多咱给你打电话了?我怕你为我担心，开车精神不集中……我就没敢给你打……这时，那位年轻的民警说，好了好了，案子都破了，还哭啥?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小曼一看，正是这两个王八犊子。小曼就像猩猩搏斗一样，挥舞着两条胳膊扑了过去……准备把他俩挠烂了!
孩子，你醒醒!……
朦胧中，小曼觉得有人在摇她的胳膊，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原来就是昨天为她指引派出所的那位大姨。正左手攥着一把扫秃了条帚，右手拎着一个自制的塑料袋撮子，满目慈祥地望着她。
孩子，你咋在这地方睡觉呢?这可能冰坏身子的!“大姨”接着问：你不回家在这呆着干啥呀?
大姨，你知道不，我在这儿等商场的经理呢，我让他们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你见着经理了吗?能赔吗?没有，昨天说是他们经理出差去了……
依我看，闺女，你要是听大姨的话，还不如趁早回家，你说你腆着个大肚子，惹气上火地动了胎气多犯不上呀!几个月了?
你知道不，六个半月了。小曼说这话时，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大姨，我不是不想回家，谁愿意遭这份罪呀，可我眼下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嗨!大姨悠长地一叹，出门在外不容易哟，你先歇着吧，我得干活去了!
小曼抬头看看天，天上繁星点点，直朝小曼眨眼睛，小曼想，啥意思呢是嘲笑我，还是同情我呢?曙光前的天色，比暴雨之夜还昏暗。小曼站起来，两条大腿都冰麻了。抻了三个懒腰，打了两个哈欠。
有顷，东方露出了石棉瓦样的白……
D
你叫啥名?律师问。
游遍全球。
我问你的真实姓名!严肃点!律师皱皱眉。
游小曼。
游小曼，我代表良知商厦，向你提出严正口头警告：从即日起，你必须离开本商厦，如果你继续赖着不走的话，我将以本商厦法律顾问的名义向法院提起诉讼……
你知道不，我不是赖着不走，而是我被贼偷的连回家的车票都起不起了!
起不起车票的事不归我们管，我们商场又不是慈善机构，你可以找收容站，他们会妥善解决的!……
你们有啥脸面有啥理由起诉我?我还想起诉你们呐!
你态度老实点，简直不可理喻!
啥鲤鱼呀?还白鲢呐!你们商场那个保安，当我被偷窃被殴打，急需帮助时，他却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他尽保安的责任了吗?他要是出手相助的话，我那九百块钱也不能眼睁睁地被抢去呀!你们养一个保安还不如养一条狗呢，狗到关键时刻还能见义勇为咬歹徒几口呢!我不跟你说，我要见你们领导!……
你以为我们领导是售货员呢，想见就见呢!你资格还嫩了点!你说我们商场的保安袖手旁观，有证据吗!有人证物证吗?纯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谁蛮不讲理?你们这么大个商场，总该有监控设备吧?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监控录相吗?放放呀!那就是最科学最准确的物证!
你还没资格看监控录相，律师鄙夷地剜了小曼一眼，接着又说，法盲法盲，简直不可理喻!
你不法盲，你纯是个法棍!请问你的初心是什么？帮狗吃食也不怕遭报应!小曼气咻咻地说。之后，又用那只雪白纤细的右手食指指着律师的鼻子问：你知道不，你说你要起诉我，我有什么罪名?!
律师冷笑一声，你的罪名可谓多矣!你成天堵着经理室的门，干扰他正常工作，这就叫“妨碍公务罪”；你说我们商场的保安人员无作为，这是凭空捏造血口喷人，这就叫“故意诬陷罪”；你成天在我商场晃来晃去，既有损我们商场的形象，又减少营业额，这就叫做，说到这儿，律师点了一根烟，翻了翻那双猪眼，说，这就叫“破坏经济市场罪”!……
E
小曼坐在良知商厦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吃面包。川流不息如过江之鲫的顾客，无是进去的，还是出来的，都有意无意地瞥上小曼一眼，那眼神挺复杂多样的，有鄙夷，有疑惑，有怜悯，有……小曼从众多的眼神里读懂了，那就是——良知商厦的大门口，不是她久居之地，甚至有一位善良的老大爷还扔给了一元硬币。
小曼就着人们的各种目光，灰头土脸的嚼着干巴面包。小曼已经两天没有洗脸了，自然更谈不上化妆了。化妆品倒是随身携带着。可是，嗨!……盛夏的午时忒热，出一身汗，来一阵风，刮一身灰尘，小曼原本漂亮干净的面庞，就显得污秽不堪了。那双美丽白皙的脚，那花瓣样的脚趾盖，原本是涂得山茶红的指甲油，而今，却像是一群戏水的小蝌蚪了。也难怪有人把她当行乞的少妇了。小曼临出门时带了一千块钱，准备在“文明市”观光三日。买火车票花了三十七，剩下的放在了装化妆品的拎兜里。小曼想，还算万幸，要都搁在钱包里，我连面包都吃不起了，弄不好还真得要着吃哩!正想着，手机忽然叫了起来，是一个尖细的女声：来电话了，快接电话呀!小曼把手机放在耳边问：喂!谁呀?
你是在“良知商厦”被盗的那位吗?
小曼说，对，我就是，请问您有啥事?
我跟你说，打你那个人，就是穿玫瑰红T恤衫的那小子，他叫贾治安，是良知商厦的工作人员，你找去吧!……
喂，先生，你贵姓?怎么联系?我想当面感谢您!
不必了，必要时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说完，手机关了。
接了这个匿名电话，犹如给小曼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使小曼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小曼本打算坐下午两点十五分的车打道回府的，小曼明显感到挺不住了。白天除了跟那个遭报应的“猪眼”法律顾问惹气外，还要遭受来来往往成千上万顾客的白眼。一到晚上就更难熬了，躺在如冰块般的台阶上，冰得睡不着觉，往往刚迷糊过去，冷丁一声汽车的鸣叫，又从梦中惊醒。而令小曼最担心的是，一旦来了坏人趁我熟睡之机，欲施强暴可咋整?我一个落难的弱女子，又加上身怀六甲，走道都费劲，岂是坏人对手?这回可好，老天爷真有眼，来了贵人点拨我，我要是找到贾治安，顺藤摸瓜还愁找不着小偷吗?
小曼就腆着个大肚子，满良知商厦转悠个遍，累得她汗水涔涔气喘如牛。那天正赶上停电，电梯停运。小曼就像一个秘探似的逐楼打听，心想，这贾治安幸亏是工作人员，这要是售货员，够我找几天了。结果，几乎问遍了所有职能部门，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认识这个人。
F
夜幕徐徐拉下。鳞次栉比的商场门前，各种各样的装饰灯，及大街两侧辉煌四射的路灯，把文明市的夜点缀得多彩多姿，一片祥和。卖水果的卖烧烤的卖小吃的卖……叫卖声，此起彼伏，给这原本宁静的夜晚，带来了无限喧嚣的气氛。
小曼无心欣赏这美丽温馨的夜景，小曼觉得口渴，就摇摇晃晃像企鹅似的来到了水果摊。。小曼买了一串葡萄和两个鸭梨。等她走回她准备过夜的地方，却见那位扫大街的大姨，不知啥时候来到这儿。身旁放着三样东西，一块塑料布，一个褥子；还有一条毛毯。
大姨，您咋来了呢?大姨您吃葡……!
这不是给你送这些东西来了吗，你一个双身板的人，娇嫩着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咋整!……
大姨，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我可咋感谢您呐!小曼哽咽着说，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
嗨!闺女，谁出门还能背着房子扛着床啊!这人一辈子都难免有个坑坑坎坎的，这褥子和毯子都是旧的，你要不嫌弃，你就用用，总比这石头台阶暖和多了!没事早点躺下歇着吧，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得起早呐!
望着大姨的背影，小曼已是泪流满面。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电话了，哎!咋不接电话呐?小曼拿起手机，喂!你是哪位?
我就是向你举报的……怎么样，找着打你……没有?
没有哇!你知道不，满商场的人都说不认识啊!
扯犊子，他们这是在耍你呢!实话告诉你吧，那个打你的贾治安，就是良知商厦的保安，你报案的那个廉明街派出所，你知道他和所长是啥关系吗?
啥关系?
他是所长的叔伯小舅子!……
听完电话，令小曼大吃一惊，怪不得这作大损的良知商厦的经理拒不见我，那个遭报应的“猪眼”律师还一个劲地吓唬我，要让我吃官司，敢情这个案子的背后居然有这么深的背景。此时，小曼的心里一片凄凉，犹如遭遇大地震劫后余生的那种悲怆与惊悸。小曼想，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白白地让小偷把钱偷去，让帮凶一顿毒打而今两个鳖犊子都得意洋洋逍遥法外，而我却垂头丧气的一走了之吗?若不走的话，他们能不能真的起诉我让我吃那不明不白的官司?或者以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精神病患者的名义，把我遣送到当地的精神病院呐?想到此，小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小曼被眼前的处境折腾得是焦头烂额愁肠百结，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主意。想着想着蓦然想起了两姨二姐夫，两姨二姐夫是省会电视台的记者(小曼也是省会居民)电视台属于媒体，现在不是时兴新闻监督吗?对，我就让二姐夫来监督监督这帮损牲口，即使追回丢失的钱，逮不住贾治安，最起码能曝一曝光，也解解我心头之恨!想到此，她拿起手机给二姐夫打电话。在电话中她把自己到文明市所遭遇的一切，都十分简要的做了陈述，并要求她二姐夫一定要不辜负她殷切的期望，速来此地，争取明天就来。最后，还叮嘱二姐夫多带点钱，我现在穷得囊空如洗，连一张火车票都买不起了……
G
第二天，小曼的两姨二姐夫如约而至。不过可不是像小曼似的乘火车来的，而是乘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而来。与他同来的是一位女同事。小曼一见，就像一位被拐卖三年的良家女子骤然见到了亲人一样，高兴得一个劲地说，哎呀，二姐夫，我可想死你了!……二姐夫打趣道：是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二姐夫你真缺德!小曼俊俏的脸蛋蓦然一红。二姐夫说，小曼你先别高兴，我先给你来个特写，你坐在你的“床”跟前，哎，坐好，这个镜头就叫“一个被遗弃的孕妇，沿街乞讨，露宿街头”……
小曼说，都啥候了，你还有闲心戏你的小姨!走，咱们先去给这个良知商厦曝曝光!
三人进了良知商厦，上二楼，奔经理室。敲门，无人应。询问，说是去省城参加什么表彰大会去了。再找“猪眼”律师，敲门，也无人。再询问，说是刚出去……
小曼说，既然管事的都不在，那咱们还是去廉明街派出所吧!
二姐夫说，悉听尊便，“小肥皂”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哪里。
小曼说，二姐夫，你烦不烦人呀!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三人上了采访车，片刻，就到了廉明街派出所。
廉明街派出所宽敞宏大，气势雄伟，看上去是新建的。门脸上方镂刻着伟人所题的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看着就令小曼倍感亲切，又顿生一种踏实感。
三人刚要拾级而上。这时，从屋里踱出一位肥头大耳的警官，胖脸红扑扑的，边走边用牙签剔牙。问：哪儿来的?干啥的?
二姐夫就说，我们是省电视台的，到此来调查点事，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说着，就掏出了记者证……
胖警官接过记者证，不屑地扫了一眼，问：你们想调查啥事?我就是本所负责人，快点说，我还有事呐!胖警官的每个字里都喷射着浓郁的酒精味。
二姐夫就和风细雨地说，我们想了解一下贾治安，想核实一下发生在“良知”商厦一案……
话未说完，胖警官一扬手把记者证撇了出去，劲大了点，撇到了马路对面的垃圾堆上，多险没撇到在马路骑自行车老头儿的脸上。胖警官怫然作色道：什么贾治安?我们管区内根本没有这个人，你们一贯拿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传言当特大新闻，又是采访又是曝光的，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二姐夫把摄像机对准了胖警官。胖警官暴跳如雷，厉声喝道：不准擅自录相，把录相内容痛快给我删去!……
这时，廉明街派出所的警员闻听外面争吵起来，呼啦啦跑出一大帮……
胖警官继续咆哮：给我删去!一边说一边来夺摄像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上我派出所得瑟来了……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小张、大王去取手铐子来!……
作者简介：
李瑞林，男，笔名闲云野鹤。39岁始习文，迄今已在《吉林日报》《四川文艺报》《山西晚报》及《绿叶》《海燕》《野草》《传奇故事》等报刊，发表作品近百篇。
二0一0年，加入吉林省作家协会。
在二0一六年参加由《中华散文网》举办的“第三届中外诗歌散文大奖赛”中，拙作《我的叶赫之旅》荣获一等奖。同年，短篇小说《死罪可免，活罪难恕》被浩然文学纪念馆永久性珍藏。
二0一七年出版第二部文学专著《李瑞林作品集》。是年，某篇作品被收入《中国时代文艺名家代表作典籍》。
画者，行者，在路上…...
——杨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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