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追忆翻译家郑克鲁：为人低调 与世无争

9月21日，翻译家、上海师范大学教授郑克鲁9月20日晚因病逝世，享年81岁。郑克鲁翻译过多部名著，其中包括《悲惨世界》《红与黑》《茶花女》等。2012年，郑克鲁凭借翻译《第二性》获第四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与法国文学结缘

郑克鲁出生于1939年。他毕生从事法国文学的翻译、研究与教学，是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专家。

翻译家郑克鲁 朱振武供图

1957年，郑克鲁考上北京大学，学习法语专业。他曾说过，研究与翻译道路是机遇与努力交织的结果，选择学习法语完全是偶然的。

但是，他从此与法国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郑克鲁又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师从作家、翻译家李健吾。

这些经历为他日后从事的学术研究、翻译工作打下了良好基础。郑克鲁翻译过《悲惨世界》《茶花女》等作品，许多译作都反响颇佳。

郑克鲁的翻译水平极高。朱振武记得这样一件小事：“有一次我翻译几首诗，找了好几本字典，都找不到那几个词的释义。”

于是他去找郑克鲁求助。郑克鲁很迅速地看完这几首小诗后，告诉朱振武这几个词一般字典上是查不到的，并指出那几个词在上下文中的意思，说着便把打印纸垫在膝盖上，把这几首小诗直接翻译成汉语。

《局外人》书封 郑克鲁 译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供图

“郑先生的现场译文形意兼备，长短、韵律、步、格、意境等各方面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令我汗颜。”朱振武提到，这个手稿自己保存至今。

获“傅雷翻译出版奖” 喜欢分享翻译心得

2012年，郑克鲁凭借其译作《第二性》（上下卷）从入围的十部作品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第四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获奖后，郑克鲁也十分谦虚、低调。有文章称，对那次获奖，他对自己的译作只打了一个“良”级：因为按照翻译作品的“信达雅”标准，其中“信”与“达”，他是做到了，至于“雅不雅”，这得交由读者来评价。

郑克鲁译作《第二性》的责任编辑缪伶超回忆，“郑老师因出色翻译《第二性》被授予傅雷翻译出版奖，当时我作为出版社代表陪同他去北京领奖，他很风趣幽默，喜欢分享在翻译方面的心得。”

为人低调 与世无争

在朱振武眼中，老师郑克鲁为人从来就是十分低调，与世无争。

“他自己呢，就是青灯一盏、清水一杯，和师母早晨到办公室来，基本上工作大半天，到下午傍晚的时候再携手并肩，拖着拉杆箱回到自己家中。”朱振武说，“郑老师把名利看得很淡。”

《红与黑》书封 郑克鲁 译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供图

朱振武记得，郑克鲁在进入八十岁高龄的时候还在翻译《雨果全集》，一百多万字的翻译量，他在不到两年时间就翻译出来了，很了不起。

“郑老师在上课、进行讲座或者给大家讲翻译的时候，有一种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境界。”朱振武表示，郑克鲁的翻译在质朴和忠实原文之间做得非常好。

“他从来不会贬低别人，也从来不会把自己抬得很高。他总是说：我做了一点工作，但是这里面实际上还有很多不足，相信后来还会有很多人比我翻译得更好。”朱振武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