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蒙古|赵芳:秋天的故事
原创作者:赵 芳|内蒙古阿拉善盟
秋天的故事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又是一个瓜果飘香之际,又是一个层林尽染之秋。这个金秋,风景依旧,秋天的故事,已经改变了以往的旋律。
重操旧业国庆长假之后,三天上班,两天休息的调整结束后,日子又走上了正轨。周一,就是10月18日,单位工作群里发通知,让10月10号之后到过银川、额济纳旗的老师迅速做核酸。核酸结果没出来之前,居家隔离。大家一时议论纷纷,是不是这两个地方有了新冠疫情?周二,有几位同事带着核酸“阴性”的单子,上班了。我以为,检测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至于疫情嘛,应该和我们永远无关,也和阿拉善这座边陲小镇“今生无缘”。还有几位同事没有来上班。大家猜测着:“该不是十一长假没有出去,趁着这个周末,去额济纳看今秋最美的胡杨去了……”额济纳,该不是和新冠疫情有了关系?猜测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我们地处西北大漠,人烟稀少,空气都是洁净的。周三,我的第三、第四节课,教室里秩序井然,孩子们也做着临近期中考试的全力以赴。快下课的时候,班主任来了,通知说“……下午放假……”教室里几张刚才还萎靡不正的脸,瞬间就露出了满脸的喜悦。我和班主任看到了,不由地怒火中生。“……不想到学校,那就再也不要来了……”生气地话语,没想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居然诡异地应验了。学生不来学校,校园里静悄悄的。一下午的安静,我趁着没有人打搅,把原定于11月4号要进行的期中考试的试卷出好了。“……明天开始上网课……”消息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夜晚,有住在学校一条马路之隔的李老师,拍到了教务处的灯光。灯光下的忙碌,让大家在深夜里,知道了周四网课的有序安排。周四,我又“重操旧业”,上起了网课。看着钉钉的蓝色背景,白色小翅膀的图标,听着钉钉的“咕咕叮、咕咕叮……”的响声,我又想起了2020年的那个春天,那个无数“逆行者”出征的大年夜,那个春寒料峭中焦虑的我……扶老携幼新冠疫情的魔爪,本以为永远都在万水千山之外,谁曾想,它居然悄悄地来了,就在阿拉善,就在额济纳,就在我的身边。学校的体育馆被征用了,成为全旗核酸采集点中一个。第一轮的核酸采集,从10月21日的凌晨就开始了,我的深夜加班安排网课的同事们,在安排好工作后,在深夜里,在学校的体育馆里,做了核酸。还没有睡觉的同事们,听到群里的消息后,也陆续赶到了学校,做了第一轮核酸检测。这个宁静的夜晚,有多少人为了太阳升起后的秩序井然,在加班加点。这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呀?周五,继续上网课,上完网课,另外一件大事就是等着做核酸。第二轮核酸,我在我居住的学智苑小区的网球馆做完了,人不多,井然有序。周围几个小区的居民,都扶老携幼地来了。隔离带,一米线,防护服,小喇叭,都出现了。疫情,真的来了吗?周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做核酸。全巴彦浩特镇三轮核酸的结果,全阴。这是个好消息,尽管有一例确诊了,但疫情防控组及时的新闻发布,还是让之前的全城紧张,一下子缓解了好多。额济纳旗的确诊人数还在增加着。每天的消息里,有让人泪流满面的抗疫画面,医护人员,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忙碌在各个小区,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采集着咽拭子。有从内蒙各地“逆行出征”的身影,有牧民们开始捐羊、捐牛、捐骆驼的纯朴善良。所有的“共克时坚”中,也有扔盒饭,闹着要回家的自私与冷漠。
各路消息,总是让人热泪盈眶,疫情的蔓延,也让我对远在银川的女儿牵肠挂肚。猝不及防周六的早晨,我从小区业主群里看到,银川开始封控次密接者,我的姑娘所在的楼栋,也要马上被封了。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赶紧打电话过去,姑娘立马慌慌张张地跑出小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14天的口粮。等她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单元门上安上了一副“镣扣子”。
精致的不锈钢楼门,方便快捷的楼宇对讲机,旁边出现了一副羞答答的“镣扣子”,这是封控通知发出后,临时固定上去的,还没有挂锁。这种搭配,也算是小区物业的“急中生智”吧,看着好像不合时宜,但又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办法了。疫情当下,有些古老的物件,只要能达到“控制”的效果,就都是最好的设备了。走进这个装了“镣扣子”的门,再想自由的出来,就等14天以后了。还好,这个装了“镣扣子”的单元,四次核酸检测,都是阴性。“阴雨密布”、“阴雨连绵”、“阴森可怕”……所有的“阴”字,唯有核酸检测结果里的“阴”字,是人们看着最舒畅,听着最安全的字眼了。这个金色的秋天里,贝贝和她的猫,共克疫情14天。圈在家里的她,一边在线上办着公,一边整理着自由的日子里,拍下的经济开发区灿然的秋天图片,让图片里的黄绿错杂的美景,稍微缓解一下被封控的焦躁与无奈。
“……其实,经开区的秋天也特别漂亮……”贝贝整理完那些随手一拍的美景,感慨地说。如果没有这一轮的疫情,这个周末,这个有趣的孩子,说不定会去落叶簌簌的凤凰公园,或许会在经开区的红红黄黄中,饱览秋天的五彩斑斓。这个多事的秋天呀,让额济纳上了热搜;让胡杨林成了秋天的童话;让深深浅浅的黄红相间成了一片寂静;让那么一个活跃的姑娘被圈在了楼宇里。
周末的街道,静寂无声,秋天的红黄错落,还是那么灿然。小镇的秋天,都如此缤纷,胡杨林,更是一年中最华丽的转身了。谁曾想到,就在这个五彩的秋天里,就在这个缤纷的黄色里,暂停键,还是开启了。一轮一轮的核酸检测,一拨一拨的驰援者,一组一组的数据,我在网课的间歇里,被感动着,被震惊着,被牵挂着。小城的秋天,以特有的朗朗晴空,以出奇的风和日丽,以泪奔的忙碌而井然,会让许多人铭记在心。人间忽晚,山河已秋。一个转身,秋天成了风景,冬天成了期待。好好生活,慢慢相遇。
作者简介赵芳,阿左旗四中语文老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在学生的心中播下一粒文学的种子,常常也会被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感动着,并且慢慢地将这些用文字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