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故事从麻将开始,麻将的故事又从何而起呢?
我们都知道老舍是很好的作家,写过《茶馆》、《骆驼祥子》,但他23岁左右时沉溺于麻将……这事估计没多少人知道。
“明知有害,还要往下干,在这时候,人好像已被那些小块块们给迷住了,冷热饥饱都不去管,把一切卫生常识全抛在一边。越打越多吃烟喝茶,越输越上火打一夜麻将,我深信,比害一场小病的损失还要大得多。”后来他在文章里这样回忆。
说直到生了场大病,他才下决心戒除麻将,专心读书、教书、写作。
(十三幺)
麻将打开了很多故事,不仅是年轻的老舍、《色·戒》,杨德昌有一部没有任何麻将镜头的电影,名字也叫《麻将》。可能是隐喻,麻将——游戏、角逐、赌局。而麻将本身的故事,则远超出这几个词。
(大三元)
骰子
●
打麻将时掷骰子决定开牌位置,
在麻将还未出世前,
骰子已经是颇受欢迎的游戏了。
东汉时期就出现了以掷点分胜负的骰子,当时骰子上的六个点都是黑色,但后来四点和幺点改为红色,据说是拜唐明皇所赐。
唐明皇与杨贵妃掷骰子玩时处于劣势,只有6个骰子中的两个骰子同时出现“四”才能取胜。于是他一边举骰投掷一边连呼“重四”,骰子停定后,奇迹出现。唐明皇龙颜大悦,命令高力士把骰子的四点涂为红色。后来,人们也把骰子的幺点涂成红色,使用至今。
叶子戏
● ●
筹码的前身,
古时筹表示胜负次数,马则算明数值。
后世不分筹、马,统称筹码。
唐代中期,出现了一种叫“叶子戏”的游戏。此时的叶子戏并非一种成型的游戏,其中的“叶子”是玩骰子格时记录输赢数值的纸片,与今天麻将牌中的筹码功能大致相同。
牌九
●
●
●
牌九,骨牌游戏,
即排出九的数目之意。
牌九最大的对牌为“至尊宝”。
牌九在宋徽宗宣和年间产生,用象牙(请大家不要购买象牙制品)或象骨(也有说牛骨)制成,它把骰子的立方体转为长方体,变骰子的六面镂点为一面镂点。
▎番外 ▎
大名鼎鼎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中的多米诺,正是牌九。1849年,一位名叫多米诺的意大利传教士把这种骨牌带回了米兰。作为最珍贵的礼物,他把骨牌送给了小女儿。为了让更多的人玩上骨牌,多米诺制作了大量的木制骨牌,并发明了各种的玩法。不久,木制骨牌就迅速地在意大利及整个欧洲传播,骨牌游戏成了欧洲人的一项高雅运动。
马吊牌
● ●
● ●
马吊在明朝风行一时,
士大夫整天打马吊,荒废了正事。
有说,明之亡是亡于马吊。
胡适在他的文章《麻将》里,特意提到红颜祸水“马吊”——当明朝晚年,民间盛行一种纸牌,名为“马吊”。马吊只有四十张牌,有一文至九文,一千至九千,一万至九万等,等于麻将牌的筒子,索子,万子。还有一张“零”,即是“白板”的祖宗。还有一张“千万”,既是徽洲纸牌的“千万”。
马吊牌十万贯、万贯的牌面上画有《水浒传》好汉的人像,如“尊万万贯”是宋江,“千万贯”是武松。人们为什么要把《水浒传》中的人物用到马吊牌中呢?有说法认为,这是当时朝廷对这些人悬赏的标价,也就是说那是这些梁山好汉脑袋的价钱。可见发明马吊叶子的人,其用意是很深刻的。
默和牌
● ●
●
● ●
贾母命人请了薛姨妈等人来,待薛姨妈进来后,贾母忙让坐,又笑道:“咱们斗牌罢?”于是,贾母、薛姨妈、王夫人、凤姐等四人,并叫了鸳鸯来坐在贾母下首帮着看牌,开始斗牌。
——《红楼梦》第四十七回
据考据,贾母她们玩的纸牌,
叫做“默和牌”,
这就是麻将的前身。
这种牌共60张,和马吊牌一样,长两寸许,宽不到1寸,供四人玩,赢牌就叫“和”(音hú)。有意思的是,人们玩着玩着把两副牌合到一起。在玩法上,“坎”(同门3张数字相连)、“碰”(3张相同)、“开杠”(4张相同)都开始出现,与此同时,有了开杠、自摸加倍、相公陪打、诈和受罚等规定,这些牌目及玩法和现代麻将牌的游戏规则已相差无几了。
但是,此时的纸牌多达120张,手拿组合极为不便。牌为纸质,极易磨损残破:玩牌者多为海上船工、渔民,以解海上生活枯燥之闷,但海上风大,纸牌极易被吹走,因此改造成为必然。人们从骨牌中受到启发,渐渐改成骨制,把牌立在桌上,打起来就方便了。正宗的麻将牌从此开始。
外国人的麻将
● ●
● ●
● ●
2014年欧洲麻将锦标赛,
中国队仅列37名,
让人颇为意外。
实质上,麻将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就风行国外,当时出口的麻将牌牌面上往往还有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
英国人玩麻将,赢了之后说的是“I hu-ed(我和了)”。不但“I hu-ed”,就连“吃”、“碰”这样的习语,也原版出现在西方人的麻将桌上,它们简短有力,不需解释,与当时欧美文化实现了无缝对接。
日本人发明了麻将桌,在东京郊外的千叶县九十九町有一座麻雀(将)博物馆,这是世界上第一座独具文化、文物价值的麻将博物馆。
犹太人是麻将大军中最忠实的追随者。二战期间,当故乡乃至全世界对犹太人关上大门时,中国上海这扇门仍对他们开启。来到上海的犹太人,很快接受了中国的麻将游戏,并以此作为同族人交流的工具,共同度过流亡中的漫漫长夜。此后无论走到何处,麻将都成为犹太人尤其女人的最佳伴侣,他们对麻将中的中文早已看惯。