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三千年》导读-39(1) 皇帝和考古学家
第39章 新宗教(1860-1870)
第一节 皇帝和考古学家:无知的异国人
19世纪中开始,欧洲各国在耶路撒冷开始了一股考古热。其目的一是出于宗教的狂热,二是通过考古发现,更有利于控制耶路撒冷。
基督徒从小就受《圣经》的熏陶,就像我们古代小孩要背四书五经,我们这代人小时候要背主席语录和诗词。对圣经的熟知,就会幻想圣经中所提到的地点和场景,而耶路撒冷确实又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就会有亲临圣地的欲望和冲动,这点对我们东方人,尤其是非基督徒,可能真的是很难理解和体会的。
本节开始说到1859年4月,沙皇的弟弟来到耶路撒冷,进入圣墓教堂时,“饱含眼泪和情感”,离开时,“禁不住哭泣”。为了方便大批的俄国朝圣者,俄国还成立了一个轮船公司,从敖德萨运送朝圣者往返耶路撒冷。敖德萨是黑海的一个港口城市,名字可能来自古希腊人建立的移民城市奥德赛(我猜),现在属于乌克兰。俄国还在耶路撒冷购买了地皮,建了莫斯科风格的小镇。
1862年4月,英国威尔士王子(后来的爱德华七世)也来到耶路撒冷,他们撤换了在这里将近20年的詹姆斯.芬恩夫妇,因为他们把耶路撒冷当成了英国的一部分(反而失去了神圣),王子在主教的陪同下,在现实中寻找着圣经中提到的所有场景,这种感受我们恐怕也难以体会得到。
书中也提到,当时的耶路撒冷到处是人和尘土。我们现在去耶路撒冷,也已经不是两三百年前的样子了,那时除了少数几个大建筑(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可能到处就是土坯房的样子,到处都是尘土色。如果多看些有关耶路撒冷的电影,就会知道圣地耶路撒冷并没有光彩夺目的外貌。
随着欧洲人的不断到来,现有的遗址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热情和好奇心了,他们开始通过挖掘,以求找到更多与圣经有关的遗址和证据,这种挖掘就是早期的“考古学”。而所谓的考古学又是服务于宗教和政治,即证明耶路撒冷属于基督世界。
除了俄国和英国,德国、法国和美国也加入了考古热,这股热就像20世纪的太空热,并被称作“和平的十字军东征”。
英国军官威尔逊发现的西墙下希律时代的拱门,被称作“威尔逊拱门”(下图)。
书中提到的沃伦中尉发现的所谓“沃伦的竖井”,“沃伦的大门”以及西墙隧道,都在下图的“西墙遗址内博物馆”内,可能与威尔逊拱门相通,不过我没有进去,读此书后的最大愿望就是再去一次耶路撒冷,咱也去考考古。
我理解当时所谓的欧洲“考古热”,就是在耶路撒冷一通乱挖,这肯定会让耶路撒冷人(主要指阿拉伯人)非常反感,但由于奥斯曼统治者的软弱(就像当年的大清朝),当地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些粗鲁的欧洲游客还嘲笑西墙下犹太人“最庄严的集会”,也让犹太人非常气愤。不过现在的西墙和那里的犹太人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了,几乎没人会错过。很多摄影者都会拍那里的特殊装束的犹太人,但很少人去了解他们的过去和历史。
1860年,由于奥斯曼苏丹对基督徒的软弱,引发了当地穆斯林对基督徒的冲突,在叙利亚和黎巴嫩很多基督徒被杀。由于历史原因,从公元五世纪左右就有大量的基督徒在叙利亚特别是黎巴嫩地区,而黎巴嫩的马龙派一直到今日还存在(长枪党),且占当地人口的相当比例。法国拿破仑三世还派了军队去救援黎巴嫩的马龙派。
1869年,开凿了10年的苏伊士运河通航仪式上,出席的有法国最后一位皇后,拿破仑三世的皇后,尤金妮;普鲁士王子腓特烈(百日皇帝腓特烈三世);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他的侄子就是在萨拉热窝遇刺引发一战的费迪南大公)。普鲁士王子就是前面提到的霍亨索伦家族,弗朗茨是哈布斯堡家族。两个家族刚刚发生过普奥战争(普鲁士排挤掉奥地利,统一了德国),所以书中说两人冷冷地打了个招呼。一年后,普法战争也将爆发,拿破仑三世失败退位。
大概是出席完运河典礼,奥皇弗朗茨.约瑟夫从埃及来到耶路撒冷,奥斯曼千人卫队护送,大卫塔鸣礼炮迎接。奥地利人也在耶路撒冷买地建设。其中一个就是苦路上的奥地利救济院,见下图,我也恰巧拍到过,不看这本书也不知道这典故。
门口的牌子,AUSTRIAN HOSPICE,就是奥皇参观过的奥地利救济院。现在的耶路撒冷,看似杂乱的街上,随便一个建筑可能背后就有一个故事。
基督徒们在耶路撒冷的占地,建筑,改路等等的“疯狂活动”,让奥斯曼当局也很生气,用一位叫福阿德的大臣的话说,他们将把耶路撒冷改造成一个基督徒疯人院。但这种建造疯人院的势头是谁也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