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金森氏病的睡眠问题

帕金森氏病（Parkinson’s disease，PD），又称震颤麻痹，是一种神经系统疾病。PD发病后，逐步进展，其症状主要表现为震颤、肌肉僵硬、动作缓慢等运动障碍。

睡个好觉对我们每个人的健康和幸福感都是必须的。对于PD病人，具有良好的睡眠更加重要，因为他/她们的身体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自我修复。

然而，事与愿违，睡眠障碍在PD病人中很普遍。世界范围内的调查发现，40-98%的PD病人有睡眠障碍。在中国，47.7-89.1%的PD病人有睡眠问题。

PD 病人脑内化学物质的变化是导致睡眠困难的主要原因。PD的发病是由于脑内的称为基底神经节的部位出现了问题，不能产生足够的多巴胺。多巴胺是一种化学物质；它参与调节睡眠、运动和情绪。

大部分PD病人在出现运动症状之后或者与之同时，出现睡眠症状。也有些人甚至在运动症状出现之前，或者在PD 被诊断之前，就存在睡眠问题了。

PD病人的睡眠问题多种多样，通常表现为：

  • 难以入睡和/或维持睡眠困难；

  • 睡眠呈片段化；

  • 白天嗜睡过度；

  • 梦多而生动，有时伴有相应的行为；

  • 踢腿，抽筋等腿部运动；

  • 床上翻身困难；

  • 夜间常醒来去上厕所。

改善睡眠的一般性建议

  • 保持正常的作息时间——每天在同一时间睡觉和起床；

  • 根据选定的起床时间来估算上床睡觉的时间，每夜需7-8个小时在床上；

  • 建立睡觉前的常规——洗澡、刷牙、上厕所等——每晚坚持做；

  • 尽量每天早上花点时间做户外活动；晚上 8：00 后避免锻炼；

  • 如有小睡，每天开始的时间最好相同；小睡不超过1小时；下午3点以后不要小睡；

  • 保持卧室黑暗、凉爽；

  • 除睡觉和性活动外，不要在床上有其他活动，包括看书或看电视；

  • 穿睡衣睡觉，使床上移动更容易；

  • 睡前3小时内，尽量减少饮水或其他液体，减少夜间上厕所次数；

  • 睡觉前上一下厕所。

此外，睡觉前需避免：

  • 使用尼古丁、酒精、咖啡因和其他兴奋剂；

  • 过多进食；

  • 剧烈运动；

  • 谈论那些会引起焦虑、愤怒或沮丧的话题；

  • 反复地看钟表；

  • 睡前1-2个小时内看电视、手机、平板电脑等。

白天过度嗜睡

国际性的调查结果显示，21-76%的PD病人有白天过度嗜睡。在中国，13-47%的PD患者有明显的白天嗜睡。随着病程的进展，嗜睡会更加明显。与PD相关的日间嗜睡可能由多种原因引起。

如果出现了嗜睡，建议：

  • 建立良好的睡眠卫生，包括固定的就寝时间和起床时间；

  • 白天暴露在充足的光线下；晚上暴露在黑暗中，避免光线。单纯的室内照明有可能不足以维持正常的昼夜节律；

  • 避免白天坐得时间太久；

  • 参加户外活动，这会有助于提高刺激强度，防止白天打瞌睡；

  • 适当的体育锻炼，以促进白天的觉醒；但睡前6小时宜避免剧烈运动；

  • 如果白天过度嗜睡，不要在昏昏欲睡时开车，以避免车祸；车祸的产生也可能与PD病人的睡眠发作（sleep attack）有关；

  • 如果有白天嗜睡或睡眠发作，请咨询医生，考虑使用中枢神经系统兴奋药物。

睡眠呼吸障碍

PD 病人夜间可能会出现睡眠呼吸障碍，最常见的是睡眠呼吸暂停，约占PD病人的40%，其中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最多见。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的常见症状包括：

  • 大声地打呼噜；

  • 睡眠不踏实；

  • 白天困倦；

  • 夜间有短暂的呼吸停止；

  • 与一般人群不同，睡眠呼吸暂停的 PD患者并不超重。

睡眠呼吸暂停的诊断是通过睡眠监测来进行的，并采用持续性气道内正压（continuous positive airway pressure，CPAP）进行治疗。CPAP机器通过软管和面罩将空气吹入气道，以保持气道畅通。

快速眼动睡眠行为障碍

快速眼动睡眠行为障碍（REMbehavioraldisorder，RBD）是一种睡眠障碍。RBD与PD的关系密切。世界范围内，19-70%的PD病人出现RBD；在中国，22-60%的PD病人患有RBD。大多数情况下，在同时患有RBD和PD的病人中，RBD比PD的诊断要早5-10年。

快速眼动睡眠

RBD具有以下特点：

  • 可能会在做梦的同时发出奇怪的声音，或者大声喊叫、用脚踢床伴、磨牙等。中-重度RBD病人可能会有攻击行为，比如，起床时攻击床伴。更有甚者，可以从床上摔下，或者奔跑时跌下楼梯；

  • 正常情况下，快速眼动睡眠时全身肌肉松弛，肌电图记录为低电压，有时几乎成为一条直线。然而，RBD病人肌电图的电压不仅不减低，反而有增加的倾向。

如果出现了RBD症状，建议：

  • 改善睡眠环境，以保护RBD 患者和床伴免受伤害。比如，在床和墙壁之间放置枕头或其他柔软的物品，也可以安排病人睡在单独的房间里；

  • 及时看睡眠医生。合理地使用药物，如氯硝西泮（clonazepam），有可能阻止RBD的发作。

PD病人还有可能出现其他睡眠障碍，如不安腿综合征（restlesslegssyndrome）和片段化睡眠（fragmented sleep）；这些将有专门的科普短文来加以描述。

参考资料：

Parkinson.org/Understanding-Parkinsons/Symptoms/Non-Movement-Symptoms/Sleep-Disorders#:

CaiGE, Luo S, Chen LN, et al. Sleep fragmentation as an important clinicalcharacteristic of sleep disorders in Parkinson’s disease: a preliminary study.Chinese Medical Journal 2019;132(15):1788-1795.

本文作者：沈建华    首席睡眠科学家，医学博士，教授

本文编辑：李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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