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饮食,不光是讲吃的。事实上,喝什么比吃什么更重要。
饮食一词,饮在前,食在后;据说,人七天不吃饭才会饿死,但三天不喝水就会渴死。这些都说明饮比食更重要,所以先讲饮,后讲食。饮为阳,食为阴。而讲饮,首先要讲水。
《内经》讲: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
上输于脾,脾气散精,
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
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肺主通水道,它在八卦里对应乾卦,卦象是天,在五行里对应金。金生水,肺金生肾水。肺对应天,它就像天上下雨一样,把水往下输布,水就散开了。在散开过程中,身体得到了第一层滋润。然后水会迅速往下走,到膀胱以后,一部分作为尿液排出,还有一大部分水会被膀胱里面的热气往上蒸腾,在蒸腾过程中,身体又得到了一层滋润。膀胱为足太阳,阳气最旺,肾阳也在为它提供动力,所以它能把水往上蒸腾。于是,水在全身就输布开来,这就叫“水精四布,五经并行”。人体水液的运行与大自然水的运行是一样的。我们看大自然的水是怎样运行,可以先从天下雨说起。天一下雨,世间万物都得到了一次滋润,随后,雨水渗透到土地里,或者流到江河湖海里,这就好比体内水下输膀胱。这些水被太阳一照,或者被地热一蒸,就会往上蒸发,这好比膀胱的气化。不是每天都会下雨,所以光靠天下雨来滋润是不够的。在不下雨的日子里,就靠气化蒸发来滋润。水蒸气上升到天上,形成云气,再化为雨水降到地下,如此循环。其实水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H2O,但现代物理也讲有轻水、重水和超重水之分。从中医的角度讲,水有清水和浊水。轻清的水容易蒸腾,成为人体需要的水液,参与机体的各种进程;重浊的水就难以蒸腾,更容易以尿液的形式排出人体。
如果天上下雨太多,地面上的水又没有得到很好地疏通,就会引发大水,这是涝;如果天不下雨,只靠蒸腾作用来滋润万物,那农作物、树木就难以生长,并且很快就会干死,这是旱。
水,属阴?属阳?
坎卦上下都是阴爻,中间是阳爻。把它竖起来看,中间是一个长竖,两边都是短竖;如果写得再歪歪扭扭一点儿,它就像波浪一样,甲骨文、金文和小篆的“水”字都是这样写的。水对应的就是坎卦。那么水是属阴还是属阳呢?
从卦象上看我们就知道他阴多阳少,两个阴爻在外,表明其呈现给我们的外在形式是阴的;
一个阳爻在内,表明它阴中有阳,比如,水中的温度,就是阴中之阳。
正因为阴中有阳,所以,水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我们讲的水并不只是液态的水,天上的水是雨露霜雪,地上的水是江河湖海,水井池塘。
何为“水土”
水本身是很清的,很容易沾染别的东西,所以它的气味因它所在的地方、所秉承的天地之气不同而不同。所以,每个地方都有其特定的水土。水是饮的,而吃的东西都是长在土上的,所以水土就是饮食的意思,水土不服其实很大程度上是饮食不服。
如果把空气、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等方面算进去,那就叫风水,或者风土。
水不仅仅是H2O,它们得天地之气不同,性质也就不同,所以我们要一一地去体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