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会笨笨地爱着你 / 开普饭

【张亚凌，《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高考试卷，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时光深处的柔软》《岁月，芬芳了记忆》《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努力，只为不辜负自己》等，散文集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杜鹏程文学奖”。】

随笔

想起以前，旧文。我很笨，爱起孩子来更笨。

只会笨笨地爱着你

文＼张亚凌

笃行，成为“我的”孩子或许真的是你的倒霉，——我笨得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你怎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你曾屡屡嘲笑妈妈的笨，以至于现在都懒得再笑了，似乎笑我笨就意味着降低你的智商。不是吗，吃饭咬舌头的人很多，从里面关门还把自己的手屡屡夹在外面疼得呲牙咧嘴，这样的人应该很少。而我，就常常因为关门而夹疼了自己的手。那时，我多半在想你的事，多半是你让我最最纠结的时候。归根结底是人太笨，一心不够二用。

你也曾常常笑妈妈的死板，好像妈妈只会照猫画虎还画不好。我一做菜就打开笔记本，一步一步小小心心，还害怕味道不正宗。那是在做你喜欢吃的菜，唯恐出差错。其实你没在家时，妈妈一手拿着冷馒头胡乱塞着，一指禅敲击着键盘，才不去理会什么营养什么味道，不饿就成。

你更是讥笑妈妈杞人忧天，好像妈妈一丁点的生活常识也没有。你一举一动我都很关注，你细小的反应妈妈都惊问原因，以至于你撅着嘴巴说“给你当娃就是累”。你一出门妈妈就叮咛你不要跟别人发生摩擦，现在的人都很浮躁，动辄大打出手，妈妈害怕你受到伤害。一个劲让你遵守种种规章制度，还没转身又告诉你要灵活会变通……妈妈就这样小小心心地守护着你，总觉得妈妈不能掌控的太多，总害怕你遇到伤害。

妈妈真的很笨，事情一旦关乎到你，特别是你生病时，就显得更笨。

医生说要吃得清淡点。我就紧张得变本加厉让所有味道消失殆尽，以致让一向吃饭挑剔的你痛苦得无法吞咽。我说，妈让你吃啥自己也吃啥，陪着你。你吃着没味不香，我也一样。我怎么可能在你没滋没味痛苦地咀嚼时，自己随着性子吃喜欢的？

医生说静养好。我就“神经质”地几乎将你“囚禁”起来，恨不得让你在床上方便。“神经质”“囚禁”，这是你很愤怒时对我的措辞，你因为我“不可理喻”而瞪着眼睛冲我吼着。

医生说……

我不祈求你多么出类拔萃，我不祈求你将来多么富贵，我只想你做个健康又快乐的人。我也只会笨笨地爱着你，只想让你健健康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