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小小说:疯狂的窗
【张亚凌,《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高考试卷,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时光深处的柔软》《岁月,芬芳了记忆》《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努力,只为不辜负自己》等,散文集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杜鹏程文学奖”。】
小小说
疯狂不可怕,可怕的是大人们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疯狂。
疯狂的窗
文‖张亚凌
我害怕放假,害怕放假可不是说我热爱学习。
一放假,“砰——”的一声,我就成了笼中鸟。书房是我的势力范围,只有透过那扇生锈的铁窗,才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被关进书房并非总趴在书桌上写写算算,用老妈的话说,不学习也没什么,外面风气不好,至少那小子没有机会受到诱惑变坏。
我总喜欢站在窗前:东边院子里有俩姐弟,不是姐姐吼着叫着,就是弟弟哭着闹着,好热闹。
我常想,爸爸妈妈要是能离婚多好。后爸或者后妈就极有可能给我带来一个伴儿,打得皮青脸肿也成,我将不再孤独,远离寂寞!想到这里,我就气恼地用文具盒敲击生锈的铁窗。
我就是喜欢站在窗边看着东边的院子,也羡慕那个小姐姐有个可以吼也能够喊的对象,我甚至渴望也能像那个小弟弟般被人“欺负”。
倒霉的书房偏偏在二楼,让我将东边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们的吵闹越发让我孤独!
愉快不愉快时,我都用文具盒敲击窗子,又没有其它方式去倾诉。那个电动玩具——小花狗,我从小就揪着它的耳朵说话给它听,已经没有耳朵可供我发泄了。再说我已经13岁了,13岁的男孩再抱个小花狗,肯定会被人喊“白痴”的。
一天,我突然发现前面那排楼房有个窗台边也站着个男孩,他也一直看着东边院子的姐弟俩,我都可以想象出他满脸被寂寞浸泡着的忧郁。一连几天,天天如此,——他会不会也盼爸爸妈妈离婚?
“嗨——”我努力地将身子倾斜出来同他打招呼,他只冲我摆摆手,一个文静的家伙。我从箱子底翻出来一只已经没有枪栓的冲锋枪,伸出窗外作激烈的射击状。呵!他抱出来了个吉他弹了起来。
以后,隔着诺大的庭院窗对窗表演成了我俩的快乐,我用水枪朝他的窗子射击,他以流畅欢快的旋律逗我开心。我真想让他分享我拥有的,包括小姨从美国回来给我买的“超级大赛车”。我更想告诉他我心里的秘密;同桌“小龙女”说我最近胖了,不帅气了,男人的长相重要吗?我是不是该减肥了?
唉,爸爸妈妈总说我“满肚子的稀奇古怪”,还说“小孩子有什么烦心事,瞎凑热闹”。哼,哪个大人不是由小孩长大的?大人侵犯我们小孩子的“人权”怎么就没有人管管?总把我关在书房里,我只学会了敲击窗子。不过,现在有了吉他作伴,感觉好多了,如果能和吉他扳手腕或者摔跤多好!
一天晚上,我竟“咯咯咯”地笑出来,——我梦见自己飞出了窗外,飞进“吉他”的窗子……
“前面院子的孩子学成傻子了,三更半夜竟练‘蝙蝠侠’,从二楼的窗子摔下来了。”
早晨吃饭时,妈妈随意的一句话,筷子从我手里抖落,我冲进书房,哇哇大哭起来,——就是那次从高高的树叉上摔下来骨折了,也没有这么疼!我第一次狠狠地用拳头拍打着窗子,我的手好疼,可我的心更痛!
“看,看,咱这个也学傻了。我得叫人把窗子加固上防盗网,保险些。”爸爸说着就走了。
——我被如潮水般的孤独淹没了。
亚凌感慨:不说,都知道教育的问题深了,哪一家能或敢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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