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定的西大街,曾经有过一个协生书店
看到上图这张老照片,很多对过去的老保定印象较深的朋友们,也许会回忆起它曾经是上个世纪,在保定存在过多年的那个协生书局(后来才改成协生书店),它的位置在过去的老西大街和那个叫二道口的南北小街(现在己扩建成了永华北大街)的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更多的记忆是这个协生书店和它曾经发生过的那段辉煌的历史故事。为了让更多的朋友了解这个协生书店,在它存在的过程中所发生革命故事以及它在保定的影响,我就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吧。
说到协生书店,就要说说它的创办人张培植老前辈,以上是他留给我们的肖像。
张培植前辈(1891一1939),名国卿,号文樵。是保定清苑县东闾村人,他年轻时就很有志向,积极向上追求进步,曾参加过五四爱国学生运动。1925年他在保定收购了"化真照像馆"同时开设了"大生医院”,医院开设不久,当时的政府以他无大学毕业文凭为由,勒令医院停业。此后张培植买了一家小印刷厂的设备,就在西大街的医院旧址上办起了协生印书局。后来它成了一个保定当时较大的印刷厂,在此期间张培植亲任经理。协生书店由于有党的地下工作者参与,在公开场合下以印刷学生读物、教学参考书为主,却也祕密地印刷大宗的马列主义书刋和进步文艺作品等进步书籍。由于张培植追求进步,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就与保定早期的共产党人交往密切,更是负责承印他们需要的印刷品。在30年代初,当时在中共保定特委主持下的北方人民出版社的印刷业务都是由协生印书局担负的。因此印刷了多种的马列主义书籍,在残酷的白色恐怖下,担着极大风险的协生书局,他们时常在夜间突击排版、校对、印刷、装订,而后,这些进步的书籍径过巧妙的手法寄往北京大学的"开拓社”、"转换社";清华大学的“北方青年社";北京师范大学的“鏖尓读书会”等进步团体里去。协生书局还先后翻印过《呐喊》《苏联纪行》《鸭绿江上》《寄小读者》等进步小说。
总的说来在过去的革命年代里,协生书局在我党的领导和张培植以及众多的革命先辈的前赴后继的努力下、在捨生忘死的大无畏精神鼓舞下,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1939年春,由于晋察冀边区缺少印刷机,当时的彭真同志要求张冲同志办理此事,张冲同志是张培植的儿子,张培植知道此事后立即决定,连夜拆掉协生书局的印刷机,並运出至城外的刘守庙的府河码头,准备随时装船外运,但还是被日本宪兵给查抄了,三天后张培植也因此被日寇抓捕,后被杀害于当时的日本特务机关松田部队的驻地一一保定师范的校园内。在此,我们应该怀念张培植这位革命的老前辈,他为了理想奋斗了一生,竟不幸地死在了日寇残害之下,多么令人腕惜。
以下介绍一下协生书店后来的情况
上图是较早的协生书店的老照片。
请记住门前这棵槐树。
上图是近些年在原址的东南向西偏北拍摄的,此时早已成了民居。不过这幢楼房还是老样子,那棵显眼的槐树还在原地,叙说着岁月的沧桑。
上图是再后来的现在了,由于街道的扩建改造,旧有的协生书店整体被拆除后,向后向西移至现在的地方盖起了这个叫老街坊的歺馆,最近它又改成了一个美发馆了,除了门前向南还存在的那棵老槐树,在经历了百多年的历史沧桑,还能见证岁月曾经的过去。让我们回忆起旧时的协生书局和它悲壮的历史故事。
后记和感想
我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那就出于对往事的怀念和一些莫名的遗憾。记得我1954年春天回到了这个未曾谋面的老家保定,尽管那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之前早已从长辈平时的那种因思乡心切,而常常说道的家乡之美,和众多的故事中,得到了啓迪而将保定窂记在心里了,因此对这个老家叫保定的城市早已不是那么陌生的了,我对那时在西大街的这个店铺为什么有印象,那是因为它那时还是个印刷厂只是年代久了现在叫不上它的店名了,印象中它那门店向南的大窗户,全部用的是一块整块的厚玻璃,上面写着广告词语,这在当时是少见的,因为那时街店的门窗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木制窗格里镶着小块的玻璃。再有就是这个书店处的位置,它的东面,隔街相望即是有名的槐茂酱园,还有那棵有名的老槐树谁人不知?在书店对过就是生春陽食品店。你在这个书店前驻足,透过窗户向里看去,就能看到里面的那种人工用脚去踩压来操作的园盘印刷机,这个一人操作的机器,开起它来却是个既要技术更要体力的勾当,在它开印之前要在机器上方的园盘上调好印刷用的油墨,机器右方放上要印的纸张,工人面对机器把纸张放在平铺的面板上,然后踏动脚下的踏板,驱使上方的滚筒从上向下滚过纸张后再抬起滚回上方去,这就印好了一张纸了,然后用左手取出这张印好的纸放在左手边的案桌上,工人就是这样重复着这个工序,印出一张张的表格或文件来,再往下是还有人在一个宽大的案子上做着检查、清点数目、摞好纸张、装订成册、再粘贴和包上封皮,接着用裁刀切去纸张的毛边,至此,那一本本的帐本或书本就印刷成功了。我每次走到这里总会隔着大玻璃窗户向里看一会的,几十年过去了,至今那情景仍是历历在目的。
对协生书店的这幢老楼房的内部,我也是挺有印象的,那是在1958年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厂里前后招了我们这么几批学徒员,我早去了几个月,后来有一位从老家南宫县来的师弟,当时就在这以前曾经是过的协生书店的二层楼上住,说是曾经那是因为这个书店后来关门成了省会某机关的家属宿舍了,它的一楼最东边的那一间房成了通向院的过道,它连着的后院也是家属宿舍,这过道里靠东墙由北往南向上是一个木制的楼梯,可由此上到二楼,楼下西边两大间早已有住户住进去了,那二层楼上,是个南北和东西都通透的一间大屋,木质的地板刷着的是红漆,己经陈旧有些灰暗的天花板上,吊下一个灯泡来,整个屋子里靠西北角放着一张大木板床和简单的被褥,床上剩下的地方胡乱地放着那个师弟的衣物杂品,屋子里还有一张两屉桌和一个木凳,还有一个那时很时兴的木制的脸盆架,上面还能搭晾洗脸的毛巾…整个屋子四面有窗,也没掛窗帘,我去时又是个冬天,屋里也没火炉,更不要说生火取暖了,这么冷清的二楼他也没住多久就搬到厂里的单身宿舍了,有幸的是我有机会上这个老楼里上下仔细地地看过一回,所以至今还有印象的。
说到遗憾,那就是这么个有纪念意义的场所,它见证了在那个艰古的斗争年代,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坚持做好革命工作,完成党交给的光荣任务,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建筑应该保留下来,作为怀念先辈教育今人的一个场所,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不应该这么说拆就拆了,让人感到很是遗憾的了。
本文的写作过程中,参考和摘录了有关书籍中的宝贵资料和图片,因此才能真实地写出了这篇文章的内容来,特此向有关人士深表謝意,若有异义,告之即删。
本文写于2021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