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文化】“奶末头”冬瓜(文/张垣)
【郁氏文化】“奶末头”冬瓜
作者||张垣
已是大雪节令,我身换冬衣,头戴帽子,脖系围巾,可是我还在楼后百菜园摘得一条碧绿生青的冬瓜,为它取名“奶末头”。
何谓“奶末头”?凡是土生土长于长江金三角地区崇明、海门、启东的沙地人都一清二楚,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就是父母的最后一个孩子嘛!沙地有句俗话,公婆宝贝头孙子,爹娘宝贝奶末头,说的是爷爷奶奶喜欢第一个孙子,而作为父母,最宠爱的则是最小的孩子啰!
话得回到阳春三月,我哼着“春二三月草青青,百花盛开鸟齐鸣”的申曲,用小铲子在楼后的百菜园除草,忽见围墙根下有一棵冬瓜苗在野草中摇曳着两瓣绿叶,我一见喜上眉梢自言自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想买一棵冬瓜苗栽种,你能及时向我报到,我一定会待好你的!于是我小心翼翼铲掉它身边的野草,把土松了一下,找来三根小竹竿,如晾衣服用的三脚撑,牢固地插在它的周围,一道保护墙巍然屹立冬瓜苗身旁,两瓣嫩叶神气活现地摇头晃脑,似乎在向我宣誓:主人啊,我一定结出很多瓜儿向你汇报!
从此以后,我对这棵省了我一元钱自生自长的冬瓜苗另眼相看,干旱了为它浇水,地板结了为它松土,还到卖鱼摊搞来杀鱼时掏出的鱼肚肠之类的废物作为肥料埋在冬瓜苗根边,只见它一天一个样,藤蔓唰唰唰地直往三角架上爬,爬上了围墙,又爬到了枇杷树上,不久,一朵朵黄花盛开,招蜂引蝶,好一派生机盎然的美好景象。有道是种瓜得瓜,唷,这个花蕾上结了条拇指般大的冬瓜,碧绿鲜嫩的,朝长夜大,由细变粗,由短变长,半个多月足足长成初生婴儿那么大,不久外面上了白粉,该是采摘我的“炮头冬瓜”的时候啦!
也许有人要问,"炮头冬瓜"啥意思?这也是沙地土话,这是父母对第一个孩子的叫法。如果第一个生男,称“炮头儿子”,第一个生女,称“炮头丫头”,因此我称此藤结的第一条冬瓜为"炮头冬瓜“,蛮有地方色彩的呢!
我把它摘下拎在手,感觉沉甸甸的,用秤一称,足足九斤,越剧传统戏有一出《九斤姑娘》的戏,哈哈,我生产了一个“九斤冬瓜”啦!我用菜刀把它一切九圈,分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这天中饭,我们共进冬瓜餐,事后交流,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红烧冬瓜,有的冬瓜烧青毛豆汤,我呢,正巧买了两条野鲫鱼,冬瓜炖鲫鱼汤,分外有味道。
自从“炮头冬瓜”离藤后,老二、小三子、小四子、小五子相继诞生,这一夏一秋,冬瓜常常成为我们的餐桌美味,绿色产品,放放心心吃进肚。
当霜降节气光临人间时,我打算要抽藤拔根了,此时西邻耄耋老太吴奶奶过来,指着爬上扁豆架的冬瓜藤说藤上有了条小冬瓜,让它长下去吧,劝我不要拔掉它的根。
我也想节令虽霜降,但往往过了一个多月才降霜,既然藤上挂了小冬瓜,那就让它长下去。今年又是立冬不入冬,霜降不降霜,因此成全了我的“奶末头冬瓜”,碧碧绿,长长型,直到大雪节气临,方把它摘下来,我还捧着它拍了张照片哩!当然,“奶末头”也不独享,是吴奶奶劝我留下的,我得切一圈给她老人家享受。而为我拍照的邻居,赞不绝口夸这冬瓜可爱,我也给了他一圈。楼上的邻居常为我修电脑,我不能忘了他,也给他一圈吧!大家享受比我一人独享快乐!
要问“奶末头冬瓜”口味如何?反馈来的信息几乎相同:新鲜。我的绿色产品嘛,理所当然可口!
作者简介:张垣,江苏省海门天补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海门市8,9,10届政协委员,1985年创办补天戏曲社,35年如一日主编社刊《补天戏苑》,该报被评为全国中学生文学社团优秀报刊,已出千期,同时推出《戏苑女娲乐补天》《戏海拾贝勤补天》《美善天地》等五册戏曲校本读物,被中国戏剧家协会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