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连载:第二十五章 带血的《古兰经》(下)
王红旗本来想单刀直入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见包容儿这样,就改变了主意。他想,还是先给包容儿一点温暖,以情感人,探探她的虚实再说。王红旗这么一想,就站起来,从暖水瓶里到了一些热水,绞了一条热毛巾,递给包容儿。王红旗说,你已经到家了,急啥急?先擦把脸再说。
包容儿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把毛巾扔到了脸盆里。包容儿吹了吹手,就上了王红旗的床,掀起王红旗的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王红旗抱住了包容儿的身体,问,这些天,你到省城干啥去了?
包容儿见王红旗问这话,知道王红旗对自己起了疑心。包容儿说,去看我姑姑。你不是知道吗?那张介绍信还是你给开的,难道你忘了?
王红旗用手摸着包容儿的身体,说,你看看,我就是记性差,我自己办的事儿,竟然忘记了。
包容儿说,你说的那本书,在哪儿?
王红旗知道,包容儿挂念的是那本没有用的《古兰经》。他从枕头下把那本《古兰经》拿出来,递给了包容儿。王红旗说,什么破书,还说值5000万美元,其实一文不值!
包容儿接过书,坐起来,要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装。王红旗说,你不要急,就这本破书,差一点害得我出了大洋相。这是家传卷,那里能与那绝版《古兰经》相比?人家的那是牛皮做的,你懂吗?别说500万美元,就是5元人民币也没有人要。
包容儿说,俺可没说值5000万美元,这是你鉴定的!你要不行,咱们晚点再做。我还是先回家吧!王红旗当然不同意。王红旗说,你给我说实话,你这次到省城,究竟干啥去了?
包容儿说,我不是刚说过了吗?你这个人今天是咋的了?
王红旗想了想,对包容儿道,你不要在骗我了。王红义对工作组啥都说了。他说,告状的人不是李江花,而是包容儿。他现在还在省城没有回来呢!
包容儿一听,不知是计,她大骂道,这能怨我?这都是那个龟儿子王红义逼的。他说,我不去告你,他就到公社告咱们俩,说咱们俩通奸,让咱们干不成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我没法儿,就去省城……
包容儿话还没有说完,王红旗就生了气。果然是这个骚娘们儿搞的龟鬼,这次,我饶不了你。王红旗死死地压在包容儿的身上,举起手,狠狠地朝包容儿的脸上打去!
包容儿挨了几个耳光,一下子清醒了。这个龟儿子王红旗,他不是想干那事儿,而是想要我的命呀。她奋力地推王红旗。包容儿边推边大声地喊救命。
本来,王红旗只是想把包容儿毒打一顿,让她到工作组,为自己挽回影响。可是,包容儿一喊,他便乱了阵脚儿。王红旗心中一慌乱,便用手死死地卡住了包容儿的脖子。
包容儿喊不出口了。
王红旗卡住包容儿的脖子,卡了一会儿,见包容儿不叫喊了,便松了手。王红旗说,你这个骚娘们儿,你要到工作组说明情况,要为我王红旗挽回损失。你把我王红旗害苦了!
王红旗骂了一阵儿,不见包容儿说话。他又打了包容儿一个耳光,狠狠地说,你听到了没有!
包容儿还没又说话。包容儿不说话,王红旗有些奇怪。他从包容儿的身上下来,揭开了包容儿身上的被子。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屋子里很暗。王红旗从床头上摸住了火柴,点亮了灯。王红旗用手拿着灯,照到了包容儿的脸上。包容儿的头歪在一边,脸色乌青,鼻孔里流出了血。血水流下来,染红了枕边的那本《古兰经》。
王红旗惊呆了。她把灯放到床头上。看着床上的包容儿,身子不驻地颤抖。
王红旗心里道,包容儿死了,我杀人了!
王红旗的心里慌了一阵儿,很快就镇静下来了。他熄灭了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悠悠地吸了几口。王红旗心里道,幸亏包容儿是刚从省城回来,还没有进门。我把她的尸体扔到屋里的红薯窖里,来个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只是,王红义马上就要来了,棉花还在红薯窖里。他得把棉花放出来,先把王红义稳住。
王红旗想到这里,就来到厨房,揭开了红薯窖的盖子,下到了里面。红薯窖里的温度高,里面暖融融的。棉花还光着身子,坐在红薯窖里。棉花饿了,她正拿着一个萝卜,大口大口地吃。
王红旗到了红薯窖里面,一下子还看不清棉花的身影。这里很黑,很暗。他只听到咔嚓咔嚓地声音。但是,棉花已经看清楚王红旗了。棉花看到王红旗的神色,知道出了大事儿。
王红旗说,我放你出去。一会儿,王红义来,你要把他稳住。他要上床,你就随他。我就在这屋子里,等到他上了你的身子,我就出来。保证不让你吃一点亏。事后,你就跟杨喇叭远走高飞!
包容儿说,不行,俺还没有贱到那个地步!俺再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为你做任何事儿。
王红旗说,棉花,就算俺求你啦!工作组进了大队,俺总感到有种不祥之照。你说得对,就是王红义在幕后指挥告我呢!现在,好多事得王红义去做!我必须设法把他拿法住,让他为我卖命。
棉花说,王红旗,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参与你那些死儿绝女的勾当!
王红旗气了,狠狠煽了棉花两个耳光,道,你这个骚货,还不如一个野老婆呢!
棉花感到嘴里有种咸咸的东西。她用手一擦,是一把殷红的血。棉花彻底绝望了。她把牙咬了咬,没有吱声。她知道,要想摆脱王红旗,必须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红旗说,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棉花低声说,我不同意,你能行吗?反正,我可是为你办事儿。你龟儿子不能过后骂我是个烂货!
王红旗这时候哪有心情管这事儿。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包容儿的尸体放到这个安全的地方。
王红旗说,好,我不怪你!
两口子这么一说,就从红薯窖里上来了。
包容儿出了红薯窖,就觉得浑身发冷。外面虽然没有下雪,没有刮风。但是,天气却出奇的冷。棉花光着身子,当然就更冷了。她急忙往自己的住室里跑。那里,还放着自己的衣服。她需要迅速把衣服穿上,或者钻到被窝里去。
棉花快速跑到卧室里,冻得浑身发抖。她跳上床,掀起了自己的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发现自己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浑身冰凉,身体发硬。她感到奇怪,王红义不会这么早就来了。大凡偷女人,都是在夜深人静之后。这时候,男人才敢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女人的床上。要不,这样得来的女人,咋会叫偷呢!所以,棉花感到有些奇怪。她从床头摸到火柴,点亮了油灯。棉花看看身边,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这女人的头扭向一边,头下,枕着那本《古兰经》。棉花用手扳过了那女人的头。棉花这才看清是包容儿。包容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孔里还在往外流血。
棉花吓得从床上滚下来。她赤着脚,就往外跑。到了门口,与王红旗撞个满怀。棉花大声说,鬼!鬼!鬼!
王红旗知道棉花说的是包容儿的尸体。他说不要怕。那是包容儿。她到省城告我,我把她杀了。
棉花一听,更怕了。她不敢再家里,往厨房里跑。她边跑边小声地说,杀人了,杀人了!
王红旗这时候顾不得管棉花,他得快点把包容儿的尸体扔到红薯窖里。他抱起包容儿的尸体,就往厨房里走。包容儿的身体已经发硬了。很沉。王红旗抱不动,只好抓着包容儿的胳膊,沿着地面往厨房里拉。到了厨房,他看也不看,就把包容儿的尸体扔到了红薯窖里。屋子里发出了响亮地声音。
王红旗扔了包容儿的尸体,又把包容儿的衣服、行李全扔到进了红薯窖。他做完这些,把盖子盖上,又搬了扇小磨,压到了木盖子上面。
王红旗处理完这些,禁不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得尽快稳住棉花,让她睡到包容儿刚刚躺过的床上,等着王红义的到来。王红旗想,如果王红义不听自己的,他便把王红义也杀了。反正,自己已经杀了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还是杀!杀杀杀!王红旗的脑子里都是一个字,杀!(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约稿电话:13569243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